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兄弟被全世界助攻》粽和姜

13、彼岸

　　“Surfa，你看完没啊，我快饿死了”垃圾捅旁已经落了十个歪歪扭扭没投进去的纸团，韩晃前两天染的白金色莱利斯卷此刻乱糟糟的，他无聊到打了个哈欠，昏黄的灯光照在实木桌上，他只想睡觉

　　被称作Surfa的男生戴着一副银框眼睛，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此刻和纸张摩擦出“沙沙”的声音，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定制羊绒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笔尖在纸上圈圈画画道，指节因为轻轻按压而泛出浅白：“这里的数据来源标注模糊，教授不会接受这种‘想当然’的结论——上周我去瑞士参加医疗峰会的资料应该给你拿来了吧，现成的资料，为什么不用？”

　　韩晃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有气无力指着墙角那堆资料“我说，你给的那个资料加一起快有我半个人高了，你让我从哪啃起？”

　　Surfa一只手抚着额头，感觉颇为头痛，怪不得当时霍松开那么高的价格，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我的大少爷，这门课的教授很严格的，你要再不认真期末真要挂科了”Surfa两手一摊，凑近韩晃，悠悠的又补上一刀“还有一个星期霍总就要来了，你也不想我在霍总面前说什么有的没的吧”

　　韩晃一下就跳起来，像一个炸毛的猫，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用夸张的语气说“You’re like a little messenger bird—never miss a chance to fly and tell on someone, huh”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就像只小信鸽——从来不会错过飞去告别人状的机会，是吧？调侃中带着贬低，促狭又扎心。

　　Surfa难得坐直身子，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他被韩晃逗笑了“没想到你现在英文好到可以随便用这种促狭话调侃人的程度了？我还真是个好老师”

　　神经病吧

　　韩晃白了他一眼，被骂了还这么开心，这人有点毛病，自己得离他远点，谁让他天天就会用霍松来压着他，自己的经济命脉还掌握在霍松手上呢

　　Surfa被白了一眼也不恼，他很欣赏韩晃这种性格，像一只——阳光明媚的小狗一样，韩晃要知道他的想法得气吐血

　　“咚咚咚”

　　Seniro敲门进来“I'm sorry, gentlemen, but today there is Boston lobster specially ordered by Mr. Huo to be airlifted, and it doesn't taste good when it is cold.”（我很抱歉先生们，但是今天有霍先生特地吩咐空运来的波士顿龙虾，凉了就不好吃了）

　　“Thank you. We'll go right away.”Surfa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资料，然后迈着长腿走到门外，，脚步一顿，回头朝韩晃笑着说“但是我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信鸽，我只认钱，除非你给的钱比霍总高两倍挖我，否则我一直站在霍总那边”

　　“你！”韩晃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人嘴怎么这么毒，他明知道自己身上现在一毛多余的钱都没有

　　韩晃是真饿了，现在天天学习脑细胞消耗太大了，他总是饿得很快，偶尔下午还要打给Seniro哀嚎“Seniro, help! I'm starving. Send me something to eat.”（Seniro，救命，我快饿死了）

　　Seniro总是能在20分钟内带着各式各样的下午茶送到他的私人助理手上，但是每天他吃多少，晚上就会安排多长时间的健身课

　　Surfa先吃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作业还有最后一点收尾没弄好，电视里放着国际新闻，韩晃一边吃饭一边例行跟着Senrio练口语，Surfa在一旁听着，心情也好起来了

　　Surfa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脸色一变，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压低声音打电话，韩晃的公寓位于费城500 Walnut Street，能够将费城的夜景尽收眼底，可是Surfa却没有心思欣赏，电话那头似乎是个男人，Surfa地生咒骂着，脸色极为愤怒“Damn it! I warned you not to bother me again. ”（该死的，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轻佻，一点也不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Surfa.你别忘了，我手上还有点有意思的东西，如果我不高兴把它曝光出去……”

