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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恋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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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被抛弃的?
虽然说在大学中分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当发现自己的前任男友的现任女友是自己闺蜜的时候,张昱菱还是不禁感叹,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能让我赶上?可见自己人品相当的不一般。
更狗血的是,自己一时冲动还跑上去质问,真是衰到家了。
学校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好在是周五,可以安心的回来躲两天。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半,门开了。
在玄关里脱下鞋,拿起钥匙朝茶几都去。“当——”的一声,在寂寥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吓人。
懒得拿起听筒,直接用免提:“喂,爸妈,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得到的回答是:“菱菱啊,最近工厂要赶一单货,今天我们晚回去,你自己吃晚饭吧。”
吃什么吃啊,气都气饱了。
张昱菱很无语的躺在床上。
那一对烂人的对话还在脑海中浮现。
“菱菱啊,你太忙了,根本没时间陪我,我们不合适。”路东找的理由不高明。他对自己展开强烈攻势的时候,自己不是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加辩论社社长了吗?难道那时候就不觉得自己忙?不觉得不合适?
苏樱给的理由更烂:“菱菱,你不知道路东他多可怜,你太忙了,都没人陪他。你拥有的太多了!”他可怜,没人陪,于是你就“舍生取义”了?亏你还是我从高中一直的好朋友。现在好了,我没有了,你们有没有打算可怜我一下?
张昱菱换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点的姿势,看了看屋子四周。苏樱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缺的。家里经营着一家利润可观的工厂,从小生活条件就很优越。作为女生,自己长得不差,颇得男生青睐。而且还有优于其他美女的,那就是成绩优异,头衔众多,在大学如鱼得水。当然,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眼下,自己不就成了“弃妇”?
在学校忙了一周,张昱菱感到很累。那就睡一会儿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两个人……”张昱菱喃喃说了一句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张昱菱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自己的床什么时候挂上蚊帐了?习惯性地摸摸身边的手机看看时间,可摸来摸去只感觉这床硬梆梆的。她一时着急,一骨碌坐了起来。
她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床,倒是很像古装片里的那种床。房间也不是她的房间,房间布置的也是古香古色的。
张昱菱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打算先起床看看。
刚要下床就吓了一大跳,原来脚踏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闺女,一见她要下床,兴奋地喊道:“太太!太太!小姐醒了!”
张昱菱刚想让她先别喊,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冲进屋子,抱住她:“绫儿,绫儿,你真是叫为娘担心啊!”
等会儿,张昱菱显然感到事情复杂了。绫儿,为娘,奇奇怪怪的屋子和床……天呐,我该不是穿越了吧?!
贵妇人搂着她呆了一会儿,方才把她平放在床上。“绫儿,诸事都有娘应付,你只消静心休养。不过,一会儿还是先把衣服穿好,既然好了,就去给你爹请安吧。”
张昱菱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贵妇人,比自己也就大十几岁,这样的娘是不是太年轻了?气度高贵,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妇人站起身吩咐:“竹喧,你和三小姐一起给小姐梳妆。莲动随我去前厅,将喜讯报与老爷知道。”说罢就出了房门。
只见刚才那个坐在脚踏上的丫头站了起来,请了个安:“奴婢竹喧,伺候小姐梳妆。”张昱菱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可是身体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姐姐,你别动!”却见一个小姑娘从门口闪进来。
小姑娘长得机灵可爱,鸭蛋脸,眼睛很大,乌溜溜的招人喜欢,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看上去活泼可爱。
一进门,小姑娘就发号施令:“竹喧,你把姐姐扶到梳妆镜前。”竹喧把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的张昱菱扶到梳妆台,不,她们叫梳妆镜前。打水为张昱菱洗脸。洗好脸,竹喧帮张昱菱梳好了头发。张昱菱这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铜镜中的自己。自己的脸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脸颊都有点往里凹,好像比以前又削痩了不少。变化最大的就是头发,原先自己一直是干练的短发,现在乌发如瀑,垂在脑后,衬着脸色,显得脸更加雪白。不知是不是铜镜和水银镜子不太一样的缘故,张昱菱总觉得自己好像看着比以前小了。
“姐姐漂亮,一如从前。”小姑娘站在张昱菱的面前,活泼可爱。
竹喧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白瓷小盒子,没想到,小姑娘说:“不用给姐姐上妆了。姐姐还病着呢。”
梳洗完毕,竹喧扶着张昱菱走出房门。张昱菱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自己真的毫无力气,所以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竹喧扶着张昱菱,后面跟着小姑娘,一直走到了前厅。
上首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刚才见过的优雅少妇,刚才她自称是娘。另一位最多也就是四十岁的样子,满脸严肃,不怒自威。张昱菱心里揣度着,这就该是所谓的爹了吧?她看到小姑娘走上前去,于是和她一起福了一福,“给爹爹请安!”
