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海盗》莞熹

3、暗流涌动

　　夜幕悄然降临，“海妖号”的甲板上点起了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在海风中摇曳，将船员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塞缪尔·芬奇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朗姆酒，站在船长室的露台上，俯瞰着甲板。

　　卡洛斯正和那几个新上船的人围坐在一起，他讲着自己“惊心动魄”的航海经历，引得众人不时发出惊叹或哄笑。他时而拍着络腮胡铁匠的后背，称兄道弟；时而对草药师的医术表示出极大的兴趣，询问着各种草药的效用。那副热情、好爽的“老大哥”模样，几乎能让所有初来乍到的人都对他深信不疑。

　　塞缪尔轻轻晃动着酒杯，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他很清楚卡洛斯在做什么——用最具迷惑性的方式，收集这些人更多的信息，判断他们的价值，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施加影响，让他们对“海妖号”、对他和卡洛斯产生依赖。

　　“差不多了。”塞缪尔低声说道，随即转身回到船长室，拿起桌上的羽毛笔和羊皮纸，开始书写起来。他写的不是航海日志，而是一份份简洁的评估报告，上面记录着对每个新人的初步判断：络腮胡铁匠，手艺尚可，但过于精明，需提防；草药师，心思细腻，剂量把控有问题，可能擅长调配特殊药剂，有利用价值；那几个木匠和渔民，资质平庸，缺乏胆识，属于可随时舍弃的“耗材”。

　　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塞缪尔将羊皮纸卷好，放在一个带有复杂锁扣的木盒里。这个木盒是他改造船只时特意打造的，不仅能存放重要文件，内部还设有一个微型陷阱，若有人强行打开，里面的纸张会瞬间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甲板上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卡洛斯讲完故事，话题自然地转到了“海妖号”接下来的航行计划上。

　　“卡洛斯大哥，”那个络腮胡铁匠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问道，“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跟着‘海妖号’，肯定能找到不少好东西吧？”

　　卡洛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不过，具体的航线，还是得听船长的。我们船长可是这一带最厉害的航海家，他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宝藏！”他话锋一转，“不过，在海上航行，风险也大。就说前面那片‘迷途者之渊’，据说里面有能让人一步登天的秘宝，但也有‘幽灵船队’和‘食魂鲨’，凶险得很。”

　　他故意将“迷途者之渊”的危险性说得如此直白，目光却在众人脸上快速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络腮胡铁匠和草药师的眼神都亮了一下，显然对“秘宝”动了心，只是又对“幽灵船队”和“食魂鲨”感到畏惧。而那几个木匠和渔民，则露出了明显的恐惧，身体都微微瑟缩了一下。

　　卡洛斯心中已有了计较，脸上却依旧挂着热情的笑容：“不过大家也别担心，只要跟着船长和我，好好干，我们有经验，也有办法应对那些危险。”他顿了顿，话里有话地补充道，“当然，前提是，每个人都得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不能拖后腿。在海上，拖后腿可是会害了大家的。”

　　这番话，既是鼓励，也是警告。

　　塞缪尔在船长室里，通过墙上的传声管，清晰地听到了甲板上的每一句话。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卡洛斯的“筛选”和“敲打”进行得很顺利。这些新人，已经开始在“利益”和“恐惧”的驱动下，逐渐被他们掌控……

　　他走到航海图前，手指在代表“迷途者之渊”的区域轻轻点了点。那里，将是这些新人的“试金石”，也是他和卡洛斯攫取利益的下一个目标。至于那些被判定为“耗材”的人，塞缪尔已经在考虑，是让他们在“迷途者之渊”的副本里充当诱饵，还是用其他更“高效”的方式处理掉。

　　夜色渐深，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海妖号”。甲板上的喧闹渐渐平息，新人们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回到了分配给他们的简陋船舱。

　　卡洛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像表面上那样酣睡，而是从床底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奇特的工具和一小瓶闪烁着幽光的液体——那是他用来驯化海怪的“航海契约”相关材料，以及一瓶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药剂。他仔细检查着这些东西，眼神冷峻，与白天那个热情的“老大哥”判若两人。

　　船长室里，塞缪尔依旧没有休息。他拿出那把镶嵌着蓝宝石的燧发枪，仔细擦拭着。枪口的寒光在油灯下流转，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模拟进入“迷途者之渊”副本后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思考着如何利用航海图和副本规则，为自己和卡洛斯谋取最大的利益，同时，又该如何“处理”那些不再有价值的人。

　　“迷途者之渊”，这个充满诱惑与死亡的副本，正等待着“海妖号”的到来。而船上的这些新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通往深渊的航路，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塞缪尔和卡洛斯这两个伪善的强者，牢牢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