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五年级 级长与密室（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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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从地上一跃而起，追着前面快速移向门厅的两个硕大背影。他并不急于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保持他们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听到地下通道里巨大的异常响动，从转角处跑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汤姆的的大吼吓得退了回去。
“这里危险，不要跟来。快去告诉院长，让他赶紧来，我抓到了打开密室的人。”
他加快了步伐，要追逐的对象正在沿着楼梯向上爬，门厅里的光线使他们的身影轮廓更加清晰。汤姆知道一定要让海格把他养的怪物放走才能让其他教授无法深入调查，但海格必须被留下来。最好还能让别人特别是教授们看到他和他的怪物在一起的场面，那样会使他的指控更有说服力。
他紧跟着来到门厅，海格已经跑到了橡木大门边，正在扯着上面盘结的铁链。他很快就成功了，将沉重的门扉拉开做一条缝，他身边的蜘蛛不停地摆弄着双螯，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它低矮的长满毛的躯干扭动着挤开大门，汤姆用魔杖瞄准那里。
海格惶恐地发现阿拉戈克似乎被大开的门卡到了，八条腿徒劳地拍打着。他伸手将阿拉戈克向外使劲推，它还是丝毫没动。他又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加上，还是徒劳无功。他将橡木门扇扒到最大，阿拉戈克还是陷在了看不见的障碍中。他忿恨地四下望着，地下通道里远远地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看到了汤姆，恶狠狠地瞪着他。
汤姆用一种尽在掌握的笑容无声地回复了海格，他唯一在赌的是海格接下来的行动，他不确知他是更爱他的蜘蛛怪物还是更恨自己，他肯定两者都有，但哪一种会占上风呢？。如果是前者，海格会呆在门那里直到把它推出去为止，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场景；如果是后者，海格会冲向自己进行报复，他不得不先把蜘蛛放走再对付海格。不过无论海格做出哪种选择，都不会使汤姆为他策划的结果有太大改变。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海格发出低泣的呜鸣，大滴的眼泪从眼睛中涌出，他无望地推着阿拉戈克。汤姆丝毫不为这种奇特的感情所动，他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一个深绿色的半球出现在地下通道的门厅入口处。他收回了魔法，蜘蛛摆脱了束缚一下子摔进城堡外的夜色中。海格失去了依靠倒在门口，他没能爬起来，汤姆刚用魔杖喷射出的带子就将他死死地缠住，使他动弹不得。
“天啊，那是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出现在门厅中，他在大门迅速关闭前看到了一个低矮巨大的黑影。他滚动着过去想打开门去看得仔细些，被倒在门前的海格挡住了去路。“海格，你这是怎么了？”
“先生，海格放出了密室里的怪物，并将它养在地下教室。”汤姆无视掉海格眼里的怒火，从门厅的角落里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被我发现后他奋力把它放跑了。”
斯拉格霍恩睁大了他浅绿色的眼睛。“汤姆，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先生，你刚才也看到有什么东西逃走了。我没能拦住，海格用身子护着他。但是他没有跑掉，其余情况你可以问他。”
“真是难以相信一个三年级学生会是这么多悲剧的制造者。”斯拉格霍恩看看海格又看看汤姆。“汤姆，你有证据吗？”
“是其他斯莱特林学生告诉我海格经常鬼鬼祟祟地在地下乱转，这不正常。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在饲养什么，我今天本想劝他自己去告诉校方，没想到他会这样……”汤姆没有再说下去，斯拉格霍恩脸上的表情转为严肃。
“汤姆，你这样擅自行动很危险——”“不是他说的那样。”
“海格，有什么我们可以见了校长再说。如果你不能给出有力的反证，那么极有可能被霍格沃茨开除。”斯拉格霍恩看向海格的眼神混合着厌恶和同情。“汤姆，你最好也和我们一起去，你是见证人。我想这事还应该通知一声邓布利多。”
海格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像是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汤姆的心里有些紧张，他在心里又过了一遍他编造的事件过程及对应说辞，对是否能瞒过邓布利多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忐忑不已。只要过了邓布利多这道坎，他就能在其余人面前撇清和密室事件的一切关系。
