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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白狼守护的城堡8 ...


  •   梅花鹿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的青年,她试图上手去碰他的脸颊,却被一下子拍开。
      “啪。”
      留下一片刺目的粉红和细密的疼意。

      “先生……”
      她小声嗫嚅。

      栀离顿了顿,嗓音很疲惫:“抱歉,我刚才有些难受。”

      “诶?”
      “方才是我失礼。”
      梅花鹿慌忙摆手。

      栀离摇头,眼神真挚,似乎在说: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见此情景,梅花鹿稍稍松了口气,她垂眸,看向栀离那本软哒哒的日记。

      绚烂的灯光下,明亮的舞台上,山羊拍手,示意宾客们都看他。

      “亲爱的朋友们,都看完了吗?”
      山羊用标准的播音腔问。

      可他的目光依旧黏在栀离身上。

      “母亲明明那样纯洁、那样美丽,可偏偏……”
      伴随着痛苦的叹息。
      “朋友们,在座的朋友们!大家都想见到母亲!我们从拥有意识起,竟从没见过赋予我们生命的美丽女士!”

      一片死寂。

      宾客们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咩……”
      细小的叹气声通过广播传到在场每一位宾客耳朵里。

      山羊向前倾了倾身体,用羊蹄扶住讲台上的小麦克风。
      “而今天,千载难逢的见到母亲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他漆黑的瞳仁在反光,像一支箭矢,“唰”的射向贵宾席上的青年。

      “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栀离先生。”

      宾客们也看向他,目光饱含着无声的期待,仿佛在说——你敢拒绝,我们就杀死你。

      山羊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请栀离先生配合我,我会保证您的安全,您只需要安静等着,等到派对结束。”

      他轻笑。
      “只要您在【休闲娱乐室】,我们的献祭就能成功,我就能见到母亲。”

      从我们到我,看来山羊是打算“吃独食”。

      栀离听明白了,山羊的弦外之音:是否说只要自己离开【休闲娱乐室】,这场见到母亲的献祭就会失败?

      “我亲爱的朋友们早早就看上了您这具美丽的身躯,迫不及待想和您融为一体。”
      那自以为大权在握的派对主持在威胁栀离。
      “是我阻止了他们”

      “您没有拒绝的余地。”

      宾客们双目血红,面具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时起时伏。

      是羡慕!
      是嫉妒!
      他们想要取代栀离,成为栀离,帮助山羊先生完成这场美妙的献祭!

      舔舐,嘶鸣……

      正如山羊所说——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要么参加献祭。
      要么被宾客吃掉。

      尽管栀离并不清楚献祭的具体流程,但也能大概猜到,这两种情况都会将他推向深渊。

      “咚——”
      落地钟响,钟面上,时针指向罗马数字三。

      距离派对开始,已经过去一小时。
      离山羊派对结束,还剩下三个小时。

      栀离的初始任务是:参加“山羊”的派对,并活下来。
      他不断回味小C给出的模棱两可的任务。

      青年的长发恰好遮住脸庞,眼里装满深沉,让人怎么也看不透,忽然,他扬起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

      山羊也在笑,在灯光的作用下,他的脸看起来像是一块惨白的肉团,毫无血色,瘆人无比。

      “山羊先生,像母亲这样美好的女孩,您想去见她,我肯定是大力支持。”
      栀离装作懂事的孩子。

      话锋一转。
      “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山羊没想到栀离会这么说,他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露出一口泛黄的尖牙:“您尽管说。”

      “山羊先生,我想请您帮帮我,老鼠答应过我……哎。”。
      栀离垂下脑袋,长发耷拉着,眼角隐约有闪烁的泪花,他看上去像只可怜的小白兔,在黑暗中显得不知所措。

      “哦?老鼠答应过您什么?”
      山羊问。

      他看向【休闲娱乐室】角落的大木箱,黄棕色的木板上正缓缓渗出黏糊糊的红色。

      山羊先生究竟代表怎样的“公平”?
      栀离想用人皮面具这枚筹码再赌一回。

      “先生,您是公平的,请您进行审判,我想要一个结果。”

      “事成,我会将您要的一切都交给您……”

      他赌——“公平”的山羊先生会为了面具给他一个绝对令人满意的、绝对不公平的结果。

      “啪嗒。”
      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裹挟着浓烈的悲伤,滚烫无比。

      他一瞬不瞬地与山羊对视,坚定、固执!

