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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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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节数学课上。
“交代吧,怎么捅这么大篓子的。”
“看电影呢天晚上,他给我发了消息,我说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再联系了。过了一会,他说,现在没了。”
余思傻眼看向凃酥……
难怪梁京璟要杀过来,现在瞬间理解她了,莫名其妙的成了跳梁小丑,换谁都得疯,只怕现在要更疯了……
凃酥落荒而逃的样子让他很满意。
他并不喜欢梁京璟。
凃酥闹分手,梁京璟接着就扑了上来,刚好给了他一个借力,于是广而告之般的接纳了梁京璟的主动。
此后这三个月,他就一直在等凃酥的失控,然而他失算了。凃酥的消息再也没响过……
二零一五年夏,他在球场收到凃酥的短信:
高中三年每一次上课走神发呆,都在想你,阳光很好的时候会想,阴天下雨会更想,初雪落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你。
亏待你的也是我,太胆小懦弱怕老师家长发现,频频把你推开。
我们各有对错,放过彼此,不要再藕断丝连了。希望你都好,我们不再相干。
凃酥真诚的告别后,他就找不到她了。
二零一二年冬傍晚,她来短信:
下雪了,有点想你。
他问: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雪吗?
她回:嗯。
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去她身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小声安慰——我就在眼前,你不用想念。
后来她躲的越远,他就越想追上去。凃酥决绝的眼,他看过无数次,好像会上瘾,明明是推开,他却偏想困住。要怎么放手……
高二的冬天像麻木的灰色。
苏酩发色较浅,看起来觉得有些暖暖的。
凃酥安静好看,每次从她座位旁走过,他都会刻意走慢些。
余思家里出了些事,这几天不在。晚自习凃酥一直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他从旁边走过,没忍住的问了,“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凃酥抬了抬头,“没什么,可能是肠胃的老毛病,我趴会儿就好。”
“不行,我带你去医务室,你的脸都烧红了,再硬撑只会更严重。”
“真没事,谢……”,话没说完苏酩就已经抓起了她的胳膊……
“你自己能走吗,不行的话我背你。”
“能能能”,凃酥被他这话吓得连连答应。
路上凃酥的头又热又晕,还有些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视听。
医务室离她教室不远,在一楼另一头的拐角里,幸好医务老师在值班。
“肠胃感冒,体质太弱了,以后要加强锻炼,让她体育课多跑跑。今天先留下输液观察吧。”
过了很久,她觉得有人摸她脑门儿,手很冰,和她灼热的体温截然相反,像这个冬天的冰楞儿,她想躲开,却实在有些昏沉,用尽了力气,也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那手一挪开她就又昏睡了过去。
这个世界四处透风。
苏酩前脚儿刚要带凃酥去医务室,后脚儿就传到了韩雪争的耳朵里。
他对这些街谈巷议的东西不感兴趣,可这里面偏偏带了凃酥的名字。
又有狗东西惦记。韩雪争没听完就起身冲出了教室,引得众人瞩目。
他再也没回来,寝室也是。
医务老师交代了情况就回休息室了,剩下两个僵持的少年。
他的理智已剩不多,凃酥睡着了,这是他唯一能克制自己的理由。
“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不是你走?”
“你觉得呢?”
