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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乱葬岗埋伏 ...

  •   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布,将长安城罩得严严实实。

      西郊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土味,卷过断碑残垣,枯树的枝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极了暗处藏着的鬼魅。

      李昭宁勒住马缰,绛红色劲装在夜色里格外醒目,她抬手按住腰间的青锋剑,目光扫过眼前荒凉的景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殿下,前面就是乱葬岗了。”段闻溪勒马跟在她身侧,月白色锦袍沾了些夜露,却依旧保持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眼底的清明比白天更甚,“按约定,您得一个人进去……不过我已经在周围查过,三里外有片矮松林,秦风的暗卫可以藏在那里,只要您发信号,他们能在一炷香内赶过来。”

      李昭宁侧头看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你怎么知道秦风会带暗卫来?我没跟你说过部署。”

      段闻溪把玩着折扇,扇面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殿下不是会拿自己性命赌的人,玄冥子仙师下落不明,您更不会孤身犯险。再说,若是您出事,之前查的周府案、乌孙国银饰的线索全断了,我的‘事’也没法了结,这是最稳妥的安排,我猜您肯定会这么做。”

      他的话句句落在“利益”和“任务”上,没有半分多余的关心,却恰好戳中了李昭宁的心思。

      她确实让秦风带了二十名暗卫,分三路埋伏在乱葬岗外围,只等她的银铃信号——剑穗上那枚银铃,是她在青城山时师傅亲手系的,声音清越,能传三里远。

      “你倒算得清楚。”李昭宁收回目光,声音冷得像淬了霜,“但你记好,待在矮松林里守着就行,半分也不许擅自行动。若是你敢不安分……”李昭宁眼睛微眯:“就算你是段侍郎的独子,本宫也绝不会姑息。”

      “殿下放心。”段闻溪勾了勾唇角,笑意浮在表面,眼底却一片清明的冷,“我不过是想给这桩事求个利落收尾,断不会碍着您的正事……毕竟,您的事办不成,我的事也落不了地。”

      他心里打得算盘比谁都清楚——只要李昭宁在乱葬岗里安全,暗卫能及时接应,就算任务没直接推进,至少不会失败。

      至于李昭宁能不能找到玄冥子的线索,倒在其次,反正他的核心任务是“协助李昭宁”,而非“找到玄冥子”。

      李昭宁没再说话,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朝着乱葬岗深处走去。马蹄踏过碎石,发出“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地面有没有新翻的泥土,树上有没有藏人的痕迹,甚至连风里的味道都仔细分辨,生怕错过任何埋伏的迹象。

      乱葬岗中央有一座坍塌的土地庙,残垣断壁间长满了荒草,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照亮了地上散落的白骨。

      李昭宁勒住马,目光落在土地庙的门框上,那里用暗红色的颜料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极了周府案发现场玉佩上的“玄”字,只是笔画更复杂些。

      “来了就进来吧,长公主殿下。”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土地庙里传来,带着几分阴恻恻的笑意,“别在外面磨蹭了,玄冥子还等着见您呢。”

      李昭宁握紧剑柄,翻身下马,脚步沉稳地走进土地庙。庙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站着三个穿黑色劲装的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我师傅呢?”李昭宁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目光扫过三人,留意着他们腰间的兵器,都是西域样式的弯刀,刀鞘上刻着乌孙国的雄鹰图腾,和之前少年手腕上的银饰图案一模一样。

      “急什么?”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黑布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说说,你为什么不一个人来?我们可是说了,若是带旁人,就再也见不到玄冥子了。”

      李昭宁心里一紧,他们发现了段闻溪和暗卫?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剑穗上的银铃,指尖已经触到了铃身,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发出信号。

      “我身边没跟人。”李昭宁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冷硬,“想耍什么手段尽管来,不必在这儿耗着,但我把话撂在这,我师傅若少了半分周全,今日这乱葬岗,就是你们的葬身地。”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眼底的凌厉让黑衣人顿了顿。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有些犹豫,转头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才又开口:“想见玄冥子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把周府案里那枚‘玄’字玉佩交出来。”

      “玉佩在京兆尹那里,我没带在身上。”李昭宁如实说道,心里却在琢磨,他们要玉佩做什么?那玉佩本就是栽赃师傅的东西,难不成还有其他秘密?

      “没带?”黑衣人冷笑一声,“长公主殿下是在耍我们?还是觉得,玄冥子的性命不够重要?”他抬手拍了拍,庙后突然传来一阵锁链拖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影出现在油灯的光线下——那人穿着青色道袍,头发散乱,看不清脸,但身形确实和玄冥子有几分相似。

      “师傅!”李昭宁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黑衣人拦住。

      “别过来!”为首的黑衣人拔出弯刀,刀光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寒芒,“想救他,就立刻派人去京兆尹那里取玉佩,记住,只许你派人去,若是敢让暗卫过来,我们现在就杀了他!”

