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洛阳爱吃鱼

20、最年轻的免许皆传

　　自从那天晚上和君姐保证要好好学习之后。每天韩茜都过的的水深火热。不仅是因为突然增加的学习任务量，而且现在她在学校中走过，总是会有人悄悄的议论，议论的声音小到刚好可以让她听见，内容无外乎是茜姐牛*，谈了一个校外富婆，那个富婆更牛*，为了茜姐怒喷校长云云。
　　不过学校的处罚真的如同赵君娴说的那样被撤销了，这令韩茜雀跃无比，伸手拍了拍孙悦的肩膀问道：“吴翰舟那个狗东西呢，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不知道啊，可能是那天让雨淋感冒了吧。”孙悦握住了韩茜的手，“快点和我讲讲你那个君姐，真的像是她们说的那样吗？现在大家都说王思明没来上学是因为得罪了你老人家，家里被你对象搞的破产了。”
　　“啊？！他们怎么这么能八卦？什么叫做得罪我啊？明明是他陷害不成，又找人堵我好吧，君姐都说了，他家本来就是罪有应得。”韩茜鼓着脸说着。
　　“哟哟哟，君姐都说了~叫的真亲密呀。”孙悦学着韩茜的腔调说着。
　　“啊！我和你拼啦！”韩茜一头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本应该上课的吴翰舟推开了一家咖啡店的门。
　　玻璃门的风铃摇晃着，吴翰舟看见赵君娴坐在阳光最盛的位置。她面前的瓷杯冒着袅袅热气，逆光里像是尊镀了金边的玉雕。
　　“一份蛋糕，一杯美式，咖啡不要糖，谢谢。”赵君娴合上菜单和服务员小声说着。
　　“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吴翰舟朝赵君娴眨了眨眼睛，回应他的只有赵君娴的微笑。
　　“你好，请问该怎么称呼？”吴翰舟问
　　“叫我名字就好。”赵君娴报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等着自己主动说出更多有价值的内容。
　　“哎呀，我总是听韩茜说你，你在我们学校都传疯了，那天你开车漂移进来的场面简直帅爆了。”吴翰舟笑呵呵道。
　　“噢对了，这家咖啡店我之前喝过，他家的美式特别苦，你确定不加糖吗？”吴翰舟小声提醒着，还夸张的吐了吐舌头。
　　赵君娴依旧笑容温和，静静的看着吴翰舟在那里喋喋不休。
　　“嘿，话说像您这样的美女姐姐为什么要约我喝咖啡啊？是有什么事吗？”吴翰舟试探性的问道。
　　“你终于说够了吗？好的，那现在开始我说，在我们正式开始聊天前，你能不能把你的那副蠢样子收一收？还是你认为靠装傻能骗得过我？”赵君娴淡淡的道。
　　赵君娴依旧保持微笑，吴翰舟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十几秒之后
　　“玩这么大的吗？”吴翰舟率先败下阵来，他无奈的捂住了额头用力搓了搓，再放下手时，已经收起了那副乐子人模样。
　　“大吗？我倒是很好奇，绕了那么大一圈把我卷进来，这究竟是你们吴家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赵君娴问道。
　　吴翰舟咧了咧嘴，无奈的瞟向了别处。
　　“怎么看出来的？”吴翰舟有些挫败的问道。“我感觉我做的很隐蔽啊。”
　　赵君娴笑了一下，不是公式化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是在等我说出一长串推理吗？不不不，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怀疑你就够了。”赵君娴甚至笑出了声，不得不抬手遮住自己的嘴来掩饰尴尬。
　　“至于为什么怀疑你，那天晚上小茜和你还有那个叫…对了，叫孙悦的女生打完电话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被王思明带人堵了，这总不会是巧合吧？”赵君娴用餐刀轻轻切着蛋糕问道。
　　“好好好，投降投降。”吴翰舟举起手做投降状。"不愧是君姐，不过你怎么确定王思明会按我的剧本走呢？"
　　"这倒是愿闻其详。"赵君娴搅动着咖啡，撇着眼前这个高中生，不同于韩茜的活力满满，更不同于王思明的嚣张跋扈，吴翰舟的气质给她的感觉更像一只危险的变色龙。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切到了《暴风雨鸣奏曲》第三章。
　　吴翰舟咧嘴笑着，那双总含着水汽的鹿眼此刻却泛着冷光："君姐看过《罗织经》吗？——‘人皆有欲，制欲如饲虎’。"
　　"王思明想要向韩茜复仇，我就暗示他韩茜的体考保送不能出差错。王建业想要顶替吴家，我就劝我父亲露出破绽等他上钩。"他的声音轻快，"你看，根本不用脏自己的手，人的内心中自然会催生出最恶的鬼。
