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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不同于夜晚的欢腾,白天店里没什么人,满墙的快乐水此刻摇身一变,成为琳琅满目的装饰品。暖白色的灯光温柔地照着,让人根本无从想象午夜十二点这里究竟会变成怎样一副天翻地覆的景象。
      司慕端着咖啡坐到窗边,360度无死角地欣赏纪庭和许白的对话。听不到声音,但谁让他会读唇语呢。
      “我……我来送司慕。”
      “嘁”,司慕撇撇嘴,都拿他当挡箭牌了,罚单还要斤斤计较。
      许白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他交给我了。禁烟禁酒,记着呢。”
      纪庭也跟着点头,半晌,张了张嘴:“那个,你……也注意身体。”
      “……”司慕有些奇怪这还是平常伶牙俐齿怼他的那个纪庭吗?该不会是被夺舍了。
      许白好笑地点头,顺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知道了,快回去上班吧。给你做了点吃的,可以当下午茶。”
      这俩人说话就说话,跟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的点什么头呢?司慕更加纳闷,该不会最近又新兴了什么“点头丸”,这俩人中毒了?
      这完全不是司慕想看的桥段,他想看卿卿我我依依不舍,想看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他们可倒好,这是干嘛呢?
      “你想看的那些,到底是希望发生在我身上,还是你自己身上,你我都心知肚明。”许白送走纪庭后,也端了杯咖啡在司慕对面坐下,一脸看破天机的样子。
      窗外时不时路过几个人,穿着大衣带着围巾,很温暖的样子。有人焦急赶路,有人随意散步,司慕托腮望着,偶尔喝一口咖啡。他们构成了眼前的风景的同时,也勾起了以前的回忆。
      记得那天他和顾沧赫一起把Saros送去幼儿园,回家以后他在吧台冲咖啡,顾沧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手上不老实地乱动。
      司慕“啧”了一声,想拍掉他的手:“大早上的干什么。”
      “我之后几天要跟着教授赶项目,可能没时间每天回家了。”顾沧赫趴在司慕的背上,声音闷闷不乐。
      顾沧赫并不喜欢画画,和司慕比起来天赋更是为零,纯粹是为了能和司慕同班才选的油画专业。好在他足够努力,成绩不仅没吊车尾,还入了教授的法眼,让他跟着一起做项目。
      这个机会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司慕的,但司慕身体原因无法久坐,教授因此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顾沧赫。
      “那你想怎么样?”司慕明白了他的暗示,轻轻摩挲他的手作为回应。
      ……
      “你想什么呢?”
      司慕回过神儿就看到许白放大数倍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手一抖差点儿没把咖啡扬他脸上。
      咔嚓——
      许白把手机几乎贴在司慕脸上,给他拍了张照。
      “你干嘛?”司慕上一秒刚听到声音,下一秒就看到许白已经把贴脸照发给了纪庭,配文是:患者进入老僧入定模式,纪医生有何指示?
      那头秒回:继续跟进,有任何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司慕脸上写满了诧异,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请问呢?我难道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许白正热火朝天地跟纪庭聊天,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搭理他了,司慕推着行李箱回房间,刚打算画画,这幅画未来的主人来电话了。
      “宝贝,药找到了。”
      虽然药是随口说的,连名字都没有,但司慕从不质疑他的能力,找到只是时间问题,甚至相信就算没有这种药,他也能现制出来。
      “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过来拿?”
      “我去拿吧。”
      于是行李箱还没轮到打开,就再次踏上了征途。
      临走前,司慕把密封好的衣服交给许白,告诉他如果顾沧赫来了就把衣服给他,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给周文星也行”。
      上次走得太急,衣服也没留下,Saros的情况也忘了看,真的是没见过比自己更没出息的人了。
      许白百忙之中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去哪儿?”
      “出去几天。”
      “禁烟禁酒!”许白追出去几步,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喊道。司慕抬起手挥了挥,不知是听到没听到。
      ***
      落地L市的时候,司慕差点没醒过来,累死在飞机上。过度释放信息素的后遗症逐渐显现,身体一旦感到疲劳就很难恢复。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机舱,却冷不丁被眼前的情景吓到清醒。
      砰——砰——砰——
      接连三声礼花筒响起,漫天彩带顿时随风飘扬。
      司慕把墨镜勾到鼻尖,嘴巴半天合不上,后面堵了一堆人都没注意。直到有了推了推他,他才反应过来,快走几步走下楼梯。
      “宝贝!”一个穿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Alpha大叫着扑上来,足足用了十成十的力抱紧司慕。行李箱被旁边不知是保镖还是马仔的人接过,离开时还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一躬。
      “Royal松开,勒死我了。”司慕肺都快被挤出来了,Royal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他喘着气退后几步,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Royal,肉眼可见的外套、内搭、裤子、鞋子各一种颜色,依他拙见里面大概率也不会是同色系。
      这般姹紫嫣红让他不禁想到了菜市场里装菜时用到的东西:“你穿一身塑料袋干嘛?”