他们一同通过校长办公室下面的奇丑无比的石头怪兽像，被旋转楼梯带到校长办公室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邓布利多已到了，正在弯着腰摸索着上面的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长长的胡须飘到了浅紫色长袍的膝部。
“晚上好，邓布利多。你的动作比我们还快，怎么不进去等着呢？”斯拉格霍恩有些开心地和邓布利多打着招呼“校长告诉你了，是吧？本来我想把他们带到这里再和你说。”
“我本意是来建议校长不要关闭学校，加强调查和保卫。没想到刚刚在这个门上发现了一个巧妙的窥视魔法。我很好奇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使用这样的魔法。”邓布利多直起身看着斯拉格霍恩后面的海格和汤姆，挑了挑眉毛。“斯拉格霍恩，你这么晚带学生来有什么事吗？而且为什么海格会和你在一起？”
“看来你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说来话长。我们去见校长吧。”斯拉格霍恩伸手推开了门。邓布利多慢了一步，几乎和汤姆并肩走入，汤姆心中一紧。
“事情就是这样，而且我也确实看到了什么东西从城堡的大门窜了出去。”斯拉格霍恩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他的所见，邓布利多和校长迪佩特都在凝神谛听，海格白着脸一言不发，汤姆脸上摆出谦虚的表情。“现在这两个人都在，更详细的情况可以问他们。”
“我想事实已经水落石出了。”迪佩特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刚才没有人驳斥你的话，他们都承认。很高兴我们能在学年结束前解决这一切，我希望这事情不要再扩散出去。汤姆，你会得到特殊的奖——”
“校长，很抱歉打断你的话。但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再问问他们。”邓布利多不容质疑地说“非常重要，或许能帮我们弄清更多的真相。”
关键的时刻来了，汤姆像发现危险的土拨鼠一样警惕起来，在转念间决定先发制人。“先生，我觉得你似乎在暗示斯拉格霍恩教授所说的不是真相。”
“我表达可能有些失误。”邓布利多看到了斯拉格霍恩和迪佩特不满地目光，但他现在紧紧地盯着汤姆。“我不否定斯拉格霍恩讲述的真实性，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那会改变结果吗？”汤姆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他激励自己不能畏缩，否则原定给海格的结局会变成他的，那样无法挽回的下场。他回应了邓布利多的眼神，那双透明的蓝色眼睛中有烛火在晃，使人看不穿。
“这我也不能确定。”汤姆确信邓布利多的所想和他所说的完全相反。“我只是想了解更多。”
“好了，邓布利多。你要问什么就快一点，时间不早了。我想明天早餐时候给全校师生一个最终的解释。”迪佩特带着深深的疲惫看向邓布利多。
“鲁伯.海格，我要求你能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邓布利多凝视着海格，带着令汤姆痛恨的信任。“这不但关系到你的未来，也关系到那些受到伤害的学生。”
海格抽噎着点点头，泪水划过低垂的脸颊，发出响亮的坠地声。
“你知道密室吗？”
“只听过这个传说。”
“你找到并打开了它？”
“没有。我，我，我是个格兰芬多，怎么会和斯莱特林的密室有联系。”
“斯莱特林的密室？格兰芬多的学生就和斯莱特林的密室无关吗？”一向随和的斯拉格霍恩挂下脸来“那他就和地下教室有关了？好像格兰芬多除了魔药课都不需要去地下吧？”
“你为什么总在地下教室出没。”邓布利多探询着。
“他！”海格抬起头，狂野地指向汤姆，但随即变得有些无力“他，他关我的禁闭，罚我清洁地下教室。”
“那也不至于每天都被罚吧？整整一个学年？汤姆可是说他观察的这一月你天天都去地下。”斯拉格霍恩摇头晃脑地表示怀疑。“而且他还说他去的那个地下教室特别靠里，几乎没有人去过，不需要打扫。”
海格的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
“你们让我问几个关键的问题，只要这些问题解决了我们都不再会有什么疑问了。”迪佩特再无法忍受细枝末节上的纠缠“鲁伯.海格，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伤害了这些学生。”
“不知道。”海格被现在室内沉重压抑的气氛感染了，浑身颤抖，但这句话他回答毫无迟疑。
“谁会承认他知道呢？”汤姆立马接上，这是致命一击的最好机会。“即使他饲养着它那么久，还被人看到了。”
“鲁伯.海格，那你能向我们说明一下你护着逃走的是什么生物吗？”迪佩特并不蠢，他终于问出这一问。
海格的脸上蒙了一层死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汤姆看着那个匍匐的身躯，知道被逼到绝境的他绝对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八眼巨蛛。他后来趁着海格不在一个人去看过那个藏在碗橱里的怪物，用的他几小时前用来观察校长迪佩特对他写的信的反应的窥视魔法——穿过障碍以观察。他那个大蠢个怎么敢说出他养了什么？说了他一样会受到惩罚，被霍格沃茨开除被魔法部罚款甚至被送到阿兹卡班。而他爱护的大蜘蛛也难逃被捕杀的命运。
