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洛阳爱吃鱼

18、刹那芳华

　　对于一个半大孩子，并且还是一个运动员的韩茜来说，她对食物的需求几乎是无止境的，不过好消息是她不用担心自己长胖。

　　晚上七点，韩茜一脸谄媚的拉着赵君娴走进了一家大排档。

　　“老板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韩茜趴在油腻腻的玻璃柜前，手指在菜单上不断跳跃着。活像只发现松果堆的松鼠，“对了对了，这些全都不要辣！“

　　大排档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韩茜点的那一长串菜名，嘴角抽搐道：“小姑娘，你确定是两个人吃？这都够四五个人了。“

　　“当然确定！“

　　站在一旁的赵君娴翻用手捅了捅韩茜，揶揄道：“喂喂，你这是要把人家店搬空啊？知道的你是来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进货呢。“

　　韩茜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摊了摊手说：“没办法呀，我们体育生是这样的。”

　　正说着，她的手机弹来了视频邀请，韩茜瞥了一眼，是孙悦发来的。

　　“喂，悦悦！“她接通视频，嘴里还嚼着老板先上的凉菜。

　　“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孙悦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今天自己的闺蜜被神秘富婆在全校师生的眼皮下接走，这种玄幻的剧情让孙悦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是高三压力太大疯掉了。

　　“我？我好得很啊，这不是在吃饭嘛。哦对了，我走了之后老班和校长怎么说的？”韩茜把手机拿远一点，让摄像头能照到整桌菜和身边的赵君娴。

　　“还能怎么说，批斗的对象都跑了，校长气的都结巴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说了两句就让我们回班了。”孙悦吐了吐舌头道。仿佛又看到了校长那滑稽的样子。

　　“哇靠牢茜，你们今天叼爆了好吗？你快看论坛，你女朋友漂移进学校碾压全场的视频都传疯了！我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什么时候处了富婆姐姐也不和我们讲！”视频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吴翰舟从一旁挤开了孙悦，朝她挤眉弄眼道。

　　“滚呐！什么女朋友啊，朋友！朋友！0K？！”韩茜抓狂了。

　　她偷瞄了一眼赵君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更加窘迫，“不跟你们聊了，我们要吃饭了！“

　　这家老板兼主厨长的一脸凶像，但是手艺非常不错，韩茜吃的很是满意。

　　“君姐你家又不缺钱，干嘛出来做销售啊，你这么漂亮家里不会担心你吗？“韩茜嘴里塞满了烤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赵君娴吸了一口可乐：“没办法啰，我和我爹关系一直不太好，不想在家天天听他唠叨，就跑出来了呗。“

　　“哇，叛逆千金啊！“韩茜眼睛一亮，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那你爸不会派人到处找你吗？像电视剧里那样，几十个保镖满城搜捕那种？“

　　赵君娴被她夸张的比喻逗笑了：“你脑洞也太大了。我只是不想靠家里而已，又不是离家出走。“她顿了顿，眼神略显黯淡，“再说了，他忙着公司的事，哪有空管我。“

　　韩茜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立刻转移话题：“那销售工作辛苦吗？我看你穿职业装超有范儿的！“她做了个夸张的挥手动作，“今天你出现在学校的时候，简直像英雄登场！我听我同学说你都成名人了，笑死…”

　　她的话突然停住，眼睛盯着大排档入口的方向，表情变得警惕起来。

　　赵君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口站着十几个穿着花哨的年轻人，为首的正是王思明。他正环视店内，目光锁定在她们这一桌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去年韩茜让他丢光了脸，今年和她一起的那个女人更是让他成了全校皆知的小丑，上午的时候他差一点点就想冲上去让那个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了，不过在看到一旁的韩茜之后他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现在他召集了自己的手下，还从黑哥那里雇了几个敢下手的狠角色。是时候算总账了！

　　“糟了，“韩茜低声说，“是王思明。“

　　赵君娴皱了皱眉。

　　“看样子他带人来找麻烦了。“韩茜有点紧张，她倒是不怕，只是怕一会顾不上君姐…她背景再强似乎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用了，毕竟那些街头混混才不会管你是谁的孩子，他们或许连赵修平是谁都不知道。

　　王思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混混。他停在她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韩茜：“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茜姐'吗？怎么，找了个富婆罩着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韩茜拍案而起，虽然比王思明矮了半个头，但气势丝毫不弱：“王思明，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牵扯别人！“

　　“呵，还挺讲义气。“

　　王思明一脚踹飞旁边的塑料凳：“韩茜！今天不让你跪着叫爹，老子跟你姓！“他身后几个纹身青年已经开始活动手腕。

　　他们已经收了王思明的钱，现在只要王少爷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冲上去把这个高中生痛打一顿。

　　王思明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赵君娴，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贪婪，“这位销售姐姐，我劝你别管闲事。韩茜和我的账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赵君娴擦了擦嘴，也缓缓站起身。“小朋友，“她的声音平淡如水，“你确定要在公共场合闹事？“

