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眠于她》茉玄

59、工作室手礼

　　清晨五点半，叶知灵轻手轻脚地起身，床的另一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回头看了眼蜷缩在被子里的白月梨，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今天要开季度总结会，她需要晨跑清醒一下头脑。

　　刚坐起身，一只温暖的手就搭上了她的手腕。

　　“这么早……”白月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眼睛还闭着。

　　“吵醒你了？”叶知灵轻声说，“我要去跑步，你再睡会儿。”

　　白月梨迷迷糊糊地摇头，拽着她的手腕不放：“再躺五分钟……”

　　叶知灵看着她困得睁不开眼却还要撒娇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她重新躺下，把白月梨揽进怀里：“好，就五分钟。”

　　结果这一躺就是二十分钟。等叶知灵终于轻手轻脚地起床时，白月梨已经又睡熟了，怀里还抱着她的枕头。

　　街道上雾气朦胧，早起的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着落叶。叶知灵沿着熟悉的路线慢跑，呼吸着清晨湿润的空气。路过那家白月梨最爱的早餐店时，她停下脚步。

　　“叶小姐今天来晚了啊。”系着围裙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还是两份？”

　　“嗯。”叶知灵擦着汗，“麻烦一份豆浆加糖，再来两个茶叶蛋。”

　　“知道知道，给你家那位带的嘛。”老板娘熟练地装袋，“今天油条刚出锅，要不要来一根？”

　　“来两根吧。”叶知灵顿了顿，补充道，“再来份小笼包。”

　　摊主麻利地把油条和小笼包装进袋子，递了过来，笑着说：“一共八块五。”

　　叶知灵从包里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摊位前的收款码。随着“叮”的一声轻响，支付成功。

　　“谢了。”她接过早餐袋，拎在手里，转身准备离开。

　　“好嘞，慢走！”摊主热情地回应，“下次再来啊！”

　　叶知灵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扬了扬手，表示听到了。她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个小懒虫醒了没有。

　　叶知灵提着满满的早餐回到家，白月梨已经醒了，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蹲在玄关换鞋。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拿起一只拖鞋，研究了半天，才发现拿反了，然后自己傻乎乎地笑了。

　　“你去跑步了？”她揉着眼睛问，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嗯。”叶知灵把早餐放在茶几上，“今天偷个懒，没做饭。”

　　白月梨凑近袋子闻了闻，眼睛一亮：“是李记的豆浆！还有油条？”

　　“老板娘说刚出锅的。”叶知灵在她身边坐下，“去刷牙洗脸，趁热吃。”

　　白月梨却赖着不动，把头靠在她肩上：“再坐五分钟……你身上有清晨的味道。”

　　“什么清晨的味道？”

　　“就是……”白月梨深深吸了口气，“露水和青草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汗味。”

　　叶知灵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快点去洗漱，不然豆浆可要凉了。”

　　等白月梨从浴室出来，头发已经梳理整齐，脸上还带着水珠。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丰富的早餐，眼睛一亮：“今天怎么买这么多呀？”

　　叶知灵没说话，只是拿起一根刚出锅的油条，递到她嘴边，声音温柔：“怕你这个小馋猫不够吃。快尝尝，还是热的。”

　　白月梨咬了口油条，满足地眯起眼。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放下油条就去摸手机：“对了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查了下，好像真的超级棒！”

　　“哦？什么地方这么让你心动？”叶知灵放下手中的豆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

　　“是个小岛！人特别少，海水干净得像块蓝宝石！”白月梨献宝似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一张令人心醉的海景照，“你看你看，这里的沙滩是那种细细的白沙子，踩上去肯定很舒服。而且，最关键的是，据说晚上还能看到蓝眼泪呢！”

　　叶知灵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照片里的海水确实蓝得通透，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白月梨亮晶晶的眼睛上，那里面盛着的光，比任何海景都要动人。“你喜欢，我们就订这里。”

　　“可是……”白月梨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犹豫，“我看到有人说，那边开发得很少，条件可能有点艰苦，连手机信号都不太稳定。”

　　叶知灵闻言，伸出拇指轻轻擦掉她嘴角沾着的一点油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她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没关系。我们去那里，本来就不是为了玩手机的。”

　　她看着白月梨微微睁大的眼睛，眼底的笑意更深，一字一句地说：“就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有没有信号，又有什么所谓呢？”

　　白月梨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看着叶知灵温柔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那说定了？等你这周忙完工作，我们就出发？”

　　“说定了。”叶知灵看了眼时间，眉头微蹙，“不过现在，我得去换衣服了，再不出门真的要迟到了。”

　　出门前，白月梨帮她把西装外套理好，又伸手帮她把领带正了正。当她的手指拂过叶知灵钥匙串上那个鲸鱼挂件时，忍不住笑了：“你还带着啊？”

　　“嗯。”叶知灵低头看了眼，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挺可爱的。”

　　“还有更可爱的。”白月梨神秘地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精致的鲸鱼袖扣，和钥匙扣明显是配套的。