      做戏就要做全套,栀离真是个被老鼠伤透了心的可怜人!

      “山羊先生,请您审判。”

      “砰!砰!”
      木箱中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以及刺耳的抓挠声,似乎是老鼠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先生,您看!”
      栀离欲哭无泪。
      “老鼠他现在都还想解决我呢!”

      山羊说:“你先下来。”

      栀离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将千辛万苦挤出的最后一滴泪强行憋了回去。

      “栀离先生……你……”

      在梅花鹿震惊的目光中,栀离起身,借着微光向一楼走去。

      烛光摇曳,走廊昏暗。

      栀离倚在墙壁上,幽深的目光看向楼梯口,那儿透着点儿亮光,他低下头。
      但愿能成功。
      他想。

      “山羊先生,我来了。”
      栀离快步走向舞台,在得到山羊默许的眼神后,他弯腰低头,薄唇覆在山羊杂乱的毛发旁,恳求、低语。

      谁也不知道舞台上的两人交流了些什么。

      大家只看见青年在说完后,静悄悄地退到暗红色的华丽幕帘旁,他熟练地隐匿在阴影中,唇瓣鲜红,笑容瘆人。

      山羊先生与所有宾客们一样,都太想见到母亲了,这是他的弱点,他甚至在触摸到人皮面具的一瞬几乎失去理智。

      只要他有欲望,栀离就能拿捏他。

      有什么是比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欲望之果”更诱人的呢?
      毕竟,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就能拿到渴望了十年、百年的东西……
      天下没有人会不乐意。

      一定能成功。
      栀离想。
      他只是巧妙地利用能改变人们行事作风的“情绪”达成目的。

      “去吧。”
      山羊声音不大,通过麦克风又刚好能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唰——”
      坐在最后一排的宾客们起身,动作整齐划一。

      离木箱最近的皮椅上坐着一位戴着公鸡面具的男人,他身材肥胖,肚子滚圆,西装裤里的那双细腿却像筷子一样,颤颤巍巍地支撑着起百斤的身体。

      公鸡先生摇头晃脑,头顶的红色鸡冠在空中小幅度摆动,羽毛在随着动作:浅黄的、深红的……五彩斑斓的。

      “跟我来,把箱子抬到舞台上!”
      公鸡发出响亮暴鸣,他先是蔑视地扫视四周,再是谄媚地望向山羊。

      “嘿嘿……”
      他低笑着,竹竿般纤细的手臂插进裤兜里。

      原本在角落中的木箱被宾客们“吭哧吭哧”搬到舞台上。

      公鸡走到木箱前方,他屈指敲了敲被钉在一起的木板:“叩、叩。”

      下一秒。
      “啪!”
      四四方方的木箱炸开。

      灰尘四起,尽管栀离捂住口鼻,还是被呛得直哆嗦,他的眼前灰蒙蒙一片,依稀能透过迷雾般的灰尘瞧见舞台中央的几个人影。

      公鸡冲山羊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尽管险些摔倒。
      “山羊先生,我先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撑着这副比例怪异的身躯回到座位上。

      木箱这个四面囚笼只开了一面口,光线斑驳,照在老鼠死灰一样的身体上,他双眸赤红,泛着血光。

      “撕啦——”
      指甲剐蹭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老鼠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前爬,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玫红色水痕,就像一条河流,充满生机,无数“小动物”在河流中跳动、游泳。

      “栀离……”
      “栀离……”
      “栀离……”

      他的口中充斥着血水,声音含糊不清,只是靠着对眼前青年的恨意、无尽的恨意,他重复地咬着这个名字。

      舞台角落,栀离抬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是在强行抑制房间内腥臭味带来的不适感。
      他抬眸,眼中晦暗不明,隔着灰尘和老鼠对望。

