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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妾不是妾，妻不是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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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边请。”
进到了这罗府中，白月恒就听到了阵阵哭声，罗府内的所有人都披着麻衣，整个府中的气氛十分的低靡且压抑，明明是个艳阳天，却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桃花已经被白月恒从笼子里抱了出来，从它警惕的眼神中，也能感受到它也被罗府的氛围影响，感受到了些许不适。
白月恒安抚着桃花，同时心里也有些疑虑，他其实不明白，为何在门口装神弄鬼，就能吸引到罗府的人？
在他看来，既然有人养鬼，那再请道士前来，岂不是自相矛盾。
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带领下，二人在一处偏院停了下来。
“大师，请稍候，小的前去禀报老爷。”
不一会，罗景贤与那名中年男子就从偏院走了出来。
罗景贤在看清白月恒的脸时，微微一怔，原本匆忙的脚步也在这时放缓了速度。
“罗大人。”白月恒率先朝着罗景贤行了一礼。
罗景贤回礼的同时，目光扫过白月恒怀中抱着的狐狸，随后抬头：“这位仁兄，没想到，您还有如此大能，恕鄙人眼拙，照顾不周，还请勿要见怪。”
白月恒摆摆手：“不妨事。”
罗景贤微微笑着，但他的眼神无力，精神萎靡，这笑容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僵硬。
“不知这位仁兄，是何职务？”
白月恒这次听懂了，这是在试探他呢。
“不瞒您说，我并没有什么职务，不过是司大人几次三番请来协助其查案而已，所做一切都是顺其本心。”
桃花的爪子微微用力摁在了白月恒的胳膊上，是对他说谎还带上司序的不满。
“原是如此。”
白月恒见罗景贤面露纠结之色，为了装一把大的，于是率先开口：“罗大人最近家中可有鬼怪作祟？”
罗景贤一愣，随后茫然的抬起头：“鬼怪？”
他的反应是白月恒没料到的，难不成猜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鬼怪，但确实是有邪祟，大师，若可以，我带您去看看吧。”
听了罗景贤的话，白月恒松了口气，这罗景贤对他的称呼从仁兄变成了大师，看来是装到点上了。
刚进了偏院，一股熟悉的恶臭扑面而来，桃花将头埋进了白月恒的胸前，白月恒欲哭无泪，只能强忍住想要吐的感觉。
越往前走，白月恒这才才注意到这里面竟别有洞天，院子的四周栽满了桂树，秋千，木马应有尽有。
走过一段青石板路，罗景贤推开了房门，带着白月恒走了进去。
房间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床榻上躺着一个身材十分瘦弱的孩童。
走近了看，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面容枯槁，眼神空洞，若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大师，求求您，救救他吧。”
罗景贤一开口，声音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哽咽：“我找了很多大夫，都说查不出病因，也找了很多所谓的大师，但都于事无补，他才八岁，才八岁啊。”
白月恒来到了男孩身边，将桃花放了下来，这里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随着妖力的探入，白月恒闭上了双眼，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这孩子竟然有衰败之相，正当他聚精会神之时，一阵孩童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猛地睁开眼，却不见任何其他的孩子，白月恒与桃花对视一眼，明白刚刚那阵笑声桃花也一定听到了。
收回妖力的白月恒，转过身来对着罗景贤，他的神色凝重。
“他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景贤无力地坐在了床边，他看向床上的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叫罗语堂，是我的儿子。”
看来谢诗容说的是真的，这还未露面的左氏当真是这罗景贤的妾，而且还为他诞下一子。
白月恒：“他不是罗夫人的孩子？”
罗景贤低下了头，眉头轻蹙，满脸的悔恨。
“他的母亲，名唤左巧秀，是我在老家的童养媳。”
白月恒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暗自震惊，这是，八卦的味道，语气故作深沉：“所以你要在与罗夫人定亲之前就已经有了妻子。”
原来妾不是妾，妻不是妻，好一出抛妻弃子的狗血大戏。
罗景贤点了点头：“我与巧秀并无感情，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诗容。”
人渣，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对这个孩子的关心不是假的，那么只能证明一点。
“所以，传言是假的，你与罗夫人的孩子真的只是死于意外？”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罗景贤的伤心事，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不自然，只见他叹了口气，语气难掩悲伤。
“实不相瞒，当年的事，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罗景贤回忆起了一年多前，左巧秀带着孩子来南安县找到他时，他正沉浸在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那年语堂七岁，明远五岁，是我犯下的错，却害了两个孩子，当我们赶到河边救下落水的孩子时，明远已经没了气息。”