　　Surfa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屋里疑惑看着他的韩晃，对他露出一个笑，然后转过身，点了根烟“行啊，欧先生，你如果想发那请便，我看到时候是谁损失更多”

　　说罢他便挂了电话，Surfa抽烟的手都有点抖，那些过往像跗骨之蛆一样如影随形，让他脱不了身，夜夜为此噩梦，即使现在他来到美国，已经从哈佛毕业，被迫放弃华尔街的高薪工作来到费城站稳脚跟，那些人也不放过他

　　费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而且非常干燥，韩晃是10月份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在费城生活了两个月，Seniro告诉他，霍松月底会来费城陪韩晃过圣诞，这段时间随着韩晃进步的是他的压力，即使是再不喜欢学习，但是已经到这了，钱都花了，总不能白花吧，所以他总喜欢在晚上赶作业到时候和霍松开着视频，即使国内是早上，隔着屏幕，霍松总是会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陪他梳理思路提出建议

　　Surfa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说是有私事要处理，韩晃肉眼可见霍松瘦了不少：“喂，是不是林款那家伙没督促你好好吃饭啊”他凑近屏幕仔细观察着霍松“你怎么瘦这么多啊”

　　不过瘦归瘦，霍松还是一如既往的帅，但是没自己帅，韩晃这么想

　　林特助突然被cue，在镜头外苦着一张脸解释“冤枉啊韩少，我已经跟着霍总连续加班两个星期了，霍总就为了快点把国内的事情安排好，快点去费城陪你过圣诞呢”

　　他说的没错，霍氏和恒丰联合推出的珠宝系列将在圣诞节上线，所有的细节都要霍松亲自确认和敲定，这次启动了很多新人，恒丰的老人难得安静了一段时间，毕竟如果珠宝展取得成效他们也是跟着收益的

　　视频那头，霍松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别听他瞎抱怨。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还想要什么？”

　　韩晃咬着铅笔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含糊的说“没了，你来就行了，我，我等你陪我过圣诞，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你”

　　霍松嘴边噙着一抹笑，紧绷的下颌线难得的柔和下来“阿晃，你有考虑吗，那个问题”

　　霍松说的“那个问题”，是韩晃来美国前，在机场他问的那句“愿不愿意和我试试”。当时韩晃脑子一懵，装睡蒙混过去了，这会儿被当面提起，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闷闷地哼唧：“我……我还没想好！”他低着头一边画图一边念叨“我跟你说，Surfa夸我最近英文进步很快，多亏了他，上次我的小组作业得了个A呢，我们那个教授整天跟个冰山一样不苟言笑，上次难得夸奖我一句，怎么样，小爷我厉害吧”

　　韩晃再抬头，视频那头的霍松左手还拿着钢笔，但是头已经垂下，趴在桌上睡着了，只能听见霍松均匀的呼吸，看起来累极了

　　韩晃盯着屏幕里熟睡的男人，心里那点别扭和羞赧渐渐被心疼取代。他知道霍松忙，忙得脚不沾地，可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那个承诺过的圣诞。

　　说实话，在费城的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不少事，他也知道霍松当时把他送过来是自己一个人在国内替他扛着，否则以自己的性格恒丰早垮了，从公司到学习，霍松无一不帮他安排好

　　他是感激霍松的，便也不计较之前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了，霍松喜欢自己是自己有魅力，至于答不答应……韩晃还需要时间去接受，毕竟他之前的历任都是女生

　　他自己也不确定，不然会很抗拒霍松的安排和接触，他只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这么事无巨细的照顾他，即使是苏萃宁，最在乎的也只有韩晃日后能带给她的，长久的财富，他确实恨霍松策划了赵柔柔的事情，但是事后他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有钱有权有脑子就是好哈，不然自己现在多个弟弟自己都不知道

　　他轻轻挂断了视频，没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