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眠于她》茉玄

39、切磋之后

　　清晨的阳光，这次是毫无阻碍地洒满了整个卧室。叶知灵先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传来的感觉比上一次更加……丰富多彩。一种混合着极致愉悦后的慵懒和些许使用过度的微妙酸痛，让她罕见地没有立刻起身。

　　她微微动了动，感觉腰间横着一条手臂，将她搂得很紧。低头，白月梨整个人几乎都埋在她怀里，睡得正沉，呼吸均匀绵长，脸颊还带着酣睡后的红晕，嘴角甚至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而她自己……叶知灵稍微感受了一下，颈侧、锁骨、甚至胸前，似乎都残留着比上次更密集、更深刻的触感。她甚至能隐约回忆起昨晚，那个平时看起来温顺乖巧的人，是如何一反常态，在她身上一次次点燃火焰，如何用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执拗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确认……

　　“知灵姐……是我的……”

　　叶知灵耳根一热，心里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彻底占有和需要的满足感。她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被白月梨枕着的手臂，刚一动，怀里的人就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腿也缠了上来，像个树袋熊。

　　叶知灵：“……”

　　她放弃了，重新躺好，任由白月梨像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昨夜未曾散尽的旖旎气息。她看着白月梨毫无防备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又过了不知多久，白月梨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叶知灵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眼眸。

　　“早。”叶知灵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格外性感。

　　白月梨眨了眨眼，记忆逐渐回笼——昨晚自己是如何“以下犯上”，如何趁着叶知灵被她撩拨得情动失守时，鼓起勇气反客为主，如何笨拙却又热烈地探索、索取，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白月梨的脸瞬间红透，像煮熟了的虾子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她猛地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却发现自己正以极其霸道的姿势缠在叶知灵身上。

　　“我……我……”她语无伦次，手脚并用地想从叶知灵身上下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某些酸软的肌肉。

　　忍不住“嘶”了一声。

　　叶知灵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她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想要逃跑的人更紧地搂住，低头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咬了一下，语气带着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那个……勇猛无比的白月梨去哪儿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叶知灵独有的、让她心尖发颤的味道。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不停回放，那些大胆的举动、急促的喘息、还有自己不知羞耻地缠着对方不放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上一秒。

　　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彻底藏起来。再被叶知灵这么一调侃，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月梨只能在被子里闷闷地哼唧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你、你别再说了……”

　　她往被子深处又钻了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熟了。这和昨晚那个被欲望驱使、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只想做一只安安静静的“缩头乌龟”。

　　“好，不说。”叶知灵从善如流，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戏谑。她故意动了动身体，让白月梨更清晰地感受到两人肌肤相贴的温热，以及……身下床单那片与别处不同的、带着些许黏腻的潮湿。这细微的动作像一根羽毛，瞬间撩得白月梨心尖一颤，脸颊更烫了。

　　白月梨身体一僵，也感觉到了。她偷偷掀开一点被子，瞄了一眼身下的床单——原本高级灰的色调上，清晰地留下了几处深色的、不规则的水渍印记，还有一些暧昧的皱褶，无声地诉说着昨晚战况的激烈。

　　她的脸更红了，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叶知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那片“战场”。她倒是很镇定，只是眸色深了深，拍了拍白月梨的背：“起来吧，先把床单换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床。白月梨脚一沾地，腿就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叶知灵眼疾手快地扶住。

　　叶知灵看着她这副“行动不便”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故意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看来，我昨晚被‘照顾’得很彻底？”

　　白月梨恼羞成怒，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你还说！”

　　叶知灵笑着躲开，心情好得不得了。

　　换床单的时候，白月梨看着那片明显的痕迹，忙脚乱地想赶紧卷起来塞进洗衣机。叶知灵却慢条斯理地帮她一起拆，动作间，视线扫过那些印记，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讨论天气。

　　“看来这套床品吸水性和柔软度都不错，可以考虑再买两套换洗。”

　　白月梨：“！！！”她差点把手里的床单扔出去。

　　最终，那套承载了“辉煌战绩”的床单被塞进了洗衣机。白月梨站在洗衣机前，看着滚筒开始注水转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叶知灵靠在浴室门框上，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还疼吗？”她轻声问，指的是她腿软的事。

　　白月梨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自暴自弃地把头往后靠在她肩上，小声抱怨：“……有点酸。”

　　叶知灵低笑，吻了吻她的侧颈：“下次我注意。”

　　“还有下次？”白月梨猛地转头看她。

　　“不然呢？”叶知灵挑眉，眼神危险，“白画家昨晚表现那么‘出色’，难道不想再切磋一下？”

　　白月梨看着她眼中熟悉的暗火，心跳又开始失控，嘴上却不肯认输：“谁、谁怕谁！”

　　“好，我等着。”叶知灵笑着，又亲了她一下，“去洗漱，然后吃早餐。我煎了鸡蛋和培根。”

　　餐桌上，阳光明媚。两人吃着简单的早餐，气氛温馨而甜蜜。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白月梨心里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亲密感。她偷偷看着对面优雅进食的叶知灵，看着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若隐若现的痕迹，一种“这个人是我的”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叶知灵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将盘子里最后一块培根夹到她碗里。

　　“多吃点，补充体力。”

　　白月梨的脸又红了。

　　洗衣机传来结束的提示音。白月梨起身想去晾床单，叶知灵却先一步站起来：“我去吧，你坐着休息。”

　　她走到阳台，熟练地将洗干净的床单抖开，晾晒起来。阳光透过湿润的布料，勾勒出她纤细而有力的身影。

　　白月梨坐在餐桌旁，看着阳台上那个为她晾晒床单的人，看着在阳光下随风轻轻晃动的、已经洁净如新的床单，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安稳的幸福填满。

　　从她的老房子，搬到叶知灵精心准备的家；从最初的羞涩试探，到昨晚大胆的反攻；从初入社会面对生活的琐碎，到此刻有人为她分担甚至调侃着那些私密的痕迹……

　　这一切的转变，快得让她有些眩晕，却又如此自然，仿佛她们本就该如此。

　　新的家，新的关系，新的……“切磋”模式。

　　白月梨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