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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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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宗外门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灵雾。
一块巴掌大的灵田前,一名少女(二十岁上下,身着宗门统一的灰布衣,模样清秀,但眼神中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一丝丝的倦怠)正蹲着,指尖轻柔地拂过几株刚冒芽的青灵草。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随着她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滚落到土里,不溅起半点水花。
我叫林晓月,是这外门三百多个弟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没灵根天赋,没靠山后台,连修为都卡在炼气三层,足足一年了。
但在外门这种资源抠搜得像筛子滤米的地方,“不起眼” 反而是最好的护身符。林晓月这片灵田在宗门最角落,紧挨着后山的杂树林,平时没什么人来,只有偶尔捡柴的弟子会路过。为了护住这几株青灵草,她上周特意在灵田周围埋了一圈细白石子 —— 外门弟子穷疯了,偷灵植的事不算少见,这些石子看着普通,却是按间距摆的,只要有人踩进来,石子滚动的声音在住处就能听见。
昨天傍晚林晓月回来时,就发现最边上那株青灵草的叶子少了半片,石子也动了两颗。她没声张,只是把石子重新摆好,又在灵田边洒了点掺了草木灰的土 —— 不是什么厉害手段,就是草木灰的味道能遮住灵草的灵气,一般炼气初期的弟子嗅觉没那么灵,大概率不会再盯上这里。
打理完灵田,日头已经升得有些高了,膳堂该开饭了。拍了拍手上的土,往膳堂走。外门膳堂的灵米是按人头分的,每天辰时三刻准时开,去早了要等,去晚了灵米就凉了,还可能掺着碎米。林晓月掐着点到的时候,膳堂门口,已经排了半队人。大多是和她一样的炼气低阶弟子,一个个蔫头耷脑,像是被榨干了灵气的咸鱼干。只有队伍前头的几个炼气四层弟子,腰杆子还能挺得直一些。“让让,让让!” 一阵喧哗从后面传来,林晓月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这熟悉的叫嚣,这自带背景音的出场方式,果然是赵师兄带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走了过来。赵师兄是炼气五层,在外门算顶尖的,仗着自己灵根比别人好点,天天摆着一副 “未来内门弟子” 的架子,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今天他的目标是排在林晓月前面那个瘦高个弟子。那弟子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形状像是刚采的灵草。果然,赵师兄走过去,轻蔑地一笑,一把夺过布包
嗯?什么好东西,藏着掖着?
他打开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株十年份的醒神草。
直接把布包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株十年份的醒神草 —— 醒神草?不错啊,能缓解修炼疲劳,在外门算是个小奢侈品了。难怪那瘦高个死死护着。
那瘦高个弟子脸都白了,却不敢作声,带着哭腔:“赵师兄,这是我…… 我找了三天才找到的。”
赵师兄却没看他,反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那种仿佛刚喝了千年仙酿的陶醉表情,声音还特意拔高了八度,跟唱大戏似的:“啊!此物灵气充沛,丝丝缕缕皆合天地至理!与吾之“琉璃无瑕道体”更是心神相通,仿佛天生为我而来!这……这便是天意啊!
周围的弟子都默默地低下头,有的甚至肩膀微微颤抖,强忍着笑意。
”
谁都知道赵师兄的 “琉璃无瑕道体” 是自己编的,上周他抢了株五年份的青禾草,也说和道体有感应,这周换了醒神草,道体倒是不挑。
一旁的李师姐眼睛一下子亮了,凑到林晓月耳边小声说:“晓月你看!赵师兄这肯定是道体又起反应了!我就说嘛,能在外门就有这般感悟,将来必定是内门乃至核心弟子的料!”
林晓月没接话,心里默念道:赵师兄要是去凡间搭个戏台子,说不定比在宗门混得好,至少不用每次抢东西都编新理由,还得特意练咏叹调的语气。
等赵师兄耀武扬威地走了,林晓月才跟着队伍打了灵米。灵米是淡绿色的,颗粒不算饱满,但至少没碎米。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扒了一口,就听见旁边两个弟子在议论:“听说今天有新弟子入门?好像还有个是关系户,直接走的长老门路。”
“关系户?外门还有这待遇?怕不是灵根差得不行,才靠关系进来的吧。”
“谁知道呢,等会儿测试的时候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又是个混日子的。”
林晓月扒灵米的动作顿了顿 —— 新弟子,还是关系户?外门本来就资源紧张,再来个靠关系占名额的,怕是更不好混了。不过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只要管好自己的灵田和修炼,别被人找麻烦就行。
吃完饭,林晓月回了自己的住处 —— 一间只有几平米的小木屋,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只有一个装灵草的木盒。她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上面写着 “浮云宗外门生存法则第三条:不掺和他人闲事,尤其是赵师兄这类戏精的事,躲远些”。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新弟子入门,需观察其性情,若好惹事,尽量避开。若是能惹出麻烦那种,就提前搬家。自保第一,修行第二,这条原则林晓月从没失手。”
刚写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锣声 —— 那是新弟子测试开始的信号,在宗门广场。林晓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锁了门往广场走。不是好奇,是想看看新弟子的资质,也好判断往后要不要调整自己的 “生存计划”—— 要是来个厉害的,外门的资源分配说不定又要变。
走到广场外围,已经围了不少弟子,林晓月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定,看着广场中间那尊黑漆漆的测试石碑,心里突然有种预感 —— 今天这新弟子,恐怕不会太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