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Frigate》走甜走冰

46、爆发

　　从鞠天宇那儿出来，段小飞自然是回了家。当晚，文执便状似无意地问起：

　　“合约快到期了，鞠天宇……有没有试探过你？”

　　“你怎么知道？”段小飞着实一惊。

　　“我看了采访。”文执从容不迫地追问，眼神却透着审视，“他怎么说？你自己……又是怎么考虑的？”

　　“我应该会续签。”段小飞答得干脆。

　　“为什么？”文执微微前倾，声音沉了几分，“你知道他抽走了多少吗？没有他，你的收入至少能多三分之二！你就没想过……自立门户？”

　　他条理清晰地分析，语速加快：“现有的队员都以你为核心，只要你走，他们大概率会跟着。就算加上威龙，违约金也赔不了多少……”

　　“我当不了老板！”段小飞语气里带着烦躁，“那些事太复杂，光想想就头疼。”

　　“怕什么？”文执握住他的手臂，声音放柔，“不是还有我吗？”

　　“你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没必要为我牺牲，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段小飞不以为意，“我赚的完全够花，还能养得起你。公司抽成是应该的——拉赞助、谈合作、做推广，还要处理一堆麻烦事，你以为这些容易吗？”

　　“是我不够让你依靠吗？”文执的声音里带着苦涩，指尖微微发颤，“这些我都能做，而且比鞠天宇做得更好！我不要抽成，所有收益都归你。我只要你……分文不取！”

　　段小飞试图用玩笑化解紧绷的气氛：“钱归我，我归你？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执急切辩解，眼底泛红，“我只是想说，你不用依赖任何人！你的一切愿望我都能实现……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相信我一次！”

　　“我信你。”段小飞语气坚定，“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一切。”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文执激动地摇头，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想要连胜，想当冠军，我都能帮你做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一次都不肯相信我？选我，好不好？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段小飞静静等他说完，双手捧起他的脸，指腹轻抚过他发红的眼角。

　　“宝贝，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别钻牛角尖，这又不是选妃。”他叹了口气，“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就算你能胜任，我也不想看你那么累。交给别人处理，不好吗？”

　　“别人？”文执冷笑一声，眼神骤然锐利，“你口中的‘别人’，指的是鞠天宇吗？你打算和他捆绑一辈子？那还划什么界限？保持什么距离？”

　　他逼近一步，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我看，真正既要又要的人……是你。”

　　“你什么意思？”段小飞也沉下脸，“我不划清界限，你介意；我划清界限，你又不满意。你到底想怎样？这事我已经解释了一万遍，真的不想再跟你吵！”

　　“小飞，有句话叫：听其言而观其行。”文执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你是怎么做的？你选他，一次又一次，从不选我。”

　　不等段小飞回应，文执继续道，声音里透着彻底的失望：

　　“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他只是把你当作摇钱树。你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吗？”他顿了顿，眼神阴郁，“你这么忠心耿耿……想知道他会怎么选你吗？”

　　他勾起一抹阴郁的笑，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段小飞哪受得了这种挑衅和委屈？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文执的电话。

　　他强忍着追出去的冲动，单纯是不想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丢人现眼，不如在电话里说清。

　　然而，一连数通电话，全都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