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病房里热血沸腾的冒险小队和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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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娅走进病房时，阿克尔正在发呆。
“格、格林？”见她进来，阿克尔吓了一跳。她脸上的表情介于惊恐与感动之间，看的纳西娅一阵纳闷。
她也没做什么吧？
算了。
纳西娅把果篮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客套了一句：“看来你没有大碍。”
阿克尔看了看自己。
浑身擦伤多处淤青加上左脚踝关节扭伤右手骨折……啊，说不定对于这个人来说，像威廉姆那样身体各奔东西也算是小伤，毕竟纳西娅看起来对他的“死而复生”毫无惊讶。
威廉姆……
阿克尔猛地抬头：“格林！你听警方说了吗？威廉姆没有被抓到！”
纳西娅点点头。
就像每一部侦探作品里都会出现的情节：身上带着重要线索的人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岔子，比如突然死亡。没抓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还活着。
不过……纳西娅想了想当天那个金发白男的状态，说实话，这很说算不算“活着”。
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阿克尔看起来很在乎。
女生脸色苍白。她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放轻了声音：“你见过威廉姆，你看见了，本该是个死人的家伙……格林，或许你有听说过，猫头鹰——哥谭游荡着一群不死的幽灵。”
纳西娅笑了一下。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呢？”她说，“哥谭警局的现任局长是一个靠谱的好人。”
阿克尔抿了下唇：“但他也是个普通人。”
“阿克尔，”纳西娅说，“我们这次对话的的目的是沟通吗？”
她的语气并不带着威胁，自始至终都很平和，似乎她们聊的不过是午餐的口味而已。但阿克尔却一瞬噤声。
过了几分钟，她才干巴巴开口：“……抱歉格林，我只是有点紧张。”
纳西娅对此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去找蝙蝠侠。”阿克尔心一横，“但、但这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我们不能让他参与进来！”
纳西娅：“？”
怎么，你也不是良民吗？
但阿克尔显然和她这样的坏蛋有不同的考虑。
阿克尔有些局促地抓了下被子：“哦、这个比较复杂……格林，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
纳西娅：那很复杂了。
纳西娅：“你说。”
阿克尔语出惊人：“我的母亲姓威廉姆。”
纳西娅：“？”
库拉·威廉姆，前任威廉姆家族掌权者的二女，在权力换代斗争中失败，于家中自杀。年幼的阿克尔参加了母亲的葬礼，那是一个极其明朗的下午，族长姨母面色难辨地站在最前面。
她转过头，看见一声不吭站在人群后方的小孩，慢慢摩梭了一下伞柄。那张脸上浮现出怜悯混杂着怒气的神色：“猫头鹰……”
纳西娅有点迟疑。她尝试对这个悲剧的故事作出反应：“所以现在我们要去杀猫头鹰吗？”
病人看起来病情更重了：“……不是这个猫头鹰。格林，你有听说过猫头鹰法庭的童谣吗？”
纳西娅：“嗯。”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阿克尔低声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从哥谭最古老的年代开始。”
纳西娅倒是对此并不奇怪。在哥谭，出现什么离谱的事情都不奇怪，她已经快要习惯了：“就算如此，这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他……他是他们的猎物。”
“这样，”纳西娅说，“你不必担心，蝙蝠侠已经成为各路反派的猎物很多年了，不是一直活蹦乱跳的。”
“他们不一样！”
阿克尔忧心忡忡：“他们想要污染蝙蝠侠。”
纳西娅面色古怪。
“我知道我说的很荒谬，但是是真的！污染、不接触才是最好的，就算他再怎么强大，终究也只是人类……格林，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主要是怀疑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纳西娅诚实地说。
阿克尔一时语塞。
她脸上滚过了红黄蓝绿各种颜色，看得出来陷入了纠结。纳西娅没有从阿克尔变幻莫测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东西，但她对他人的解读从来不靠这个。
“你将猫头鹰法庭形容为一个敌人，而不是灾难，你有所依仗。”纳西娅若有所思，“地位、权力、金钱、技术、智慧，你全都没有。那么……超能力？信息类的能力，你能占卜秘密，还是预测未来？”
这下，阿克尔的表情终于变成纯正的惊恐。
纳西娅弯下腰，食指勾起对方的一缕头发。下一刻，黑色的影子从发间拉起，又如落入水中的雨滴般消失在她的指尖。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看见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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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西娅的直球下，两边的信息交流变得奇快无比。
阿克尔可以根据某个线索提取信息，看似超级大脑，实则超级能力。具体来讲，就是和游戏一样，不管玩家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只要摸到了关键道具，系统就会直接解锁后续剧情信息。