苏酩刚张嘴想争辩,却又咽了回去。
“照顾好她。”
他手里拿着个老式热水袋儿,带着一身寒气,刚要进门儿,手机铃响:
“争哥,你还不回来,寝室要锁门了!”,是张骏凡。
“今晚不回了。”手机落回裤兜儿,抬脚进门,摸了摸凃酥的脑袋,烫的厉害。
早上六点半的餐厅,只有两三盏灯亮着,食堂阿姨大叔忙活的四脚朝天,没留意到窗口好看的少年。
“呀!呀!呀!吓死我了,小伙子你怎么不出声儿呢你,吓我心脏直突突。”
“现在有什么能打包的吗,有个病号儿一直没吃饭。”
“这才几点啊,刚开工,最快的就是鸡柳馅饼,还得20分钟,你等会儿吧。”
凃酥醒了,这一夜睡竟然比寝室还暖……还很重,睁眼看见两层被子,还有个热水袋,留着余温夹带着一股子浓重的塑胶味儿,看样子还是个新的呢。难怪。
医务室的条件不差嘛……
推开身上厚重的被子,整理好才六点四十,不着急,回宿舍洗漱完再去教室吧……
韩雪争手里的透明塑料袋还氤氲着热气。医务室已经整理一新,那个崭新的老式热水袋板板正正的躺在叠好的被子上。
冬日早上七点能看到日月同天。
月落日升交错。
自从梁京璟挑衅失败后,凃酥一直没有搭理过韩雪争。
经历过姜斯艺的事,她不想再背这种黑锅了。道德约束对她来说根深蒂固,这是她家有线电视教的规矩,是非对错,爱恨分明,真善美……
临近春节,九中的期末考试会公正的惩罚每一个九中学子,尤其是对高三毕业生,声势浩大。
考场按照高考规制进行模拟,教室不够就合并低年级教室,考试错期进行。
高二教室也相应地进行了调整,临时合并三天,这事儿让有心人开始活跃,但九中的纪律又不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只能默默祈祷能称心如意。
老林说完这事儿后,凃酥也闪过这个念头,转眼就被她否定。
第二天早自习,她迷迷糊糊的走到座位,差点儿绊倒,杏眼怒瞪那个侵占过道儿的长腿,却在抬眼看到它主人的瞬间彻底醒神!他怎么在这儿!
少年笑的邪恶,意犹未尽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表情丰富多彩,故意说了句,“同学,你没事儿吧”,凃酥的脸瞬间红了,转身坐下,没理他。
昨天晚自习结束,合并去其他教室的同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去指定的临时教室。韩雪争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把东西收拾完了,早自习第一个到一班教室,生怕有人抢他位置。
每个教室都加了两排座位,让原本还算宽松的坐次间距变得紧张了起来,这个位置能看到她,并且离得最近,隔着一条过道,前后两个座位,直线距离也就一米多点,他一伸腿,就能到她呢儿,对这个位置,他可太满意了。
一班的女生整个早自习都在偷摸照镜子,却不是看自己,读书声也不像往常那般死气沉沉,多了一些欣喜兴奋……
凃酥在座位上难受又不敢乱动,她感觉到他在看她。心里却在求救——别看了,再看就要被别人发现了,收敛点吧求求了,你呆两天就走了,我可不走啊,让我以后怎么混,本来老林就察觉到了,真是火上浇油……
老林对他也格外关照,一直在他俩之间的过道儿来回溜达,这举动对韩雪争来说毫无意义,但凃酥倒是吓的半死,不敢动弹。
“你俩一句话也不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说什么?找死吗?你没发现老林天天在这儿溜达吗!就等着抓我呢!”
“你俩不是分了吗?没道理,抓不着你啊。”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我总觉得他一直往这边儿看,老林要是看出来不又得抓我一顿谈话……”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和好?”
“不知道,反正不是现在……”
“你再不和好,咱班的女生就快下手了,没看一个比一个兴奋吗,这两天韩雪争的桌子就没干净过……”
“没呢些,他也已经不干净了……”
“那倒也是……”
整整三天,凃酥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没回过一次头。他猜到会是这样,却还是乐在其中。
张骏凡跟韩雪争一起分到了一班,他俩成了这三天的同桌。
“争哥,睡会吧,别看了,都看三天了,看不够吗?”
“闭嘴睡你的。”
“哦……”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俩还没和好吗?”
“没有。”
“效率不行啊,你都近水楼台了还不去捞,咋想的!”
“砰!”
“啊!你打我干吗!”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是能捞,他能在这干瞪眼儿吗!凃酥又不是梁京璟。
“高三考完了,哥。”
“嗯。”
“收拾吧。”
“嗯。”
“别磨蹭了,没啥用,快点儿的吧,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可不想过了,就你在这还挺乐呵的……”
“张骏凡,你话太多了!”
“好的哥,我闭嘴……”
“一会晚自习结束他可就得回去了。”
“嗯。”
“你俩可真有意思……”
三天过去,轮到低年级期末考了。凃酥自知考的中规中矩,终究被理科余孽数学拖累了……
下个周末才正式放假,各大科老师忙着批卷子,统计分析成绩,忙的恨不得分身三头六臂,于是消失的体育老师终于回来了,同学们也终于能短暂的松口气儿,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