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我了》翊只小茄子

9、第 9 章

　　真的讨厌我生我的时候就该掐亖我.
　　----沈之珩
　　深夜的别墅静得只剩空调的低鸣，宋佳琪口渴得醒了，轻手轻脚摸下楼。路过阳台时，月光刚好落在栏杆边的身影上——是沈之珩。他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栏杆缝隙，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连宋佳琪走近都没察觉。

　　“沈之珩？”宋佳琪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的路灯，“这都两点了，你不困吗？”

　　沈之珩猛地回头，手机屏幕还亮着，他却飞快按了挂断，语气冷得像结了冰：“失眠。你不去睡，下来干嘛？”

　　“本来想喝口水。”宋佳琪走到他身边，指尖碰了碰冰凉的栏杆，“看你站在这儿半天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事。”沈之珩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就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声音软了点，“我得回去一趟，你们要是还想接着玩就玩，结束了发消息给我，我来送你们。”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宋佳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去厨房接水。冰凉的水流过杯壁，她总觉得沈之珩刚才的语气里，藏着说不出的疲惫。

　　沈之珩走后，客厅里的热闹像被戳破的气球。江淮把游戏手柄扔在沙发上，瘫着身子叹气：“珩哥不在，我都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了。”

　　“对了江淮，”另一个朋友凑过来，“珩哥走之前，有说他回去干嘛吗？”

　　江淮摇头，转头看向刚喝完水回来的宋佳琪：“琪姐，你知道珩哥突然回去是有事吗？”

　　“他没说。”宋佳琪想起刚才阳台的画面，轻轻皱眉，“可能是家里有急事吧。”

　　“可珩哥从来不会不告而别的啊。”江淮嘀咕着，手里的手机翻来翻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另一边，市中心的咖啡店还亮着暖黄的灯。沈之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美式凉透了也没动一口。苏婉晴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把一块蛋糕推到他面前，声音柔得发腻：“小珩，妈妈也没什么事，就想见见你。”

　　“见也见了。”沈之珩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根本没看她，“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小珩！”苏婉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里带着急切，“你爸爸把抚养权给我了，接下来你就跟我去国外吧，妈妈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学校。”

　　沈之珩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苏婉晴踉跄了一下。他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我不会走的。”

　　“小珩，妈妈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生活。”苏婉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伸手想碰他的脸，“以前是妈妈不对，我现在改还不行吗？”

　　“别装了。”沈之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刚迈出两步，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有只手攥着心脏往死里捏。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下一秒，他重重摔在了地上，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白色的天花板晃得他眼睛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他刚想动，就听到苏婉晴的声音：“小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之珩偏过头，看到苏婉晴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病历单。她把病历单递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你是先天性心脏病，小珩，你听话，跟妈妈去国外吧，国外的医生肯定能治好你，你还能好好活着的。”

　　“别说了。”沈之珩闭上眼睛，胸口的疼还没完全消，心里却更烦。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苏婉晴，声音哑得厉害，“我想静一静。”

　　“好好好，妈妈不烦你。”苏婉晴连忙点头，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叫妈妈，妈妈就在外面等着。”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沈之珩盯着墙上的输液管，一滴一滴的药水往下落，像他这十几年里，从来没暖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