提及罗明远，他的声音更加颤抖了几分，随后他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罗语堂的身上：“至于语堂，发起了高烧，时常惊厥，醒来后就变得神智不清，经常说些胡话，再后来就变成了如今这样，昏睡的时候多于醒来的时候，而且就算是醒来，也不似从前的模样。”
白月恒：“那是什么模样？”
罗景贤：“语堂曾经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书，可现在却变得十分顽劣，经常虐杀一些小动物，不喜欢外出，一见到生人就会变得十分暴躁，就好像，好像……”
白月恒：“ 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罗景贤点了点头，白月恒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罗家养的那只鬼就在罗语堂体内，而且是一只小鬼。
罗景贤站起身来对上白月恒：“大师，你可能看出语堂他是中了什么邪吗？可有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吗？”
“罗大人，您这儿子可不只是中邪那么简单，他这是被鬼附身了。”
听到白月恒的话，罗景贤身子微微晃动，向后趔趄了几步，但很快他就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大师，这鬼是从哪里来？”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白月恒清楚，他怕也是猜到了这鬼的身份。
“是您的另一个儿子，罗明远。”
饶是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在得到准确答案时，罗景贤仍是心里一惊。
“更糟糕的是，罗明远是被强行留下来的，他现在非人非鬼，既没有人的神志，又无法进入鬼界，刚好罗语堂生了场大病，阳气极弱，被这怪物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白月恒认真地解释着，看来他们猜的没错，可他不会捉鬼啊，得想个办法，让司序和毕娆来处理。
只听“扑通”一声，罗景贤竟直接跪在了白月恒的面前。
“大师，求您，救救我两个孩子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们不该替我承担，哪怕是让我下地狱，啊不，永世不得超生，求求您，救救孩子们吧。”
罗景贤作势就要磕头，白月恒一阵无语，现在装什么好父亲呢，孩子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看着，死了倒是知道奶了。
“救他们可以，但你要说清楚，谢诗容到底是怎么死的？”
罗景贤身子一顿，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正色道：“她是自杀。”
白月恒：“为何自杀？”
罗景贤：“明远死后，她就得了癔症，终是承受不住，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罗景贤的神色，白月恒心中犯了难，谢诗容说过，她是被罗景贤害死的，死人没有必要说谎，既然对不上，那说谎的一定是活着的人。
白月恒伸手去扶罗景贤： “我要去看看她的尸体。”
罗景贤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当然可以，我这就带您去。”
白月恒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难不成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在罗景贤的带领下，白月恒抱着桃花，来到了灵堂之中，一口精致的棺材摆放在灵堂之上。
白月恒靠近观察了棺材的材质，从表面上看的确是由柏木制成，于是为了更仔细地探查清楚，白月恒动用了一丝妖力感知，却发现这棺材的底部竟然是桃木，果然与司序说的一样。
不过七根棺材钉还没有被钉上，白月恒朝着棺材中看去，一张毫无生气的脸映入眼帘，与当日在衙门中见到的谢诗容一般无二，但尸体除了脸以外的身体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谢诗容不是养鬼的人，靠近棺材周围，他虽然也闻到了一股死人的味道，但这味道与那偏院中的味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大师，可有看出些什么？”一旁的罗景贤突然开口。
白月恒闻声收回了目光，直觉告诉他，罗景贤，不简单。
“不出意外，罗夫人应当就是养鬼的人了，只不过应当是用错了术法，没有成功，才养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怪，在下需要出去采买些东西，明日将一切准备妥当，再来处理令郎的事。”
从罗府出来后，白月恒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带着桃花与司序和毕娆碰面。
回到县衙后，白月恒将在罗府的所见所闻全都告知了司序与毕娆，其他的都在二人的预料之中，唯有一件事让众人犯了难。
“你是说，你没有在谢诗容的尸体上闻到那股臭味？”毕娆再一次向白月恒确认。
“我确定且肯定，不信你问桃花。”白月恒指着桃花，桃花急忙点头。
“可若不是谢诗容，又会是谁呢？”毕娆念叨着，心中十分地不解，如果不是罗景贤又不是谢诗容，难道还能是那未露面的左巧秀？这更不可能了。
白月恒灵机一动：“难道不能直接问问谢诗容吗？”
“不行。”司序直接否决了这一提议：“我能感受到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若此刻放她出来，不出半柱香就会魂飞魄散。”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毕娆不明白，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司序：“你可有见到她的尸体？”
白月恒：“见到了，和你说的一样，那棺材的底座是桃木，棺材钉倒是还没钉上去，其他的我没看出来有异常。”
司序皱眉：“你没有仔细检查她的尸体？”
白月恒有点无奈：“那罗景贤一直盯着我，我也不好扒拉人家夫人的身体啊。”
这话说的，在理，毕娆也觉得不合适，看着司序的神情，毕娆继续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谢诗容的尸体被钉入了封魂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