据她所说，她在和纳西娅组成小组时，超能力就提醒她“获得了解决问题的关键道具”，并告诉她纳西娅·格林的能力可以克制敌人的“污染”。于是，阿克尔不得不硬着头皮和面无表情冷得吓人的格林同学社交。
她正说着，眼前的人突然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嘘。”纳西娅轻声说。
阿克尔呆了一下。还未回过神，门口就传来护士的敲门声：“阿克尔小姐，有访客。”
访客？
阿克尔一头雾水：“请进。”
来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性。皮肤是健康的橄榄色，黑发浓密，鼻梁直挺，看起来有罗姆人的血统，是极富攻击性的长相。但那双圆润温和的蓝眼睛中和了这种尖锐，他眼睛很亮，看谁都多情。
阿克尔的戒备在绝对颜值暴击下不由自主地融化了几分：“您是……？”
纳西娅：“格雷森警官。”
阿克尔一愣，这才发现访客还穿着警服。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临时队友。
临时队友平静地站起身，平静地打了招呼，平静地让了位置。无人知道她内心正在尖叫——
啊啊啊啊一拳超人来了！
理查德·格雷森，aka蒙面义警夜翼。纳西娅对探究义警面具下的脸没有兴趣，但经常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混的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方法知道各种秘密。夜翼身份的暴露和他本人的失误无关，只是单纯倒霉。
事情发生在她和提姆在一起之后，为了降低暴露身份的风险，格林降低了在哥谭作案的频率，跑去布鲁德海文和吸血鬼合作捕猎。
是的，捕猎。格林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超级反派，毕竟她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邪恶欲望。说起捕猎这件事，就如同格林曾经和红头罩说的：她以捕食人类的绝望、痛苦和怨恨为食。这不是一句谎言。
但并不完全。
如果有哪天她统治了地球，将人类作为家畜批量生产恐惧，那她还有可能靠这个填饱肚子。可惜格林对现状很满意，为了解决美食产量严重不足的问题，她不得不对改掉自己挑食的毛病。
意思是——所有魔法终究要回归于最原始的血肉魔法。
吸血鬼对叛徒也确实残忍。
这些强大的野兽有明显的弱点，因此他们提供“猎物”，以交换格林的帮助。格林欣然同意，藏在阴影里狠狠给夜翼使了绊子后，被满意的合作方直接分享了这位超级英雄的秘密身份。
格林：“？”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打折的。
她觉得“理查德·格雷森”这个名字莫名耳熟，直觉在大脑中疯狂拉响警钟，恨不得拿个锤子砸一砸生锈的记忆。格林坐不住了，立刻掏出手机查了这个人的资料。
——天杀的他居然是提姆的哥哥！
你们是亲兄弟吗居然都不是一个姓，人类常识害死我了！
……哦，还真不是。
格林此时已经心生退意，她本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身份暴露才跑到哥谭外搞事的，现在要对付格雷森，这和直接舞到提姆面前有什么区别？可队友已经兴致盎然地讲起了他们的计划。
“格雷森重视亲情。”
格林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吸血鬼冲她微笑：“格林，我们的朋友。我保证，布鲁德海文会成为你最喜欢的餐厅。”
格林站在辉煌的大厅里，感觉那盏昏暗的水晶灯正在逐渐熄灭。她被命运牵引着打开手机，她的魔法能让手机在任何地方都能接收到与自己有联系的新闻。比如——“韦恩少总遇袭，生死不明”。
格林盯着推送上救护车的照片，感觉理智正在一点点离开她的大脑。片刻之后，她也露出一模一样的微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
总而言之，格林弄出了一点动静，惊动了正在夜巡的夜翼。超英超反见面的传统就是打一架，再加上他们旧仇在前，更不可能心平气和坐一桌了。格林无惧战斗，但大概是因为她当时恢复能力过载疼痛感加剧，杀又不能杀，夜翼的拳头也实在让人惊为天人（你不是纯种人类吗？）。总之，格林立刻决定战略性撤退，一边抱头鼠窜一边不惜耗费大量魔力细致地切断了夜翼和自己所有的“联系”。
被切断了所有与她“联系”的人类会下意识忘记她的存在。但即便如此，纳西娅直面格雷森时还是感到了一阵心虚。
格雷森警官对自己莫名的知名度挑了下眉。他出示了证件：“下午好，两位。我是哥谭警察局的理查德·格雷森。感谢两位对案件的协助。阿克尔女士，我的任务是确保你的安全。请原谅，警局这两天人手不足，明日蒙托亚警员会接手我的工作。在这之前，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通过手机或者这个专用对讲机。”
“啊。”阿克尔愣了一下，“我吗？”
她的脸上浮现出忧虑。这种忧虑被警察先生理解为对危险的担忧，于是他的神色更加柔和。阿克尔顿时低下头，惊恐地发现拒绝变得更加艰难了。
阿克尔不想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纳西娅也不想和夜翼一起行动。
但她也清楚，指望说服眼前这个人放弃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放弃做无用功，转头安慰自己的临时队友。
红罗宾说过，安慰他人是一门深奥的学问。首先，亲昵的称呼可以拉近距离感，营造“你正和对方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氛围。其次，尽可能避免直接否定。很多时候，为了接住对方的情绪，你必须选择性地润色一些事实，或者技巧性地忽略一些信息。超级小子在一旁认同地点点头，并且称赞他的搭档是精通人性的男讲师，让格林多看多听多学。
之后打成一团的混乱暂且不提，格林愿意听取别人的建议。
她仔细回想着技能要点，沉着开口：“阿奇，换个角度想想，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炮灰了。”
格雷森警员：？
阿克尔：？？？
格林！
这是能在人家面前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病房里热血沸腾的冒险小队和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