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Frigate》走甜走冰

43、你有多快

　　空中花园确实配得上那响当当的名号。晚餐结束，餐厅安排的出租车已在门外静候，他们开来的粉猪跑车则被妥帖地送回了家。

　　文执早在点餐时就在菜单簿里夹好了信用卡，段小飞直到离开时，才得知账单已经结清了。

　　可他非要看看小票，想知道今晚到底被宰得有多狠。

　　文执起初推说收据丢了，终究敌不过段小飞的软磨硬泡，只得乖乖上交。

　　段小飞的目光首先钉在总价上，眉毛猛地一跳，随即逐行扫过：服务费、场地费、开瓶费、布置费……

　　“服务费30%？他们提供了什么神仙服务？这合理吗？”

　　“行情如此，没办法。”

　　“那这场地费又是什么？”

　　“露台位置稀缺，视野绝佳，自然要加价。”

　　“开瓶费呢？”

　　“自带酒水都要收，其实并不合法。”

　　“那布置费又是怎么回事？”

　　“……”

　　段小飞逐一追问，文执如实作答，唯独到了这一项，他没说话。

　　段小飞狐疑地打量着他，文执却移开视线，神色复杂。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段小飞伸手就要确认，“现在回去找他们算账还来得及啊。”

　　“没。”文执扯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解释说，“预定的时候，他们问是否需要特殊安排，比如……求婚之类的。”

　　“然后？你拒绝了？那怎么还收费啊？”

　　文执老实摇头：“我说，是给你庆生呀。”

　　“你是不是傻！”段小飞当下就捶了他几拳，率先走出电梯，一路上没说话。

　　文执快步追上：“不高兴了？”

　　“在想事情。”

　　“想什么？”文执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到底怎么了？”

　　“别烦我！”段小飞一把挥开他的手，“我在想很重要的事，不能告诉你。不许打扰，不许出声！”

　　说完便钻进了车里。碍于司机在场，文执只得疑惑吞回肚里，一路无话。

　　下车后，段小飞放心不下粉猪，执意去停车场确认。文执自然紧随其后。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段小飞的脸色，试探着开口：

　　“小飞，你还在想？跟我说说，我帮你想呀。你一个人能想得明白吗？”

　　“……”段小飞想了想，觉得有理，犹豫着问，“那……你觉得，一个完美的求婚，应该是什么样？”

　　文执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是打算向我求婚吗？”

　　段小飞羞恼道：“我才没……”

　　“不用。”文执打断他。

　　段小飞一愣，就听他说：

　　“我上赶着以身相许呢。肯定是你戒指一拿出来，我立马就给自己戴上了。”

　　“是吗。”段小飞并没有想象中开心。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文执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正散发着幽光。

　　自纪念日那天起，这枚戒指就一直戴在他的手上，而段小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找了条链子，将他挂在脖子上。

　　所以段小飞并不怀疑文执的话，只是在反思自己。

　　“你呢？”文执适时问道。

　　“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肯定比你还快！”

　　“是吗？”文执笑得促狭，“那让我看看你能有多快。”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伸向西装内袋，单膝跪下，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配着“隆重”的音效。

　　段小飞的心又一次狂跳，低头只见他空荡荡的掌心，这才发现又被戏弄，瞬间又羞又恼。

　　他狠狠拍开文执的手，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文执立刻笑着追上去，段小飞索性拔腿开跑。

　　“让你看看我有多快！”

　　空旷的停车场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奔跑。几百米冲刺让段小飞气喘吁吁，正想扶着车顶喘口气，文执就像头失控的蛮牛般撞进他怀里。

　　“我靠！”段小飞被撞得差点吐血，闷声咒骂一句，痛批还未出口，就被文执猛地压在车门上，吻得几乎窒息。

　　分开时，段小飞眼前阵阵发黑，只能靠着车门急促喘息。文执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

　　“从……看到、你第一眼……就、就想，这么干了。”

　　“哈……？”段小飞只觉得酒意轰然上涌，那股燥热烧遍全身。

　　他猛地揪住文执的衣领，将他反身压在车前盖上，蹿上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段小飞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着危险又迷人的光：

　　“那你知道……我想怎么干吗？”

　　他俯身狠狠封住文执的唇……之后的一切彻底失控。

　　意识模糊的间隙，段小飞只记得文执艰难地挣脱他的亲吻，粗喘着问：

　　“真要在这？”

　　段小飞的回答依旧不容置疑：“少tm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