严肃大叔点了点头,“绫儿大病初愈,坐下吧。”张昱菱感到崩溃,怎么还有这样的老爸?不过,眼下她一句话不敢说,任由竹喧扶着坐到了左边下手的一张椅子上。小姑娘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整个前厅都是静悄悄的,张昱菱偷偷看了一眼她的那个“爹”,不像有什么要吩咐的样子啊,那大家都在等什么?不过让她坐着就坐着吧,以前学生会开会的时候还不是天天坐着?都一样无聊,她是不怕的。
一时有簪环叮咛之声传来,又有嬉笑之声传来,很快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前厅走来。说是一群人,其实大多数是丫鬟仆人,只有两个人走到厅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美艳的妇人,妆容精致,衣着华丽,满头珠翠。后面的也是个小姑娘,似乎十三四岁的样子。张昱菱搞不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偷眼看去,这个妇人似乎比她的“娘”穿戴得还要好一些。正在张昱菱手足无措之间,刚刚坐在她右边的小姑娘早就站起了身:“绮儿给二娘,姐姐请安。”张昱菱再想起身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正恨恨地想,这个家还真麻烦。只见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已经走到了自己眼前:“姐姐好金贵,大病初愈想必是没法给我母亲请安吧?”张昱菱一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你个小毛丫头也敢教训我?而且,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妈妈也就是个妾,你那么张狂干什么?可是眼下的情势并不清楚,张昱菱觉得还是小心低调为好。
坐在上首的妇人发话了:“绫儿大病初愈,妹妹多担待一些吧。”
坐在右边下手的妇人满面含笑:“姐姐说得是哪儿的话啊!”边说边拉着十三四岁小姑娘的手走到张昱菱跟前:“纾儿你平日最重礼数,今日怎么言语冲撞姐姐呢?”张昱菱听了这话,感觉好像是责备她不懂礼数呢!心里一急,想要站起来,可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刚刚折腾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竹喧、莲动急忙去扶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只见张昱菱满面泪痕:“爹……”
“绫儿,你怎么了?”大夫人急忙走到椅子跟前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张昱菱已经看出这个娘是真疼自己,这个爹好像不怎么在乎自己似的。于是满眼含泪,只是喊:“爹……”
威严大叔坐不住了,只好也走到她的椅子跟前:“绫儿,什么事?”
“爹,爹,绫儿好怕……”张昱菱哭的是梨花带雨。
“你大病初愈,请安礼节可以暂且不顾。不必怕。”看来这个爹还不算是铁石心肠。
“绫儿,绫儿,怕是不中用了……”张昱菱的目的还没达到,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爹终于沉不住气了:“快把大小姐扶到床上去!马上派人去请张太医!”
张昱菱被扶到床上,她死死拉着爹的手:“爹,爹……”威严大叔此刻也顾不上严肃了:“绫儿不用怕,张太医好脉息,你无需担心。”张昱菱一边哭得伤心欲绝,一边拉着爹的手:“爹,爹,我,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什么都不记得了?”眼前的爹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幸好这个时候张太医已经来了,急忙让出位置,让太医把脉。
张太医摸摸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说:“大小姐的病已经无甚需要担心的。只是身体羸弱,须好生调养,半年之后方可痊愈。”
半年?你怎么不说八年?张昱菱在心里把这个鬼太医骂了好几遍。不管眼下,她还要借重这个太医。
“太医,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张昱菱的眼泪恰如短线的泪珠,哭得气喘噎堵,真是我见犹怜。
“大小姐觉得什么也不记得了?”他装模作样的把把脉,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抬头对那个爹说道:“左相大人不必担心,小姐这次病得时间太长,身体长时虚弱,觉得精力短少,记性不及从前是正常的。再者小姐年纪尚小,忘记一些事也是正常的。”
张昱菱在心里不禁感叹,医生是天底下的骗子,太医就是最大的骗子!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等等,他称呼爹为左相大人?!
一边的左相大人坐不住了:“可是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张昱菱只好出声:“绫儿,绫儿……记得一些……”
“你还记得什么?”左相也不顾自己往日的威严,急急问道。
“绫儿,绫儿,只记得爹,娘,还有三妹了……”张昱菱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张太医听了,分外高兴:“老臣就说小姐没事,眼下小姐只记得最重要的人了,不过无妨,过几日就会把一切都慢慢记起。”
旁边的二夫人听了脸上一阵泛白,记得最重要的人,可是不记得她。二夫人的女儿纾儿还想要说什么,被二夫人拉出了房间。
左相一看自己的大女儿并没什么事,也不由得感觉长舒一口气。急忙张罗请张太医用午饭,又安排下人打点好张太医回宅子的一应车轿事宜。
忙完了一应事宜,左相大人坐在了张昱菱的床边:“绫儿,没事的,不用怕。”
张昱菱躺着歇了一会儿,稍微有点力气了,扶着床半坐起身:“绫儿真的怕……绫儿不认得二娘和二妹了……绫儿怕错了礼数……”
左相赶忙扶着她躺下:“绫儿,你从出生身体便不太强健。忘记一时也无妨,等到身体复原再讲礼数不迟。”就这么着安慰了几句,左相大人就从屋里出去了。
左相走了以后,大夫人坐在床边:“绫儿啊,我是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今天早上,我以为她们要刁难你呢。幸好你是生病了,不然她们还要兴风作浪呢。”边说着,边还用手帕擦眼泪。
张昱菱心里一酸,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那边是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眼下的这个娘似乎真的很疼自己。唉,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娘,你回去歇着吧,这一早你也累了,三妹陪我便好。”
大夫人脸上带了点微笑:“好,娘吩咐厨房帮你们准备午饭。竹喧陪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