“海格，你为什么不说呢？”邓布利多蹲在海格身边，一道光注入他的胸膛，使他看上去有了点生机。
“除非那是一种致命危险的生物。”迪佩特说出了汤姆最想听的话。“不论那是什么，鲁伯.海格，你都要为此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从现在起你被强制休学，校董事会通过你的开除决定后我们会折断你的魔杖。”
海格脸上才恢复的生机又褪去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我要给董事们写信。邓布利多，你想说什么？”
“校长，你认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邓布利多目光炯炯地环顾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在汤姆身上顿了一下。
“到此为止了。没有什么密室，不过是一个学生饲养的怪物伤了其他学生，还弄死一个。”
“这点得到没有确切证明。”邓布利多现在盯着迪佩特，用汤姆害怕的目光。
“鲁伯.海格不肯说，他在害怕，这就是证明。”
“只是我们的推测，并不能确证是海格养的怪物造成了这些悲剧。”
“但他总归是养了什么不能说出去的东西，也该受到惩罚。你不会还想为他开脱吧，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抓住了无可否认的一点，反问道。
“他是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们不能把伤害学生这个罪名扣到一个无辜的学生身上。”
“他无辜？”汤姆看着迪佩特和斯拉格霍恩听了邓布利多最后半句话有所思考的样子，失态地尖声反问，试图扳回这个推断。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邓布利多又紧盯着汤姆，他的眼神现在如蓝宝石碎片的边缘一样锋利。“现在的一切证据只能证明海格养了不该养的怪物，却无法证明是这个怪物伤了人。而且，这些伤害很明显带着高深的黑魔法痕迹，而能造成这样伤害的怪物是寻常人难以控制的。”
汤姆呼吸停止了片刻。斯拉格霍恩发出同样的尖叫“邓布利多，你难道发现了是什么怪物伤害了学生？”
“我不敢妄下结论。”邓布利多摇摇头“我没有更多的资料来验证我的猜想。或许它和密室一样，只存在于传说的记录中。”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要独自静一静。”迪佩特的身子在椅子中缩了起来，显得他更加瘦小。“不出一周，我会给所有人一个完美的裁决。”
邓布利多扶起海格，最先走了出去，然后是斯拉格霍恩。汤姆留在了尾端，迪佩特教授喊住了他。
“汤姆，你将霍格沃茨从难堪的丑闻中挽救出来。我非常感谢你，你的所为为你赢得了学校的特殊贡献奖。”
“那么霍格沃茨不会被关闭了？”
“哦，那是当然的。毕竟一切都解决了，解决了，解决了。”迪佩特重复着。
汤姆将老巫师的自我麻痹关在门后。
暑假离开霍格沃茨的前一天晚上，汤姆独自回了宿舍，坐着床上。他提起一支饱蘸墨水的羽毛笔，鲜艳的墨水滴在纸面洇开一朵花。他闭上眼睛，将精力全部集中于自身，意识消失。
再睁开眼，完全没有察觉时间流逝的长短。他看看纸上多出来的一行他自己的字迹。
“最后是什么结果？”
“因为密室事件，O.W.Ls延期到明年开学时进行，学校提前放假。他们成功地将把惨剧的流散范围控制在学校里，为此给了我一块金光闪闪的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牌。那个泥巴种的父母选择被消去记忆，但后半辈子是生活无忧了。其他被石化的学生都复原了，他们说看到的发黄的眼睛被校方认为是胡言乱语。海格被开除了，他的魔杖当着他的面被折断。但是他没有离开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坚持把他留下并送到奥格培养成猎场看守，迪佩特居然同意了。”他写下这段话后又闭上眼睛。
再睁开果然看到了新的话。
“为什么不用魔杖，比这样方便多了。”
“我怕轻微的魔力会破坏现在的平衡状态，我现在对思想魔法掌握地相当纯熟。如果我想，我能使你变成一个记忆混乱的白痴。”
这一次睁开眼后他没有看到新的语句，他笑着写下他想说的话，他等一会让他看到的。
“你害怕我那么做。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将我自己的一部分变成白痴？虽然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却无法直接交流，我想维持这样相对稳定的状态。直到有一天你能发挥更大的用途，为我带来更多的利益。既然你是我，那么为我付出也是应该的。不是吗？”汤姆的手拂过一本书页发黄的大部头的黑色皮面，那是他向图书馆新借的书，梅乐思教授给的他签名条。他真的是该退休了，眼花得都没有注意到上面那个书名有魔法粉饰的痕迹。
“我的灵魂碎片。”他修长的手指掀开扉页，《尖端黑魔法揭秘》映入他们的眼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五年级 级长与密室（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