      李昭宁的目光落在那道人影上,心里却起了疑。

      师傅的道袍是深蓝色的,从不穿青色,而且师傅的左手有一道长疤,是当年教她练剑时被剑气所伤,而那人的左手藏在袖子里,始终没露出来。

      是假的。

      李昭宁指尖悄悄攥了攥剑穗,银铃被碰得轻晃一下,故意让语气里裹了层发颤的急切:“好,我派人去取玉佩。但你们得给我句准话,在玉佩送到之前,若是我师傅少了半分体面,今日这乱葬岗,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去。”

      她垂着眼,借着油灯昏黄的光,让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了眼底的清明,倒真像急得慌了神。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又瞥了眼庙后“被绑着”的人影,终于松了些警惕,语气也软了半分:“放心,我们要的是玉佩,不是玄冥子的命。快说,派谁去?让他手脚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时辰,可就别怪我们不讲规矩了。”

      李昭宁抬手吹了声口哨,庙外传来一声马嘶——这是她和段闻溪约定的信号,若是需要他出面,就吹口哨。她知道段闻溪就在附近,而且以他的观察力,肯定能看出庙内的不对劲。

      果然,没过多久,段闻溪的声音就从庙外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殿下,您叫我?这地方阴森森的,可真不适合赏月。”

      他一边说一边走进来,目光扫过庙内的黑衣人,又落在那道绑着的人影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点破,反而故作惊讶:“哟,这不是玄冥子仙师吗?怎么被绑成这样了?”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段闻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是谁?不是说好了只许长公主一个人来吗?竟敢骗我们!”

      “骗你们?”段闻溪摊了摊手,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们也没说不许殿下带个跑腿的啊。再说,取玉佩这种事,总不能让殿下亲自去吧?我是她的随从,替她跑个腿,很合理吧?”

      他说得理直气壮,黑衣人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铁青,却又不敢真的动手。他们的任务是拿到玉佩,若是杀了段闻溪,李昭宁肯定不会配合,到时候不仅玉佩拿不到,还可能引来暗卫。

      “好,那就让你去取。”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但你得记住,一个时辰内必须回来,若是超时,或者带了旁人,我们就杀了玄冥子!”

      “放心,一个时辰足够了。”段闻溪拍了拍胸脯,转身就要走,却被李昭宁叫住。

      “等等。”李昭宁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别耍花样,快去快回。”

      段闻溪心里清楚,她是在提醒他去通知暗卫。他刚才进来时已经看到,庙后有几道新踩出来的脚印,显然不止这三个黑衣人,还有其他伏兵藏在暗处。

      他点了点头,故作随意地说道:“殿下安啦~我办事,您放心。”

      说完,他转身走出土地庙,脚步看似悠闲,实则在留意周围的埋伏。

      左边的枯树后藏着两个人,右边的断碑后有三个,还有两个在土地庙的屋顶上,手里似乎拿着弓箭。他在心里记下位置,走到矮松林附近,吹了声短促的口哨。

      秦风很快从松林里出来,神色凝重:“段公子,里面情况如何?”

      “庙内有三个黑衣人,要殿下交出‘玄’字玉佩,还绑了个假的玄冥子。”段闻溪语速飞快,“周围还有七个伏兵,位置我已经记下来了,你们先去解决外围的,等我回去后,殿下会发信号,到时候你们再冲进去,一举拿下。”

      “好!”秦风立刻领命,转身安排暗卫行动。

      段闻溪没多停留,翻身上马,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跑去,他确实要去京兆尹那里取玉佩,但不是为了交给黑衣人,而是为了拿到玉佩后,找出上面可能藏着的线索。

      毕竟,系统任务要求“协助李昭宁查清阴谋”,玉佩说不定是关键物证。

      与此同时,土地庙内,李昭宁正和黑衣人周旋。她刻意拖延时间,一会儿问师傅的近况,一会儿说玉佩的存放位置,时不时还装作担心的样子,让黑衣人放松警惕。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李昭宁突然问道,目光落在为首黑衣人腰间的弯刀上,“乌孙国的人?还是东宫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他强装镇定:“你管我们是谁的人,只要把玉佩交出来,自然会放你师傅走。”

      “我看你们是怕了吧?”李昭宁冷笑一声,“周侍郎发现了你们和乌孙国勾结的秘密,所以你们杀了他,那个戴银饰的少年是你们的眼线,怕他泄露消息,也杀了他,现在又想拿我师傅要挟我,销毁玉佩这个证据——我说得对吗?”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黑衣人的要害。为首的黑衣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拔出弯刀,指向李昭宁:“你胡说什么!看来今天不能留你了!”

