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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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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深的命令,不是商量,而是不容置疑的宣告。空气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凝滞,他身后的亲兵手已按上刀柄,目光如铁锁般钉在林清身上。
所有流民与伤兵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她。在这位威势赫赫的都督面前,她渺小得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林清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惶。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越过那些森冷的甲胄,再次落回覃深脸上。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屈服,只有一种近乎探究的平静,仿佛要穿透他那冰封的外壳,看清其下隐藏的真实。
他迎着她的目光,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升起。他习惯于别人在他面前的敬畏与颤抖,却从未有人用这种“阅读”般的眼神看他。
就在气氛紧绷欲裂之时,林清微微侧首,对身边一个吓得发抖的孩子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她轻轻拍了拍沾满药渍的衣摆,主动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句疑问。
当她与他擦肩而过,随着亲兵走向军营方向时,她最后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并非怨恨,也非乞求,而是带着一种沉静的决然和一丝无法掩饰的好奇。她想知道,这道与她感应同源,却又如此冰冷、如此痛苦、如此矛盾的强大气息背后,究竟缠绕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又埋藏着何等深沉的悲伤。
覃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那抹单薄的青色在铁灰色的军营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醒目。他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感觉并未出现,反而被一种更微妙、更失控的情绪取代——命运的齿轮,在他自己都未曾全然明了的心念驱动下,于此刻,轰然转动,咬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