      “这可是我为了搭配礼花筒里的彩带特意穿的,怎么样,感动吗?”
      天老爷,司慕一辈子也想不到人还可以为了彩带而改变穿搭,彩带大概也想不到。他低头看了看地上被人踩过无数脚的彩带尸体,稍显疑惑:“你问谁?我还是彩带?”
      Royal哈哈大笑,手指了指司慕:“你还是那么幽默。”
      L市是一个可以逃离现实、纵情享乐的成人游乐场,在这里,任何事情都被允许,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土到极致的迎宾车队驶出机场,Royal和司慕在车里并排黏着,任司慕怎么推怎么骂都不肯坐到对面。
      “打算先干点什么?”
      Royal比了个□□的姿势:“来一把大的?”
      又比了个手枪的动作:“还是来一梭炸的?”
      “先把药给我。”
      人高马大的Alpha挤着司慕扭了扭身体,撒娇似的:“哎呀别急嘛,肯定会给你的,我都还没着急找你要画呢!”
      司慕瞬间噤声,调整了下表情,微微点头:“全听您安排。”
      Royal的安排就是带他去搞十八禁。
      这小孩自己也就二十刚出头,成天惦记着限制级活动。按说他从小见惯了这些,应该早就免疫了,但司慕每回见到他,他都对这些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我只是对你有极大的热情。”Royal解释道。
      L市是Royal的地盘,这里最大的赌场就是他们家的。进到赌场里,司慕感觉好些了,不间断的供氧使室内氧气含量极高,虽然精神头容易过分亢奋,但起码有利于身体恢复。
      “本想带你打枪的,”Royal捏了捏司慕的胳膊,遗憾道,“但你好像又瘦了,我怕后坐力把你震碎了。”
      司慕对射击没兴趣,对赌博更没兴趣,输或赢都激不起他的波澜,还不如他看别人来的有趣。
      有人因为输了几百上千万而崩溃哭喊,有人因为赢了几百上千万而笑语欢颜,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比账目上的进进出出精彩多了。
      赌桌是特意为司慕准备的,但他明显不在状态,Royal冲旁边人招了招手,掩嘴在他耳旁说了什么,然后拉起他的手走出房间。
      司慕懒得挣开,于是一路上都有工作人员朝他们投去八卦又好奇的目光。Royal是个情商很高且极富亲和力的人,能跟所有贵的贱的官的商的打成一片,他借此机会向大家热情介绍司慕:
      “我的Omega,赌场未来老板娘。”
      顿时欢呼声四起,不知道哪里来的礼花筒像手枪一样“砰砰砰”地乱打。由于是室内,彩带远没有在机场时随风飘舞的浪漫感,反倒如同被人一把一把扬起的纸钱般腾空又坠落,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赌场面积很大,路线设计的比迷宫还复杂,Royal带着司慕走了很久,终于来到目的地。
      “这里你一定喜欢。”Royal神秘兮兮地说道。
      厚重的大门被人从两边拉开,虽然都是室内,但大门仿佛晨昏线般把外面和里面隔绝成昼与夜两个世界。
      扑面而来的空气中不知加了什么,司慕明显感觉到自己兴奋的不正常。
      Royal站在交界处冲着漆黑的那头伸开手:“请进吧,老板娘。”
      有多黑呢?Royal身体被黑暗吞噬的那一侧,牙特别白。
      司慕不是个怕黑的人,但走进这里后,全部感官仿佛都被剥离了。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唯一保留触感的脚底踩着软绵绵的地毯,酒精中毒时他都没这么飘飘然。
      浮在空中的不踏实感让他心跳加速,被Royal拉住手腕时心率更是达到顶峰,皮肤与皮肤的接触让他汗毛直立,手轻微颤抖。
      “抖什么?”Royal轻笑了一下,但声音很快就被吸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Royal按着司慕的肩膀让他坐下。沙发比地毯还要软,完全没有支撑力,一坐整个人都会陷进去,司慕的腰享受不了这种待遇,挣扎着想起来。
      眼前黑暗的空间在这时亮起来,射灯下站着数位各种性别的男男女女,饶是司慕这种早已对裸体免疫的人,也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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