　　“这……”叶知灵有些意外。

　　“凑齐一套嘛。”白月梨得意地说，“这样你开会的时候，看到袖扣就能想起我了。”

　　叶知灵看着掌心里闪闪发亮的袖扣，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别在衬衫袖口，银色的鲸鱼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很适合你。”白月梨退后一步打量着，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叶总监今天格外帅气又带点可爱。”

　　“是因为袖扣，还是因为我？叶知灵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她的眼神深邃，直直地看向白月梨，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让人心跳加速。

　　“都是。”白月梨说着，手又不安分起来，想去解她西装外套的扣子，“不过我觉得，你不穿外套可能更帅一点。”

　　叶知灵一把抓住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白月梨，别闹。”

　　“我没闹啊，我就是觉得有点热。”白月梨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手上却还在偷偷用力。

　　“刚帮我穿上，又想帮我脱了？”叶知灵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好笑，“你再这样，我今天就真走不了了。”

　　白月梨看着她，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松开了手，小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叶总监可是大忙人。”

　　叶知灵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对了，”叶知灵走到玄关换鞋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下午几点去工作室？”

　　“大概一两点吧，不急。”白月梨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回答。

　　“好。”叶知灵点点头，拿起包，“那我忙完了去找你。”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了家门。

　　白月梨对着门口做了个鬼脸，然后才慢悠悠地晃回沙发。她刚打开电视，手机就响了，是叶知灵发来的微信：“别趁我不在家就老玩游戏，午饭记得吃。”

　　白月梨笑着回复：“知道啦”

　　另一边，叶知灵一到公司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会议一个接一个，文件堆得像小山。好不容易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目光无意间扫过袖口的袖扣，她轻轻笑了笑，拿起手机，想发消息给白月梨，最终还是忍住了，把手机放回抽屉，继续工作。

　　再次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叶知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起身拿手机和车钥匙准备下楼。

　　路过员工的工位时，她停下脚步：“小张，下午三点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吗？”

　　“叶总，都准备好了，放在您办公室了。”员工小张立刻站起来，恭敬地回答。

　　“嗯，”叶知灵点点头，拿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我出去一下，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叶总。”

　　她没有走向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而是直接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两条街外的奶茶店很安静。她走到吧台。店里人不多，她排了几分钟队就到了。

　　“你好，麻烦一杯雪梨澳白，少糖，谢谢。”叶知灵对店员说。

　　“好的，雪梨澳白少糖，请问需要热的还是冰的？”店员热情地问。

　　叶知灵想了想，还是热的好：“热的。”

　　“好的，一共二十八元。”

　　叶知灵扫码付了钱，拿着取餐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

　　不一会儿，“叮”的一声，取餐牌响了。

　　“您的雪梨澳白好了！”

　　叶知灵走过去接过奶茶，杯壁温热，散发着淡淡的雪梨和咖啡混合的香气。她小心地用杯套套好，低头看了看，杯身印着可爱的logo，和白月梨的风格很像。

　　她满意地转身离开，脚步从容，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白月梨看到这杯奶茶时的表情。

　　白月梨正在工作室里整理新到的画册，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的小助理，头也没抬地说：“小季，你回来啦？刚才叫你买的午饭呢……”

　　话没说完，一股熟悉的香气就飘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叶知灵提着一个奶茶袋子站在门口，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

　　叶知灵走过去，把奶茶递到她面前：“刚忙完一阵，给你买了杯雪梨澳白。”

　　白月梨惊喜地接过，插吸管喝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哇，好好喝！”

　　叶知灵看着她，眼神温柔，“看你那副样子，估计正缺糖分补充能量。”

　　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工作室，“你一个人在这儿？”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事，就是整理一下小姨给我寄的画册。”白月梨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那你能来陪我一会儿吗？”

　　叶知灵看了眼手表，无奈地说：“只能陪你二十分钟，我等下还要回公司。”

　　“十分钟就好！”白月梨立刻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开心地分享起自己上午看到的有趣设计。

　　阳光透过工作室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又惬意。

　　叶知灵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她衬衫领口那截白皙的脖颈吸引。

　　她看着看着，手就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白月梨的锁骨。

　　白月梨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你干嘛……”她结结巴巴地问，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叶知灵没有说话，只是懒洋洋地笑了。她的手指勾住白月梨衬衫的第二颗纽扣，轻轻一拉一放，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新玩具。

　　这个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颊更红了，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紧张和一丝莫名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温热的呼吸拂过白月梨的颈侧，让她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就在她以为叶知灵还要继续的时候，叶知灵却停了下来。

　　她的手指停留在第三颗纽扣上，没有再动。

　　她凑近白月梨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说：

　　“再弄下去，你可就湿透了。”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白月梨的皮肤，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继续说道：

　　“我可没给你带多余的衣服。”

　　说完，她直起身，伸手揉了揉白月梨的头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了，不逗你了。”她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公司了。”

　　白月梨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衬衫还敞开着两颗纽扣，身上的燥热感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