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门派女弟子的经验》九阳飞

1、第一章

　　第一章七星照命
　　黎明前的天枢峰笼罩在淡紫色的雾气中，山巅的星轨仪缓缓转动，将最后一缕星光折射向剑阁方向。萧云玦盘坐在观星台上，周身环绕着七道若隐若现的剑气——这是天枢剑宗《璇玑剑典》修炼到"剑气化形"境界的标志。
　　"第七转成了。"
　　少年睁开眼，瞳孔中似有星辰流转。他伸手轻点悬浮在身前的青铜酒壶，那七道剑气便如游鱼归巢般没入壶口。这是师父玄微子教他的法子，说是"以器养气"，比寻常修士将剑气存于经脉的法子更稳妥。
　　石阶上传来脚步声，萧云玦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能在晨课前来寻他的，除了那位总板着脸的执事长老林青崖，再没别人。
　　"萧师侄好大的架子。"果然，林青崖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按宗门规矩该去剑冢觉醒本命剑灵，全宗上下都在等着，你倒有闲心在此观星。"
　　萧云玦起身行礼，青衫下摆沾着晨露："弟子寅时便在此运转周天，正是为剑灵觉醒做准备。"
　　"哼，好个伶牙俐齿。"林青崖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拿着这个去剑阁，宗主和诸位长老已候着了。"
　　玉简入手微凉，萧云玦神识一扫，便知是《养剑诀》的最后三篇——这本该在觉醒仪式后才传授的秘法。他心头微动，看来宗门对他这个"九窍玲珑体"确实寄予厚望。
　　......
　　剑阁前的广场上，三百六十柄青铜剑组成的天罡剑阵正在运转。萧云玦刚踏进阵眼，就听见观礼席上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这位萧师弟出生时引动七星连珠异象？""嘘——他三年前入宗时，可是连破九重剑碑的怪物。""那又如何？本命剑灵最看重道心纯粹，他若存了骄矜之心......"
　　萧云玦恍若未闻，径直走向中央的祭剑台。台上立着块通体晶莹的"剑魄石"，据说是初代宗主从陨星核心取来的天外奇物。石前站着个紫金冠老者，正是宗主玄灵子。
　　"云玦见过宗主。"
　　玄灵子抬手虚扶，萧云玦顿觉有股温和力道托住自己："不必多礼。剑灵觉醒有三关，你可准备好了？"
　　"弟子..."
　　"且慢。"观礼席上站起个锦袍中年人，"按祖制，觉醒前需先测根骨。"他袖中飞出一道金光，化作丈余长的骨相图悬在半空，"请少侠展露灵脉。"
　　萧云玦认得这是紫微皇朝的钦天监正使谢流云，专程来观礼的贵客。他深吸一口气，衣袖无风自动，周身浮现出九处晶莹光点——正是九窍玲珑体特有的"天人之窍"。
　　谢流云眼中精光一闪："好！每窍皆通三才，果然是..."话到一半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失言。
　　"第二关，问心。"玄灵子适时打断，剑指轻点，剑魄石上浮现出万千剑影，"这些是本宗历代前辈留下的剑意烙印，能共鸣者方可得真传。"
　　萧云玦刚将手掌贴上石面，异变陡生。整块剑魄石突然剧烈震颤，三百六十柄青铜剑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观礼席上几个年轻弟子承受不住这威压，当场口吐鲜血。
　　"不好！"玄微子从席间暴起，"剑魄反噬！"
　　但见石中冲出九道血色剑芒，直取萧云玦眉心。千钧一发之际，少年腰间酒壶自动飞起，壶口喷出先前温养的七道剑气。两股力量相撞，竟在空中凝成个太极图案。
　　"以柔克刚，好！"玄微子抚掌大笑，"这才是《璇玑剑典》的真谛！"
　　血色剑芒被太极图消融大半，剩余三道却突然变向，绕过防御直刺萧云玦心口。就在这生死关头，少年眼中星辰骤亮，不避不闪任由剑芒入体。
　　"噗——"萧云玦喷出口金色血液，那血珠落在剑魄石上，竟使整块晶石由白转青，最终化作柄三尺青锋的虚影。
　　全场哗然。
　　"剑魄认主！""是初代宗主的太虚剑意！""他竟敢硬接问心剑......"