　　王思明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这不关你的事。我只要韩茜跟我出去'聊聊'。“

　　这个销售似乎不像是他之前想的那样简单，上午校长脸色铁青的询问自己是怎么惹上这个叫赵君娴的女人时，王思明还是第一次在校长脸上见到名为恐惧的神色。

　　韩茜悄悄拉了拉赵君娴的袖子，低声道：“君姐你先走。这是我的事，我能处理。“

　　赵君娴没有理韩茜，拉着她后撤一步，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

　　“我数三下，你们最好自己离开。一...“

　　王思明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臭女人，别给脸不要脸！“他伸手就抓向赵君娴。

　　电光火石间，韩茜一记跳步前手摆拳打在了王思明的下巴上。王思明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撞翻了一张空桌子，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

　　“你先走！“韩茜推了赵君娴一把，反身冲向人群。

　　韩茜的怒火被点燃了，不仅仅是王思的不断挑衅，更是刚才他们几个看向君姐的眼神中透着的□□。韩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一想起那些眼神就会浑身不舒服。

　　她一记正蹬踹飞第一个冲上来的混混；转身一肘划开了另一个打算背后偷袭的人的脑门；以拳换拳，两拳就将第三个家伙打趴在地。

　　大排档此时早已乱作一团，其他食客尖叫着四散逃开。老板一掌拍在柜台上吼道：“都给老子住手！“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个混混一拳放倒了，这帮人才不会管你喊的声音大不大。

　　王思明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狰狞：“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什么事我给你们担着！“

　　韩茜实在不好对付，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就被她放倒了四个。

　　柿子先挑软的捏，几个混混同时朝赵君娴扑了过来。

　　韩茜咆哮着想要将赵君娴拉到身后，却拉了个空。

　　刹那间，整条街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凝滞了。只见几片虚幻的落樱在虚空中缓缓飘落——那是刀速突破音障时搅动的气流幻象。

　　那抹幻影尚未消散，赵君娴已然俯身。

　　那个平日温婉如水的君姐此刻化作一道残影，修长的手指搭上腰间的木棍时，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凌厉不亚于任何一位剑道大师。

　　“锵——“

　　明明是普通木棍，却在空气中划出真剑般的清鸣。

　　“唰！“

　　“啪！啪！啪！啪！“

　　四声脆响几乎叠成一声，第一道红痕出现在最近那人眉心时，赵君娴的衣服下摆才刚刚停止晃动。

　　“啪嗒。“

　　一滴汗珠从韩茜下巴坠落。直到这时，被击中的四人才后知后觉地捂住额头。他们眉心正中的红印鲜艳得像是被烙铁烫过，又像是真的被刀刃劈开过。他们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的转变，在慢镜头中清晰可见。

　　韩茜从未见过如此之快的刀，——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速度，那是仿佛能够斩断时光的剑技。

　　嘴上却忍不住吐槽道：“姐，你还说你没混过道上。”

　　“大学社团学过一点罢了。“赵君娴轻描淡写地说着，手中的木棍却稳稳地指向最后几个站着的混混。

　　樱花的幻影终于完全消散。赵君娴转头微笑着，方才那个斩裂空间的剑客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四个捂着额头踉跄后退的混混，证明着那一秒内确实发生过超脱常理的斩击。

　　“不是，君姐你大学社团是洪兴啊？“韩茜说着烂话。

　　赵君娴噗嗤一笑：“想什么呢？是剑道社啦。“

　　“剑道社教这个？！“韩茜指着地上哀嚎的混混们，“这分明是剑圣速成班吧！“

　　“喂喂，“赵君娴用木棍轻轻戳了戳韩茜的肩膀，“剑圣而已喽，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茜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君姐威武！君姐霸气！君姐天下第一！“她夸张地鞠了个躬，“小的就是您最忠诚的狗腿！“

　　“少来这套。“赵君娴笑着摇头，转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思明，“小朋友，还要继续吗？“

　　王思明脸色铁青，捂着还在流血的下巴：“你、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哦？“赵君娴挑了挑眉，“王建业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草包儿子？“

　　王思明瞬间僵住了：“你...你认识我爸？“

　　“不认识，“赵君娴淡淡道，“不过你应该问问你爸认不认识我？“

　　王思明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不、不用了...“他灰溜溜地转身就要走。

　　“等等！“韩茜突然喊道，“把打坏的桌椅赔了再走！“

　　王思明咬牙切齿地掏出钱包，甩了几张钞票在桌上，带着手下狼狈逃走了。

　　大排档老板撑着柜台勉强站起：“打完了？“他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对不起老板，这些够赔偿吗？“韩茜赶紧把王思明留下的钱递过去。

　　老板数了数，居然笑了：“够啦够啦，还多出不少。要不要再加两个菜？“

　　“要！“韩茜立刻举手，“刚才打架消耗太大，我又饿了！“

　　赵君娴扶额：“你是猪吗...“

　　这时韩茜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孙悦的视频通话。一接通，就听到孙悦激动的声音：“茜茜！你们刚才打架的视频也被人传到网上了！现在全校都在疯传你女朋友一个打五个的英姿！“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韩茜再次抓狂地喊道，却没注意到赵君娴嘴角勾起的弧度。

　　“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孙悦敷衍道，“不过你俩现在可是学校论坛热搜第一，标题是'震惊！体育生校花与神秘富婆的虐恋故事'...“

　　韩茜直接挂断了电话，生无可恋地看向赵君娴：“君姐，我想转学...“

　　赵君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揉了揉韩茜的头发：“好啦，先吃饭。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