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们是荣耀的一族，我们是宇智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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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果然来了，花吹雪樱大脑急转——
她笑了，那点笑意似笼在薄雾里般模糊不清，“我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有人希望我在这里。”
她灵光一现，神情也冷了下来，“有人希望我死在南贺川中，死在宇智波族地附近。”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父母也并非忍者，只是普通村民，没有什么理由对她痛下杀手。
月光似淡银色的丝绸，轻飘飘地落在身上没有重量。
宇智波鼬的面庞一半隐没于夜色，一半现于月光，半明半暗间只有漆黑如墨的眼瞳格外分明。
他的轻蔑和矜贵同样明显，如同硬币的两面。
因为不在意，所以未遮掩，宇智波鼬居高临下，长睫的阴影融入泪沟，“你并无死去的价值。”
对佐助的温柔是浅淡的月光，而对其他人的温和，只是月色在水中的倒映，只是一点风将湖面吹皱，便瞬间消失无踪。
花吹雪樱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都说宇智波鼬深知村子与宇智波的矛盾，最后为了木叶的和平与安稳，做出了极端的灭族行为。
可他所谓的“村子”究竟是什么呢？
倘若他真的在乎木叶的和平和安稳，为什么对村民之死毫不在乎呢？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背上的冷汗都干透，久到那双写轮眼里隐现血光。
在穿越来的第七天，花吹雪樱才意识到，从本质而言，这里和她所处的现代是不一样的。
村民是背景板，在漩涡鸣人幼年时，被用来体现旁人对他的排挤，在他长大后，通过村民态度的变化，论证他为获得认可付出的努力确有价值。
以忍者为主角展开的故事，自然无人在意平民的生死。
在他将要开眼的瞬间，花吹雪樱忽然开口了，“你去过木叶的建成区吗？”
“不是火影大楼，也不是暗部。”
他微不可查地怔忪，无法理解的单纯表情出现在那张看着就聪明得吓人的脸上。
“而是百分之八十的木叶村民居住的地方。”
“不是要送我回去吗？那就一起去建成区看看好了。”即使是暗部同僚，也会在对视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或许是无知者总是无畏，她看着那双轻易就能收割她性命的眼睛，不闪不避，“反正我总归也翻不出你的掌心。”
“去了之后，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
夜晚的街道，人流络绎不绝，小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可当她们站在街道入口时，周遭的声音似被掐断般安静下来，远方的喧哗像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写轮眼捕捉到此处的人大多都是平民而并非忍者，她们本就很少的查克拉是被重踏的浅池，似不安定的火焰般不安地波动。
宇智波鼬能够猜到村子里的人对他们的态度。
疏远，因为宇智波远离村子中心；警惕，因为缺少交流，因为陌生，因为弱小。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是如此巨大的恐惧，像阴森的鬼影出现在上空，连呼吸的声音都几不可闻，仿佛眼前的不是人类，而是尾兽。
孩童仰着脸看看父母又看看其他人，奇怪极了，“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走了？”
女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脸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男人战战兢兢地拦在母子二人前，腿脚打颤。
为什么？
死寂的人群里，他像回到了宇智波祠堂，露水滴落的声音在室内回荡，香烛的烟雾缭绕着上升，先祖们的牌位也浸润了香气。
“战乱时期，宇智波与千手握手言和，共同建立木叶村，开创了忍界的和平时代。”
父亲的脸在明灭的烛光里模糊不清，“是我们以族人的牺牲换来整个忍界的和平，是我们用放弃仇恨的退让木叶得以建立。”
“宇智波是毋庸置疑、不证自明、真正荣耀的一族。”
女人眼角渗出的眼泪带着悲伤的湿气，孩童明明一无所知，却在父母态度的感染下惊惶地蜷缩，男人的嘴唇颤抖，似乎想通过呐喊鼓足勇气，可最后只是双膝碰地，一下下地磕头，直到血流满面。
为什么？他俊秀的面容透出一丝少见的茫然，思绪陷入了混乱。
不是我们的退让使木叶得以建立吗，我们的先祖与初代火影一同开创了和平的盛世吗？
为什么你们如临大敌？
不是我们一直作为治安队维护着村子内部的秩序，保护着村民的安全吗？
为什么你们如临大敌？
指腹的薄茧与掌心相贴，用力到按出凹陷。
血瞳中的勾玉似要挣扎着脱出眼眶，指缝间的温热湿黏滴落地面，像苦无捅入要害时漫流的血。
父亲的话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头里。
我们是荣耀的一族啊，我们是——
“宇智波？！”
很吵的一道声音重拳打碎了寂静。
漩涡鸣人努力地从静止的人群里挤出来，表情惊讶得像看到叉烧站在面碗边排队跳水，“是那家伙的哥哥对吧？你怎么在这里？”
他高兴地扑了过来，像小太阳般瞬间驱散了她身边的寒气，“小樱，大家怎么都站着不动啊？”
“啊，我知道了，”鸣人兴奋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地要求参与其中，“是在玩木头人游戏吧。我也要加入！我也要玩！”
搭话者毫发无损？那个女人恍若初醒，她一骨碌站起身，抱着孩子，扯过吓得浑身僵硬的丈夫，逃也似地挤入人群。
人们不再如惊惶的鱼群般挤成一团，轰然散开，刻意回避视线，仿佛只要将他当成空气，这个宇智波就真的不存在于此，仿佛只要不与那双眼睛对视，就不会因为写轮眼死去。
“如你所见，这就是他们希望平民小孩死在宇智波族地附近的原因。”她在人们忍不住投来又回缩的视线里微笑，“加深村民对宇智波的恐惧和排斥，这就是我死去的价值。”
似是用眼过度，宇智波鼬的眼白漫上血丝。他投来的视线混杂着惊愕与杀意，线条分明的唇线紧抿。
“毕竟无缘无故的恐惧总显得虚无，以死亡和鲜血点缀，才显得你们足够可怖。”
花吹雪樱抬手捂住漩涡鸣人的耳朵，“听说火影大人曾说您，不过七岁就能以火影的思维思考。”
“真是令人赞叹啊。是因为站得足够高吗？”她看着那双血光翻涌的眼瞳，不怕死似的说道，“有那么多异样的细节，你都完全看不到。”
晚风带着肃杀的意味，花吹雪樱听到自己的心跳响彻胸膛。说不紧张完全是在骗人，因为害怕生出的冷汗已经把后背全部打湿。
她很清楚自己在赌。
赌人来人往的街上，宇智波鼬不愿加深村民对宇智波的偏见与恐惧，赌在主角鸣人的身边，世界不会撕下面纱，表露出真正的残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宇智波鼬垂下眼眸，眼角漫出的血顺着下颌流淌，晚风穿过发梢的瞬间，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她顿时像脱力般坐到地上，急促地喘息，额角满是汗水，这一关终于算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们是荣耀的一族，我们是宇智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