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兄弟被全世界助攻》粽和姜

14、圣诞

　　霍松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了，这次的珠宝展他倾注了大量心血，从选题到场地每一个细节他都从头跟到尾，就为了让珠宝展能在圣诞如期上线，更重要的是为了飞美国陪韩晃过圣诞

　　圣诞节

　　昨晚平安夜，费城下了一夜的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特别有圣诞的氛围感，仿佛圣诞老人下一秒就会驾着麋鹿车从天际划过

　　韩晃在公寓里试了一晚上衣服，没了私人造型团队，但是他的审美还是在线的好吧，林特助发给他的航班信息显示霍松今天早上八点落地，刚七点他就赶到了机场，霍松总说他不靠谱，这次他提前到，总不能挑自己毛病了吧

　　出门的时候，灰蒙蒙天空又飘起了雪，韩晃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伸出手接着雪花，看着雪花融化在自己手心，费城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圣诞装饰流光溢彩，空气中弥漫着姜饼和肉桂的甜香。韩晃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从清晨等到黄昏，手机从满电等到自动关机，看着时间从早上八点流逝到晚上八点

　　他一遍遍的打霍松的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林特助的电话也是关机，每一个闸口出来的人他都跑上去看，可是带给他的只有一遍遍的失望

　　与此同时的国内，在圣诞节前，一个震惊全网的丑闻横空出世，微博一个名为“#霍氏珠宝抄袭，被多个设计师联名举报”的新闻爆上热搜，就在霍松即将出发的前一个小时

　　霍松为了这次珠宝展已经提前预热好久，所以负面新闻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即使公关部反应迅速撤了热搜，但是网上的议论压都压不住

　　霍松不得不从机场返回公司主持大局，公关部的方案改了一版又一版，霍松恨不得分出两个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可是尽管他已经加快了速度，事情依然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新闻推动着不断下滑的股价，热搜下了一次又一次，董事会的问责电话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

　　“霍总，那伙人坚持原来的供词，问不出什么，银行流水正在调，我们的人已经去查了”霍松不相信真的是猝不及防，早不爆晚不爆，摆明了有人要搞他“发布会时间定在一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拿到了设计师原稿”

　　霍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冷硬：“知道了。备车。”

　　车上的气压很低，霍松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整个事件破局，试图从中找到破局的关键，每一个细节他都仔细回想，生怕遗漏了什么

　　发布会开得惊心动魄。霍松顶着一脸疲色，将设计师原稿、创作时间线、甚至早年的设计手稿一一摆在公众面前，逻辑缜密地驳斥了“抄袭”指控。公关团队配合着他的节奏引导舆论，股价终于止跌，董事会的电话也暂时消停了

　　事件意外的平静下来，霍松结束发布会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在路上连林款都嘟囔“这么快就结束了”

　　林款把电脑递给霍松“霍总，银行流水查出来了，这伙人并没有隐瞒，所有转账账户的名字都是一个姓欧的先生”

　　霍松脑海中突然把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那些被他忽略了的事情，此刻像补全了残片的电影，一个完整的计划浮现在他眼前

　　欧元赫，欧霜叶的侄子，欧家那个不成器厮混在男人堆里的长子，Surfa的前男友

　　不巧，欧元赫和霍楼熵走的很近，更不巧的是，霍楼熵学的是珠宝设计专业，最近被霍老爷子安排在了霍氏学习

　　呵。霍松在心里冷笑，老爷子真会趟这趟浑水

　　“霍总，最近老爷子去了一趟铂樾府”林款当然知道霍松在想什么，铂樾府就是霍誉德那个妈住的地方

　　原来欧元赫费了这么大的劲只为了拖住自己？自己和他又没有什么交集，霍松低头沉吟，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受益的只有Surfa?他喜欢韩晃？

　　他们还想要什么呢……

　　霍松翻看着资料，看来欧家和韩季群的关系也不复从前了嘛，欧家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

　　医疗器械……霍松在想是不是他之前放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他的确想吞下欧家这块肥肉，但是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嘛，足以见得这段时间他的努力没白费，他们开始狗急跳墙

　　急什么嘛，霍松是做足了准备的，当年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现在急也没用，我们来日方长

　　等红绿灯的间隙，霍松注意到商场的广场上放着一棵巨型圣诞树，上面挂着彩灯和各种装饰品，有不少情侣在巨型圣诞树下打卡，他拿出手机这才看见韩晃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

　　韩晃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费城今天下了好大的雪，街上不时有欢声笑语伴着圣诞的歌声传到他的耳朵里，真冷啊

　　他抬头看着天空，突然感觉鼻子一酸，一整天没吃没喝光等在机场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吸吸鼻子，霍松一条解释都没有，自己白等了一天

