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西行记》代木易木

26、拆解万民伞

　　行至天竺国境，恰遇百年大旱，赤地千里。
　　国王张榜求雨，榜文前挤满饥民。八戒掀开干裂的河床嘟囔：“这光景，老猪的钉耙都刨不出半滴水。”
　　武媚娘立在龟裂的田埂上，忽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印——正是离宫时私藏的才人印信。她将金印掷与悟空：“去三十三重天，用此印换五湖四海三日布雨令。”
　　悟空愕然：“这是你最后的天庭信物...”
　　“快去。”她解下披风覆在昏厥的老农身上，“帝王印信，本就是为救民而铸。”
　　雨令请来后，她却不急着求雨，反而召集灾民登记造册。
　　沙僧见她以金钗为笔，在粗布上记录户籍，忍不住脱下僧衣为她遮阳。
　　三昼夜不眠，她竟整理出完整的赈灾方略。
　　降雨那日，万民跪谢。
　　她却指着玄奘：“要谢就谢圣僧，是他教我‘慈悲不问出处’。”
　　玄奘凝望她干裂的嘴唇，第一次主动伸手，为她拂去鬓边尘沙。
　　最令人动容的是，当国王抬来万民伞相赠时，她转手将伞骨拆开分给孩童：“拿去做拐杖，扶你们爹娘回家。”伞面上“德被苍生”四字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归途上，悟璃忽然扯住武媚娘衣袖：“姐姐，我明白啦！你拆伞不是不要功德，是把大功德化成了好多小福报对不对？”
　　一直沉默的玄奘忽然脱下袈裟披在她肩头，声音轻柔如诵经文：“万民伞易得，拆伞人难求。”

　　暮色四合，八戒悄悄把最后的水囊塞给小艳，沙僧默默多挑了两捆柴。而悟空望着武媚娘与玄奘并肩远去的背影，火眼金睛里满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