      说罢,他挥刀朝李昭宁砍来。李昭宁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拔出青锋剑,剑穗上的银铃“叮铃”作响。

      “杀了她!”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拔出弯刀,朝李昭宁围过来。李昭宁的剑法凌厉,青锋剑在她手中像一道闪电,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避开黑衣人的攻击,同时朝着他们的破绽刺去。

      庙外很快传来打斗声——秦风的暗卫已经解决了外围的伏兵,正朝着土地庙赶来。为首的黑衣人听到声音,脸色更慌了,他一边抵挡李昭宁的剑,一边朝着庙后的人影喊道:“快杀了玄冥子!别让他们得逞!”

      庙后的黑衣人抬手就要拔刀,却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段闻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的折扇抵在他的后颈,笑容里带着几分冰冷:“想杀人?问过我了吗?”

      段闻溪取了玉佩后,担心李昭宁有危险,提前赶了回来,正好看到庙后的黑衣人要动手,便悄悄绕到他身后,用折扇的铁骨制服了他。

      “你……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为首的黑衣人看到段闻溪,又看到庙外冲进来的暗卫,彻底慌了神,手里的刀也开始不稳。

      李昭宁抓住机会,青锋剑一挥,挑落了他手里的弯刀,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师傅到底在哪里?”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剑尖,又看了看周围围上来的暗卫,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突然惨笑一声:“想知道?没那么容易!”说罢,他猛地低下头,朝着剑尖撞去。

      “嚯!”段闻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拉了回来。

      黑衣人没撞到剑尖,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裹着的小包,手指飞快地扯断包外的麻绳,里面的硫磺和干艾草瞬间撒落在地,他又摸出火折子用力一吹,火星落在易燃的艾草上,“轰”的一声,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土地庙,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是烟包!屏住呼吸!”李昭宁喊道,伸手去抓黑衣人,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等浓烟渐渐散去,土地庙里只剩下被绑着的假玄冥子和那个被段闻溪制服的黑衣人,为首的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秦风立刻下令,暗卫们纷纷追了出去。

      李昭宁走到“玄冥子”身边,解开他的绳子——果然是个陌生的道士,脸上还沾了些颜料,显然是故意扮成玄冥子的样子。

      “说,是谁让你扮成我师傅的?”李昭宁的声音冷得像冰,剑尖抵在他的胸口。

      那道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是……是国师府的护法让我扮的!他说只要我照做,就给我一百两银子,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事啊,殿下饶命!”

      国师府?

      李昭宁和段闻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之前以为是东宫和乌孙国勾结,没想到还牵扯到了国师府!

      “那你知道玄冥子的下落吗?”李昭宁追问。

      道士摇了摇头:“不知道,护法没跟我说过这些……不过我听说,护法他们好像要去东宫,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太傅。”

      东宫?太傅?

      李昭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周侍郎死前去过东宫,黑衣人要去东宫给太傅送东西,这东宫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段闻溪走到被他制服的黑衣人身边,蹲下身,手指在他腰间摸索了一番,掏出一块刻有“西”字的令牌——令牌是乌孙国的样式,上面还刻着雄鹰图腾,和之前的银饰、弯刀一模一样。

      “看来,乌孙国和东宫、国师府都有勾结。”段闻溪把令牌递给李昭宁,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他们要去东宫送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和匈奴勾结的证据,或者是挪用粮草的账本。”

      李昭宁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快速盘算着,现在黑衣人逃去了东宫,若是去东宫抓人,没有皇帝的手谕,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不去,又怕他们销毁证据,错过查清真相的机会。

      就在这时,青禾骑着马匆匆赶来,神色慌张:“殿下!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陛下突然病重,太傅已经带人进宫了,说是要‘辅佐’太子监国!”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

      李昭宁的瞳孔猛地收缩,皇帝虽然昏庸,但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重?而且太傅这个时候带人进宫,分明是想趁机夺权!

      “还有,”青禾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青城山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师傅下山后,确实去了东宫方向,好像是要找太傅,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师傅去了东宫?还想找太傅?