　　"很拙劣的办法。"赵君娴挽起袖口道，接起话题道。"然后怕我放任韩茜不管，又或者怕王建业反应够快，抢先一步来和我赔罪道歉。所以你就暗示了王思明那个蠢货我们的位置，让他带人堵了我们，就为了强行把我扯进来？"赵君娴轻笑一声，"可惜你没算到他们那么废物，什么后果也没造成。”
　　"而且你最不该的是利用韩茜。"赵君娴收起了笑容，严肃道。“她很信任你，但是你辜负了这份信任。”
　　"你以为我在第三层，其实我在大气层，"吴翰舟的气势逐步提升，再也看不到之前那个高中少年的影子。
　　那份外表只是伪装，真正的吴家继承人又岂能是等闲之辈。如果今天换一个人，他都会继续打着马虎眼，但赵君娴代表着什么别人或许会不清楚，但他却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多恐怖的能量。
　　不过他已经决定让对方了解一下他的后手了，必须要让对方有所忌惮。毕竟赵君娴的气势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足够让很多人汗流浃背了。
　　“咔——”
　　赵君娴熟练的转动着那支Zippo打火机，刻有乐手浮雕的火机在她指间上下翻飞着。每当这时都代表着她想要抽烟了，可她抬头望了望墙上挂的禁烟标志，又无奈的合上了火机。
　　"你还是没懂，我不是在和你玩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她摩挲着火机上的铜雕，"至少你们吴家还不配。"
　　“好好好，再次投降，我认输…”吴翰舟笑容充满了无奈，眼睛瞟向别处，身体缓缓向后靠去。
　　“投降就是你和你司机的暗语吗？”赵君娴收起火机问道。“听小茜说你爸给你配了一个很厉害的司机？”
　　“没用的，现在这个距离，如果我想，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赵君娴补充道。
　　“呜！”
　　物体带起的破风声传来，赵君娴隔壁座位的男人毫无征兆的暴起，肌肉虬结的手臂抄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向她头上砸去。
　　时间仿佛又一次变慢了，吴翰舟的表情从如视重负再一点点变成惊讶直到惊恐，仿佛最好的默剧演员。
　　他亲眼看见那女人垂落的左手正不着痕迹地勾起桌布。当花瓶距离头顶不足二十公分时，白色亚麻布如浪涛般腾空翻卷，一道银光自赵君娴袖中炸开。
　　"铮——"
　　金属震颤的蜂鸣在咖啡厅回荡，半截花瓶沿着完美的中线一分为二，被劈开的花瓶下半部仍攥在袭击者手中，上半截则慢慢滑落。水滴混着咖啡正从男人抽搐的面颊滑落，他右耳垂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线，细小的血珠正顺着脖颈流出。
　　赵君娴的小太刀已经收回了袖中，只有剧烈晃动的杯子在瓷盘上叮当作响。她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抹去溅到手背的奶沫，被割裂的桌布碎片正缓缓飘落，其中一片恰好盖在吴翰舟僵住的咖啡杯上。
　　“现在。”钢琴曲恰好在此时推进到暴风雨最激烈的章节。阳光穿过破碎的花瓶，在赵君娴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我们可以继续聊聊了？"
　　吴翰舟望着女人袖口若隐若现的银光，干笑出声。他伸手抹掉溅到下巴的咖啡渍，这个动作让他变回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高中生。
　　"明天我给牢茜带复习笔记。"少年举起只剩冰块的卡布奇诺，朝虚空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敬君姐的下午茶时光，也敬最年轻的免许皆传。"
　　“走之前记得买单。”赵君娴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了。
　　“之前还以为牢茜该是上面的，现在看来…”吴翰舟嘟囔着离去。
　　赵君娴望着少年故作轻快的背影，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即使是她也无能为力，对于吴翰舟，她目前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上的敲打。毕竟吴家盘踞这座城市几十年。不是王建业那种暴发户能比的，真把吴老爷惹毛了就算是赵君娴也会感觉有点头疼。所以这种事情她只能当做小孩子不懂事，稍作敲打就要适可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