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即使是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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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气氛凝重，姜辞作为“原告”，正准备控诉圣人之过，时间法官却抬手制止了她，目光投向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
“被告方，由你二人先行陈述。上古纪元，为何阻挠‘契约’履行，干预混沌之门封印？须知，在时空法庭，谎言将无所遁形。”
时间法官的话，让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的投影气息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在时空法庭，谎言无所遁形！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说出真正的理由，至少是部分真相！
元始天尊投影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强势：
“混沌之门，连通归墟，固然危险，却亦是天道循环之一环。万物由混沌而生，终将归于混沌。强行封印，逆天而行，只会导致更大的灾劫。”
接引道人投影也接口道：
“阿弥陀佛，归墟并非纯粹之恶，其亦蕴含‘空’与‘寂灭’之真理。契约之神欲以‘契’之力，强行维系现存秩序，隔绝终末，看似慈悲，实则是阻碍众生解脱，延缓新纪元诞生之执念。”
他们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将背叛行为粉饰成为了“顺应天道”、“促进轮回”！
姜辞听得怒火中烧，忍不住反驳：
“荒谬！按照你们的说法，难道我们现在就应该束手待毙，任由归墟吞噬一切？那无数挣扎求生的生灵，他们的努力和存在，在你们眼中就毫无意义吗？！”
“存在自有其意义，但终结亦有其必然。”
元始天尊投影淡漠道，
“圣人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岂能因小善而废大势？”
“好一个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通茗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却不知师尊您观的是哪门子天？行的又是哪门子道？是背信弃义之道，还是眼睁睁看着洪荒倾覆之道？！”
他被元始天尊投影冷冷扫了一眼，周身压力骤增，但依旧咬牙挺直脊梁，诛仙剑意隐而不发。
敖辰也沉声道：
“龙族传承记忆之中，亦有上古记载。若归墟吞噬乃大势所趋，为何龙凤初劫时，道祖鸿钧亦曾出手阻挡罗睺，延缓归墟侵蚀？莫非道祖也行错了道？”
面对质问，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投影沉默不语，显然有些理亏。
时间法官平静地听着双方的辩论，此时再次开口：
“被告方所言，乃理念之争。然，时空法庭需核查事实。请回答：上古契约之神陨落之瞬间，除理念不合，是否另有私心？”
此言一出，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投影的气息明显一滞！
时间法官那双洞彻万古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直接映照出他们意念深处被刻意隐藏的角落。
在时空法则的威压下，一些被尘封的、不愿提及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并通过法庭的规则，化作模糊的影像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在契约之神全力封印混沌之门，自身力量与神格即将燃烧殆尽的瞬间……元始天尊投影的意念深处，闪过的是对“契约”规则可能制约圣人权柄的忌惮与排斥；接引道人投影的意念中，则是对借助归墟“寂灭”之力加速西方大兴的一丝隐秘渴望！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却被时空法庭清晰地捕捉并放大！
真相大白！
阻止契约之神，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天道大势”，更深层的原因，是圣人的私心！是元始天尊不愿被“契约”束缚，是接引道人想借归墟之力谋取西方教的发展！
这赤裸裸的真相，比任何指控都更有力！
姜辞、敖辰、通茗看着那呈现出的影像，心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原来如此！为了自己的权柄和教派利益，他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一位守护者，甚至将整个洪荒推向危险的边缘！
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的投影，在真相被揭露后，变得有些虚幻不定，显然意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反噬。
时间法官看着他们，最终宣判：
“基于事实，本庭裁定：上古时期，元始、接引及未到庭之另一位，以‘顺应天道’为名，行‘满足私欲’之实，背弃盟约，间接导致契约之神陨落，混沌之门封印失败，对当前时空危机负有不可推卸之历史责任。”
“然，因果循环，时空自有其修正之力。具体惩戒，将由时空长河自行运转。”
宣判完毕，元始天尊和接引道人的投影深深看了一眼姜辞等人，尤其是目光在通茗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复杂难明的意味，随后如同泡影般消散在法庭之中。
时空庭审，结束。
姜辞三人虽然赢得了“道理”，但心情却无比沉重。知道了真相，反而感觉前路更加迷茫和艰难。对手不仅仅是归墟和魔族，甚至可能还包括了洪荒最顶层的部分圣人！
时间法官的身影也逐渐变淡，他最后对姜辞说道：
“真相已明，因果已定。前路艰险，好自为之。切记，‘契约’之重，在于守护，而非束缚。如何运用这份力量，在你一念之间。”
说完，整个时空法庭开始缓缓消散，他们三人再次被时光之力包裹，传送离开。
当视线恢复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时间管理局的办事处，时八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着椰子汁。
“哟，回来啦？看样子，收获不小嘛？”
时八笑嘻嘻地看着脸色各异的三人。
姜辞深吸一口气，将沉重的心情暂时压下。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知道了敌人是谁，反而更能明确目标。
“时八长官，多谢相助。”
姜辞郑重道谢，
“我们该回去了。”
“好说好说~”
时八摆了摆手，
“对了，临走前送你们个消息——根据最新监测，幽冥血海那边的能量反应有点异常，冥河老祖那老蝙蝠，好像和某些‘老朋友’搭上线了哦~ 你们要找的碎片，恐怕没那么容易到手了~”
冥河老祖和“老朋友”搭上线？姜辞心中一惊，难道是元始天尊或者西方教？他们想联手阻止我们收集钥匙？就在这时，她的神识中突然收到了来自留守客栈的赵公明发来的最高紧急警报：
“掌柜的！速归！天庭大军突然包围了客栈，太白金星在外面喊话，说我们勾结魔族、扰乱天庭，要我们立刻交出客栈控制权和所有钥匙碎片，否则……就要强行攻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