　　“滴滴——”一辆布加迪威龙朝他按喇叭，韩晃红着眼抹了一把眼泪，烦躁的转过身，车里的人探出脑袋，竟然是Surfa？

　　“上车”Surfa朝他招招手，副驾驶上还放着一捧紫罗兰花束，看得出来Surfa今天是精心打扮过得，酒红色丝绒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内搭白色高领毛衣，很有圣诞氛围

　　韩晃想了想，还是坐上车，车上暖融融的，Surfa给他递了一杯热可可，“你跟着我多久了”韩晃把热可可捧在手心，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好了，不哭了”Surfa把车停在路边，伸手给韩晃抹眼泪，然后拿过那束紫罗兰递给韩晃“圣诞快乐，阿晃”

　　韩晃有些惊愕的抬头，Surfa的眼神太亮，亮得韩晃心里发慌。他别开脸，把那束紫罗兰抱在怀里：“你这什么意思？哄我开心？”

　　Surfa笑了笑，雪越下越大，覆在车窗上，他伸手推了一下眼睛，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本来今天是要飞去纽约的，但是在机场看见某个小朋友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开心，我只是去买束花的功夫，你就跑了”韩晃喝了一口热可可，兴致不高，Surfa能感觉到他不开心，也没多问，反正他也能猜出来，Surfa启动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我知道有一家酒馆，里面的特调我很喜欢，去尝尝？”

　　车子停在一家叫“Tinsel”的酒馆门口，圣诞气息浓得化不开，店门口的屋檐下挂了一个个玻璃雪球，好看极了，满墙的彩灯和七英尺高的圣诞老人玩偶晃得人眼花。Surfa熟门熟路地带着韩晃往里走，服务员立刻递上两杯热红酒。

　　韩晃抿了一口，肉桂和果香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Surfa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还生气呢？”他觑着韩晃的神色，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项链在他眼前晃，“圣诞礼物”韩晃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是我想要的那条项链，很难买到，我靠你怎么买到的”韩晃拿过项链仔细端详

　　Surfa挑了下眉，喝了一口红酒，拿过想了给韩晃戴上“霍松那家伙控制你花销，我费了些功夫而已，你喜欢就好”

　　提起霍松，韩晃一口气把红酒喝下肚，脸上愤愤道“亏的小爷今天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在机场等了那家伙一天，他倒好……”

　　Surfa打了个响指，又要了一杯特调，酒吧暧昧的音乐在韩晃喝Surfa之间流淌，也难怪，这家酒吧今天三三两两坐的都是甜蜜蜜的小情侣，他像个知心大哥哥，状似无意“听说霍氏新推出的珠宝系列代言人是霍松亲自挑的，叫什么……欧元绯？”Surfa喝了一口酒“我知道那个女生，高中的时候可是风云人物呢，钢琴弹得不错”

　　韩晃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阴霾，他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哦？霍松眼光倒是不错。”

　　Surfa把韩晃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何止眼光不错，听说两人私下关系也挺好。不然你以为，霍松为什么把那么重要的代言给她？”

　　“哐当”一声，韩晃手里的酒杯重重磕在桌面上，红酒溅了一点出来。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被戳穿心事的狼狈：“Surfa，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Surfa摊了摊手，语气无辜，“就是觉得，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等。”

　　韩晃像是急于掩盖什么，接过酒保手上的特调喝了一口，撇过头掩饰的说道“谁在等他，小爷我才不喜欢他，我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真的吗？”Surfa掰过他的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阿晃，你敢不敢把刚刚的话，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就死心”

　　不得不说，Surfa的眼睛生的真的好看，韩晃只觉得Surfa说的对，这家店的特调真的挺好喝的，就是上头的有点快，Surfa牵起他的手，把韩晃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吻了一下他的手心，韩晃的拇指擦过他的下唇，

　　韩晃的头晕乎乎的，Surfa伸手揽住他的后脑勺，额头抵着韩晃的额头，带着酒精的呼吸彼此交缠，特调加上红酒，Surfa是第一次同时品尝，他一只手搂着韩晃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一步，韩晃只能搂着他的脖子被迫仰起头

　　韩晃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但是他的脑子一团浆糊，耳边所有的嘈杂都被屏蔽，他的嘴唇红彤彤的，Surfa放开他，韩晃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的脸埋在Surfa肩头，实在提不上劲，不知道是酒太烈了还是思念上头，韩晃嘴里念着霍松的名字，Surfa放开韩晃，扶着他上了车

　　雪越下越大，霍松坐在飞机上难得闭目养神，韩晃此刻在干什么呢，他在路上翻看了所有韩晃发的消息，但是打他电话显示关机，霍松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韩晃一定生气极了，他现在一闭眼就是韩晃在机场坐了一天等着他

　　费城下雪了，他冷不冷，自己应该和他说一声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只想快点，再快点处理完，飞去费城见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