　　玄灵子面色复杂地宣布："第三关免试。萧云玦，即刻觉醒本命剑灵。"
　　萧云玦强忍剧痛，双手结印按在剑影上。霎时间风云变色，天穹垂下七道星光灌入剑影，那虚影渐渐凝实，最终现出本体——竟是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剑身刻着"天意如刀"四个古篆。
　　"天问剑？！"谢流云失态站起，茶杯翻倒浸湿锦袍也不自知，"这不可能！明明三百年前就......"
　　玄微子闪身挡在徒弟身前："钦天监大人慎言。剑冢之事，乃我天枢内务。"
　　观礼席另一端，林青崖盯着古剑，眼中贪婪几乎化为实质。他悄悄捏碎袖中传讯符，一道黑芒悄无声息地没入地底。
　　......
　　仪式结束后，萧云玦被单独留在剑阁参悟。天问剑横置膝前，剑身上的锈迹正在缓慢褪去。忽然，窗棂映出个佝偻身影。
　　"莫长老？"萧云玦讶异地看着推门而入的聋哑老人。这位负责打扫藏经阁的执事，平日从不出现在重要场合。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取下腰间铜烟袋，在青砖上磕出三个古怪符号。萧云玦认出这是上古剑符，连忙以指代剑在空中临摹。
　　烟袋灰烬组成的符号突然飞起，贴在天问剑上。锈迹脱落处顿时浮现出细密纹路——那竟是幅微缩的星辰运行图。
　　"这是......"
　　莫听雨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如金石摩擦："七星照命，九死一生。欲解天问，先问人心。"说完竟化作青烟消散，只余铜烟袋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萧云玦怔在原地。宗门上下皆知莫长老因练功走火入魔，早已丧失语言能力。方才那十六个字，分明是失传已久的《星谶剑诀》总纲！
　　他正欲细看剑纹，窗外突然传来急促钟声。
　　"当——当——当——"
　　三长两短，是宗门最高级别的警讯。萧云玦抓起天问剑冲出剑阁，只见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天罡剑阵的方向传来阵阵爆炸声。
　　"敌袭！是四凶盟的噬魂幡！""药王谷的人呢？快救人！""守住阵眼！别让阴煞之气......"
　　混乱中，萧云玦看见玄微子独战三个黑袍人。师父左手剑诀引动周天星力，右手却不断有鲜血从缺失的三指处涌出——那是二十年前为救他落下的旧伤。
　　"师父！"
　　天问剑似感应到主人心意，自行出鞘三寸。萧云玦只觉有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剑柄传来，眼前突然浮现出奇异景象：那些黑袍人周身缠绕的黑气，在他眼中竟化作无数哀嚎的怨魂。
　　"噬魂魔功？"少年心头剧震。这是四凶盟禁术，需活祭九百童男童女方能练成。难怪天问剑反应如此剧烈——此剑专克邪祟！
　　他纵身跃入战圈，天问剑首次出鞘。没有华丽剑招，只是简简单单一记直刺。剑尖触及黑气的刹那，那些怨魂突然安静下来，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啊！"为首黑袍人惨叫暴退，"这是...净世之光？！"
　　玄微子趁机剑指苍穹："天枢引曜！"九道星光如利箭射下，将三个魔修钉在地上。黑气散尽后露出真容，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幽泉三老"。
　　萧云玦正要追问，忽听山门处传来苏映雪的惊呼。转头望去，只见药王谷的队伍被十余个戴鬼面具的杀手围攻，那白衣少女为护住怀中药童，后背已挨了三刀。
　　"苏姑娘！"
　　天问剑感应到主人焦急，剑身星辰图骤然亮起。萧云玦只觉眼前一花，竟瞬间跨越百丈距离出现在苏映雪身前。这并非轻功，而是...缩地成寸？
　　面具杀手见状齐退，其中一人捏碎符箓，顿时阴风大作。风中传来林青崖的狞笑："萧师侄，这份生辰贺礼可还满意？"
　　"是你！"萧云玦目眦欲裂。他终于明白为何敌人能突破护山大阵——有内鬼接应！
　　阴风中伸出无数鬼手，天问剑自动护主，剑光织成星网将众人护住。苏映雪趁机洒出把青色粉末，药粉遇风即燃，照亮了林青崖仓皇逃窜的背影。
　　"追！"萧云玦提剑欲追，却被少女拉住衣袖。
　　"别中调虎离山之计。"苏映雪咳着血，仍死死护着怀中药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剑冢......"
　　话音未落，主峰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夜空中的星轨仪轰然坠落，三百六十柄青铜剑同时折断。在漫天火光中，有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从剑冢深处取走某物。
　　萧云玦浑身发冷。他认得那面具样式——与莫长老让他看的星谶剑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