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期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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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丁安发出一声痛呼，他的腰重重地撞到炕桌上，那实木的小桌子被撞翻，书卷散落一地。
丁安双手撑在罗汉床上，姿势变扭，疼痛让他本能得想去捂住伤痛处，但武昌师就像拿镇尺压宣纸一样，从下到上覆盖。
丁安被腰背的疼痛弄得浑身关节发酸，想扳骨头。但武昌师没给他机会。
“看到哪里了？”武昌师又问道。
“全……全部。”丁安的声音从牙齿中挤出来：“太子殿下的书卷散……散了。”
武昌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视线看了过去。
好机会。丁安猛然挣脱他的禁锢，往旁边挪去，没想到炕桌没让他撞开，挡住了他的去路。
武昌师立即拽住他的衣服往下一拉，问：“你想去哪？嗯？”他掐着丁安的头，“去救那个太监？”
丁安的嘴唇咬出了血，他抬眼看着武昌师，笑道：“父王英明。”
他扫视着武昌师的面容，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嘴唇，他无视了武昌师掐住他下巴的手，身子往前一附，浅尝了一下眼前的“食物”，窒息感猛然加重，他无所顾忌地向后倒去。
“掐吧掐吧。”丁安心想。
武昌师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面晦暗不明，他抿紧嘴唇，重重松开手指，猛然把丁安往前一推，丁安顺势将头撞在了围子上。
惩罚的目的应当是达到了吧，丁安顶着晕眩，睁开眼：“父王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武昌师居高临下地看着丁安：“出发的日子定在十日后。”
“好。”
武昌师在他身边坐下：“影壹。”他的声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出现。
哦，影子，丁安不感兴趣地挪开目光，所有皇子都有，除了他。他只有时不时自动更新的哑仆。
“皇陵已修建完毕，诸位皇子的探子都已处理，核心区域古大人已改造完成，空气已自然流通，食物可依时递送。”影壹跪在地上，汇报着这些情况。
丁安的面色一沉，朝跪着的影壹看去，那句话的意义是，他死不了了。
武昌师看着他的反应，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什么了。”
丁安挪动着站起来，扶着屏风往外走去，这次，武昌师没有阻拦。
殿外的檐柱有次序地围绕一圈。丁安选了一根靠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他赌武昌师叫自己来面圣，是找到宗亲子弟来代替，太傅之前说过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不是吗？
赌输了，意料之中，是他自己自欺欺人。
“啧。”丁安落寞急了，甩了自己一巴掌。
涉及太子，圣旨已下，武昌师不可能冒一丝风险。只是来的路上，心里不免有一丝，也就那么一丝期待。
他知道大概率是安抚自己，稳住情绪，给一颗甜枣，让他乖乖赴死，可是能得到武昌师的一两句“甜言蜜语”也够了。
他所求不多，最后的日子，就这么假装下去也不错。之后尘归尘，土归土。
听之任之，自我催眠。没想到这一期待都被毁的一干二净。临了临了，自己不过是又遭一次圈禁罢了。原来这就是武昌师说的“一线生机”。
“十七。”一声呼唤，熟悉的嗓音。
“四哥？”丁安立即转身，浑然不顾腰上的伤：“你……你今日怎么来了？”
“头怎么了？”丁历用手轻轻拨开丁安额角的碎发，被撞的地方已经青紫，微微隆起。
丁历皱起眉头：“在哪撞的？”
“和父王顶嘴，我就撞柱子威胁他。”丁安看着四哥笑：“我可威风了，你不知道。”他扯了扯武丁历的大氅，“四哥你给我带一盒绿豆糕好不好？我想吃了。”
“好，下次进宫四哥给你带。”武丁历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两人默契没有谈到守陵的话题，那早已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求来一道圣旨，父王答应了，四哥想要什么？”丁安问道。丁历诧异地看着他，丁安嘻嘻一笑：“说吧，四哥，不要的话，我就问问五姐了。”
“给五妹吧。”
“好。”
……
丁安恨死了这份沉默。
两人在岔路分别，武丁历的背影朝勤政殿方向，看来父王是让四哥送一程了。
心满目疮痍，再怎么扮演，也不像了吧。毕竟他与四哥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四哥！”
武丁历意外地看着追上来的丁安。
“四哥。”丁安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太监也往这边跑来，他加快语速：“御膳房有个小太监叫何贵，以后你能照应照应他吗？”
“四皇子，陛下等您良久了，快快准备面圣吧。”小太监赶到两人面前，催促道。武丁历看向丁安，轻轻颔了一下首，转身看向小太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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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解开缆绳，停靠在池塘边的小船早已破败不堪，入水后，即使有船桨也划得分外艰难。枯黄的苇絮乱飞，扑了巫青一脸，他眯着眼睛，继续往深处划去。
巫青朝湖心抛了一个小瓶子。之后静静地等待，一直等到瓶子被一个小旋涡吞噬，他才调转船头离开。
水会把消息带到它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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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丁安看着面前的姐姐无奈地笑：“不哭了，好不好。”“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武丁妙看着面前的青年，忍不住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父王有好的东西的时候想不到你，守陵就又想到了你！”
“守陵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预示都没有就定了你！是不是你主动答应他的！”
武丁妙看着丁安面无血色的脸，越发肯定了他的猜测：“你看着我，是不是你主动说的！你自小心软！”
丁安扯起笑：“五姐，我又不傻，好端端地揽这件事，干什么？”他站起身来，手指微微颤抖地拿起披风，黑色的布料衬得他的手更加的惨白：“五姐，我走啦。”
“你站住！”武丁妙追到门口：“你站住！”
丁安不顾背后泣血般地哭喊，忍住没回头，默念着：“总会走出去的，总会走出去的。”
武丁妙看着他很快消失的背影，哭得痛不欲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日期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