      又见面了,我最亲爱的万事通先生。

      两道视线碰撞。
      一边是委屈,但仔细看,却像是嘲讽。
      一边是仇恨,赤裸裸的仇恨。

      谁也不让谁。

      栀离率先收回视线,他踱步过来,软底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灰尘消散。

      老鼠爬呀爬,像只小蜗牛。

      山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他忽然就不动了,脸朝下,重重砸在舞台上。
      汁水迸溅。

      老鼠还在呢喃些什么!他的厚嘴唇贴着地面,艰难的开合。
      “我死也……不放……过……”
      地上那块儿的灰尘被尽数地舔干净。

      与老鼠相反,栀离沉静许多,琥珀色的眸子里蕴着淡淡的光,他停在了老鼠身边,举手投足间很优雅。

      “山羊先生,在座的各位朋友们。”

      栀离保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激起在场所有人内心的千层浪。

      “老鼠先生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他想独占我的脸。”

      刚开始,人群中传出了声惊呼。
      “啊!老鼠怎么这样?”
      但在这短促的一声消失后便再也没有人开口。

      宾客们没说话。
      山羊没说话。
      栀离也没有哪怕一句“怨言”。

      不安在空气中蔓延。

      只见这位好看的长发青年蹲了下来,深棕色的风衣“簌”地落在地板上,再次掀起大片灰尘。
      他很温柔,也很委屈,仿佛被他人伤害后依旧保持善良,他抚过老鼠光秃秃的头顶。

      “老鼠先生,你答应过我的。”
      好听的嗓音卡住。

      栀离俯身贴近眼前这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可怜先生,轻点老鼠的大脑袋,下一秒,他却倏地用力!

      “啪!”

      老鼠发出一声闷哼,他想抬头,他想杀死毒如蛇蝎的栀离!

      他受不了栀离居高临下的目光!
      他受不了栀离的戏弄、欺骗!

      但为什么他动不了?

      他就像一条无能的蛆虫,趴在地板上,被栀离狠狠碾压,难以翻身。

      为什么?

      凭什么?

      老鼠嘶吼!
      明明他和山羊一样都是母亲的孩子!
      明明是他先看中的这位栀离先生!

      明明……

      老鼠闭着眼,凸出的眼珠硌着地面,脑水像是被搅匀,混沌、无力。

      山羊先生不是最公平的吗?
      山羊先生不是最公平的吗?
      老鼠一遍又一遍地问。

      “老鼠先生,你答应过我——保护我,下一场派对的所有权归我。”
      栀离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

      他快把老鼠活生生气死了!

      “你却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甚至想要杀死我。”

      老鼠倒在地板上抽搐。

      老鼠的灵魂在抽搐,身体却动不了了,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都在舞蹈。
      燥热!痛苦!
      他猛地呕出一口暗红色血液。

      山羊的眼珠看不到一丝光亮。

      现在,是谁先违背誓言已经不重要了,是谁被冤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带来价值,谁不能。

      老鼠被推向死亡。

      长发青年似乎吓了一跳,默默远离舞台中央。

      “老鼠先生,我真为你感到悲催,我都快哭出来了……”
      他说。

      可他才是罪魁祸首。
      是他!是他制造了一场堪称完美的闹剧!

      老鼠心如死灰。

      老鼠知道——他被抛弃了,被同为母亲孩子的山羊抛弃了。

      因为什么呢?

      因为栀离比他有用?
      因为他没戴上面具,没受到规则保护?
      还是因为山羊担心唯一见到母亲的名额在下一场派对中被他抢走?

      他已经没有下一场派对了。

      他是弃子。

      老鼠闭上眼,将凶光掩盖在灰色的皮肤下。
      他不必担心,山羊先生最终也会同解决掉他一般解决栀离,栀离终究会成为这场献祭的祭品。

      山羊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羊蹄狠狠碾在老鼠背上,就像栀离划开画中白狼的脖颈一样。
      一刀。
      果断极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是山羊对栀离的欣赏。

      而老鼠呢?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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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文10月16日开^ω^ 指路隔壁《转生成为一只鸡然后称霸世界》,感兴趣可以点点收藏~ V前随榜更,V后日更(/ω\) 感谢大家对我笔下孩子们的喜欢(鞠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