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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重念重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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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即将的发麻终于缓解,颜色从浅红立刻变回正常肤色,但依然搁在女孩的手臂上,温度稍微散去一些集中的升高,但那种温暖暂时还没褪去。
“薇尔。”嘴巴好像也一起带着有些发麻,灯光这么明亮,林嫚却在心里给了这份氛围一个暧昧的定义。
“还有呢?”
“文谷。”女人乖乖地给出另一个答案。
“姐姐,嗯,你想知道为什么叫薇尔吗?”这句话比刚刚的质问更犹豫一些。
“为什么?Vail。”林嫚第一次叫她的英文名,对着她叫起码是第一次。
英文念的并不算标准,但稍微理解一些,都能明白这就是文谷的意思,Vail和山谷的念法很像,怎么想都觉得很有道理。
文谷显然能听出林嫚最后念的单词表示的意思,把自己的下巴压在林嫚的手上,轻轻地蹭了几下,幅度小的像是面部肌肉的痉挛。
但指尖又一次回到了密封的温暖环境之中,甚至于那处肌肤都能清晰地感触到,手指发麻的感觉可能下一秒就带着红色一起袭上来。
“薇尔也可以叫Vale。”文谷这回彻底抬起来距离,能让林嫚把手指全部轻松地抽起来。
“嗯。”
林嫚并不为所动,手指一瞬间回到了室温有些不自觉地颤了几下。
“姐姐,你知道麦克哥哥是Michael对吧?”
女孩怕自己的发音不够标准,她又把他的名字拼写着念了一边。
“嗯。”
林嫚不太理解,也许是手指那处的感官占领了太多知觉深处,让其他思维逃无可逃,本来就不算太喜欢推测他人的原因,哪怕是往日多意外的文谷,现在希望这处温暖也不会褪去。
“我的英文名是他给我取的,他最开始取得是V-A-L-E。”
女孩清晰地拼写了另一个名字,很明显的答案,最后三个字母的重合,尽管这并不符合所谓外语的押韵甚至是词根词缀,但硬凑也能拼出来关联,直白地意思林嫚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嗯。”
“麦克哥哥是姐姐的未婚夫,我们最后三个字母很像来着。”文谷的眼皮还是耷拉着的状态。
林嫚并不懂为什么女孩此时意外地提起麦克,但这的确唤醒了自己的某处,也可能是手指终于习惯了室温,思绪思维终于跟随理智回到应该的地方。
“你,不是不喜欢麦克吗?”
林嫚当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恐惧,时日在翻来覆去之后她才明白这句话,当时她说得有多害怕和直接,几乎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失去。后来从别人的嘴里被评价说自己自信的话那时候就应该更直接,两个人读懂的都不够,给了许下誓言的延期机会,结局不是大圆满的补足。
以至于在某个日夜的旅行里,汤泉熨出的热气再一次上脸,林嫚怀念打电话时候文谷的不持,相处几乎没变,从改变之前和改变之后,包括改变的瞬间,但林嫚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可以惊讶错误的第一个瞬间之前,相信与不相信之前。
林嫚几乎确信文谷在这时候就明白了自己的优势,但胆子就是在初见的时候用尽了,爱的能力在第一次最伟大,余韵带来的怨气更后延。但文谷从来没在时间翻来覆去之后怨过林嫚的不明白,当时已经明白恐惧,两个人都是。
不过这些是日后的宏伟后悔,她现下的理解最出于本心,不要失去这位朋友,不要失去。
林嫚甚至带了些着急,按她先前的要求又叫了一遍文谷。
“姐姐,我原来叫Vale。”文谷再一次提醒到女人,尾音把字母发的很清晰。
“嗯,所以你……”林嫚这回的反问带了些着急。
“不喜欢。”文谷摇了摇脑袋,着急地继续重复了一遍,明白地讲。
“我的名字是他起的,你理解是不是,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实在的说,林嫚是不明白的。
女人的手上只抓着空气,思维在得到对方否定的答案之后放下心来,大脑听从指挥尝试去抓着线索顺藤摸瓜地找答案。
又当又立一样,女孩怎么又反悔了?
她是文谷。
是早之前文谷让她不要误会自己喜欢柯渠迈,不要把自己当小辈去看待,不要把自己当作孩子一样视做。身份在林嫚听话的那一瞬间割离开来,只当她是文谷。
也正是因为她听了文谷的话,视角努力地扭正之后,林嫚才打心底里,从最开始就想和她交朋友,按着最开始的想法一直发展下去。端正自己的态度,纠正自己误解的虚假敌对,悔恨在日后的相处里逐渐被自己抚平觉得缓解。
关系在剥离之后只剩下友情的珍贵,虽然有些区别,虽然有些特别,但友情在两人直接的确弥足珍贵。
她说她是Vale。
文谷是想告诉自己什么,自己的动作太越界了?可力度明明轻不可察,微弱到像是痉挛,心脏跳动一起带着两个人的肌肤变得紧张起来。
想到这里林嫚又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空虚,小心地缩了缩手指,自己都能看清这个动作,文谷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柯渠迈又一次隔在两个人之间,林嫚虽然的确也经常觉得这样不算完美,但对于柯渠迈是多年的相识从来没觉得更多。最多是有些碍事……现在也是。
文谷不断的地提起自己的未婚夫,林嫚并不理解,这对于两个人有什么区别,三个人还是熟络的关系。少见地,林嫚皱起了眉头,思考原因真的太痛苦。
但她明明是谁呢?她的名字是什么?
翻转过来看,林嫚是不是要推翻回来,不想和自己当朋友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和原因,林嫚的大脑在推理出这个答案的第一秒,另一只手腾出来受力的支撑点,抓住床单紧紧地盯着文谷。
林嫚几乎确信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迫切地抓住某样物品,即使现在只是洁白的布料,但棉麻还是蚕线从布布格格的缕织中一定回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并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的因为自己使劲太大,文谷手肘下面的布料都起了力度的反射和褶皱的抻直。这回力度显然易见,文谷当然察觉到了,但意思两个人此时都打了错弯。
文谷几乎下一秒就要放弃,觉得现在已经足够点明,以后还有下一次,假期才刚开始。
但这份友情对于林嫚的珍贵远比布料的丝线纺锤还要紧密,至少在林嫚已经过去快要三分之一的人生里,怎么样,无论如何,重重地握在手里最重要,不放开这处褶皱,另一只手已经空虚,第一次发生在两个人身上太多,不擅长思考原因也得出了离谱的答案,害怕她离开,害怕友情断线。
“V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