      李昭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师傅虽然武功高强,但东宫有太傅的重兵,还有国师府的人,师傅一个人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殿下,现在怎么办?”秦风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太傅进宫夺权,玄冥子师傅去了东宫,我们若是分兵,两边都未必能应付,若是只救一边,另一边肯定会出大事。”

      李昭宁站在土地庙中央,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落在她的绛红色劲装上,映得她脸上的线条格外坚定。她握紧手里的青锋剑,又看了看段闻溪递来的“西”字令牌,心里有了决定。

      段闻溪看着她,心里也在快速盘算。皇帝病重、太傅夺权、玄冥子去东宫,这三件事凑在一起,显然是有人早有预谋。

      若是李昭宁选择去救玄冥子,东宫的危险太大,任务对象可能遇险,若是去阻止太傅进宫,又怕玄冥子出事,李昭宁会分心,影响后续查案。

      “秦风,你带十名暗卫去皇宫,阻止太傅夺权,告诉禁军统领,就说本宫有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辅佐太子监国。”

      李昭宁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青禾,你带五名暗卫去青城山,确认师傅的行踪,若是有消息,立刻回报。”

      “那殿下您呢?”秦风问道。

      “我去东宫。”李昭宁的目光落在东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师傅去了东宫,我不能让他出事,而且黑衣人也逃去了东宫,那里肯定有他们勾结的证据……我必须去。”

      “殿下,不行!”段闻溪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东宫现在是龙潭虎穴,太傅和国师府的人都在那里,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如果李昭宁出事,他可就回家无望了。

      李昭宁却摇了摇头:“我不是一个人去,你跟我一起。”

      “啊?!”段闻溪愣了一下,平时含情的眼睛这一刻瞪得老圆,他没想到李昭宁会让他一起去。

      “你熟悉地形,又能发现埋伏,有你在,我能更安全些。”李昭宁解释道,“当然,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留在这儿。”

      段闻溪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又想了想任务风险。若是跟去东宫,至少能在关键时刻保护李昭宁,确保任务对象安全,若是留下,万一李昭宁出事,任务就彻底玩完了。

      “我跟你去。”段闻溪很快做出决定,“不过您得答应我,凡事听我一句劝,别冲动……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不想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李昭宁点了点头,没再多说,翻身上马:“走吧,去东宫。”

      段闻溪也翻身上马,跟在她身侧。夜色里,两匹骏马朝着东宫的方向疾驰而去,绛红色的衣摆和月白色的衣摆在风里飘动,像两道穿梭在黑暗中的光。

      东宫的方向,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显然是已经做好了防备。

      李昭宁清楚,前面等着她的,是一场硬仗,而段闻溪则在心里盘算,如何在保护李昭宁确保任务顺利进行和不暴露系统的前提下,应对东宫的危险。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东宫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李昭宁勒住马缰,抬手按住腰间的青锋剑——是敌是友?

      段闻溪也警惕起来,目光扫过周围的夜色,手里的折扇悄悄打开,露出里面的铁骨,若是遇到埋伏,他得先确保李昭宁的安全。

      马蹄声越来越近,月光下,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几个穿东宫侍卫服的人,为首的人手里举着一盏灯笼,灯笼上写着“东宫”二字,显然是太傅的人。

      “长公主殿下,太傅有请。”为首的侍卫翻身下马,躬身行礼,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太傅说,您若是来了东宫,就请您去正殿一叙,他有要事跟您商量。”

      李昭宁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太傅竟然知道她来了?还特意派人来“请”她?这分明是早就设好的陷阱!

      段闻溪在她身侧,悄悄用折扇碰了碰她的手臂,眼神里带着几分警示——不能去,是陷阱!

      李昭宁看着眼前的侍卫,又看了看东宫紧闭的大门,心里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是陷阱,那她就进去看看,太傅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而且,师傅说不定就在正殿里,她若是不去,师傅就危险了。

      “好,我跟你们去。”李昭宁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过,若是我师傅少了一根头发,今日东宫上下,一个也别想活。”

      侍卫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他连忙说道:“殿下放心,玄冥子仙师现在很安全,太傅只是想跟您商量事情。”

      李昭宁没再说话,跟着侍卫朝着东宫大门走去。

      段闻溪跟在她身后,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正殿里肯定有埋伏,他得想办法在关键时刻发出信号,让秦风的暗卫赶来支援的同时,还要确保李昭宁的安全,不能让她落入太傅的手里。

      东宫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侍卫们手持兵器,整齐地站在两侧,气氛肃穆得像一场鸿门宴。

      李昭宁走在中间,绛红色劲装在灯火下格外醒目,她的脚步沉稳,目光坚定,没有半分惧色。

      段闻溪跟在她身侧,眼底却藏着一丝担忧。

      这场陷阱,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玄冥子的下落、太傅的阴谋、乌孙国的勾结……所有的线索都聚集在东宫正殿里,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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