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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云闲的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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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像是有一点点吵了。
“要去偷还不快点!等一下词长老回来了!”赢观也一本正经道!清冷的佛子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促狭。
不是你这个风光霁月的清冷佛子怎么也变异了?
“走吧,这个有点子重,走大家一起去隔壁院子里搬过来!”虞佘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出门!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你是说这个?”云闲一脸淡定地从门外走进来,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然后“哗啦”一声,那张黑漆漆、足有几百斤重的桌子,连带配套的凳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院子中央!
这不是词书长老那里的那个桌子还能是哪里来的?
“神迹啊!”苏璃用词向来不基础,她瞪大眼睛赞美道!
“难怪林儒生不让你动呢!”虞佘正欲出门的身子歪了歪,一脸呆滞地看着云闲,“你这手‘袖里乾坤’……不对,是‘袋里乾坤’什么时候练到如此出神入化,连词长老的禁制都……”
子书淮眼底掠过一丝精光,淡淡道:“这才是你的天赋吧?云闲!”
“你们看错了。”云闲突然想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顺手牵羊这件事,脸一僵,立马挥手想把桌子收回乾坤袋。
?
苏璃劲劲儿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霸总式的语调:“把观众当瞎子吗?有意思!”
……
院中突然安静,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云闲那只尴尬悬着的手。
虞佘茫然:不是突然的安静又是怎么回事!
子书淮无奈扶额:不是谁接住云闲和苏璃的话呀!
“那我拿出来吧……”云闲被看得头皮发麻,声音都弱了几分,只好又把桌子放稳。
“你很强…”白锦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苏璃想要继续输出的嘴!
“好了,你该退下了!”白锦慎重道。
就在这时!
咚咚咚!
词书在门外大力拍门,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小虞!开门!你有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不法分子?我的桌子!我那张祖传的黑玄木桌不见了!”
“没有!绝对没有!”虞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扑到门边用整个身体抵住门,手忙脚乱地去插门栓,声音都劈叉了,“词长老您看花眼了吧?您那桌子那么重,谁能搬得动啊!”
门外的词书显然不信:“少废话!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虞佘着急道:“我们还没做好饭!您要蹭饭的话…呃…那个…稍等哈!”
“虞佘!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开门!什么蹭饭不蹭饭的,赶紧开门!”词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暴躁,门板被拍得“砰砰”响!
虞佘吓得一哆嗦,知道躲不过了,只能磨磨蹭蹭地去拔门栓,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词长老~您…您请进…”
“哼!不给我开门,亏我还辛辛苦苦去帮你看学院进度,小没良心的。”词书骂骂咧咧地抬脚就要往里迈,“我告诉你,我那桌子可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一开,映入他眼帘的是——气质卓绝、姿容无双的仙门弟子们,正优雅地围坐在那张失而复得的黑玄木桌旁。
子书淮手捧书卷,眉目低垂,清冷如月;云闲执笔作画,神情专注;白锦、苏璃等人亦是姿态娴雅,或品茗,或对弈。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极其不真实的高雅学术气息。
虞佘一回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文艺复兴”场面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给她整哪里去了?刚才不还一地鸡毛吗?
“词长老好!”几人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施施然起身,动作整齐划一,行礼优雅得无可挑剔,声音温润清朗。
词书被这阵仗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回了个礼,语气都客气了许多:“几位就是虞佘丫头请来的夫子吧?久仰久仰!真是一表人才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在下词书,忝为执法长老,见过诸位夫子。”他狐疑的目光扫过那张无比眼熟的桌子,又看了看这群气质超然的年轻人,一时竟有些自我怀疑。
“虞丫头年纪还小,性子跳脱,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夫子海涵!”词书努力把注意力从桌子上移开,客套道。
子书淮眉眼温和,微微上扬的嘴角,真如那救苦救难的菩萨般慈爱众生,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词长老言重了。吾等前来,是为传道授业解惑,略尽绵力于魔族休养、人魔共生之大计,自不会与虞长老计较些许小事。”
云闲早已不见刚才偷桌子的无措,换上一副深沉内敛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神偷”是大家的错觉,拱手道:“吾等微末之技,承蒙虞长老与词长老不弃,能为魔族未来略尽心力,实乃幸事。若有莽撞之处,还请长老勿怪!”
……
一群装货!虞佘内心疯狂吐槽,脸上还得挤出“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好…好…”词书被这文绉绉又正气凛然的氛围弄得有些晕乎,看着那张桌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干笑道,“那…那你们忙…虞丫头,你招待好几位夫子,我去我那边拿点珍藏的‘离花醉’来给夫子们尝尝!”他边说边转身,脚步略显凌乱地朝自己院子走去,背影透着一丝茫然。
看着词书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虞佘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汗湿了。
苏璃看着词书有些蹒跚的背影,心中难得升起一丝不忍:“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老人家看起来有点懵…”
虞佘翻了个白眼:“千荀老人求善待!”
林儒生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虞佘:“我还一寻老人呐!重点是桌子!桌子!他回去一看自己院子空荡荡的,不还得杀回来?”
“吃饭了吃饭了~”幽蝶适时地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菜肴出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词长老的好意,待会儿再领。”
“我来我来!你们辛苦了,你们才是今天的大功臣!快来坐吧!”虞佘自然接过幽蝶手中的盘子!
“属下不敢当!”幽蝶自知身为低阶魔族,不能与长老同坐,她立即低下头想要退下!一时猛然咳嗽起来!
幽蝶一时心急猛然咳起来,幽林急忙出来打圆场道:“阿姐,身体多有不适,各位大人先用膳!”随即扶着幽蝶转身回去房间。
虞佘看着两人的背影,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她暗暗留意!
众人刚围坐到桌边,词书就抱着一个古朴沉重的酒坛子回来了,脸上带着分享宝贝的兴奋:“来来来!我的千年老灵酒!离花醉!离花可是我们魔族特有的灵植!这酒对修为大有裨益,你们也尝尝鲜!”
赢观也立刻起身,双手去接酒坛子,动作自然流畅。
赢观也抱着酒坛,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词长老厚意,心领了。只是,公开课在即,诸位夫子明日还需全力以赴。此等灵酒性烈,恐贪杯误事,反负长老美意。不若待学院诸事步入正轨,闲暇之时,再邀长□□品佳酿,方不负这‘离花醉’之名?”
词书看着赢观也那张宝相庄严、充满说服力的脸,又看看那几个确实还带点少年气的弟子,觉得他说得甚是在理,点头道:“小赢思虑周全,是老朽心急了。那…那这酒就先放在你们院子吧!记住,可不准偷喝啊你们!”
“哈哈,长老放心!定当恭候长老大驾!”众人齐声应和。
“来来来,吃饭!”虞佘赶紧举杯,“我来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同志不远万里,深入魔域,鼎力相助!此情,我虞佘记下了!”虞佘玩世不恭的语气真挚了许多!
“来来来!为学院!为未来!”众人举杯相庆。
“啊呜~”干杯!七杀埋头在自己的食盆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欢快地叫了一声。
……
酒足饭饱,月色已深。词书长老惦记着他的空院子和“丢失”的桌子,又叮嘱了几句明日开课的注意事项,便先行离开了。其余人也在虞佘“养精蓄锐,准备明日大战”的吆喝下,纷纷散去,各自回安排的厢房休息。
虞佘伸了个懒腰,揉着有些发胀的肚子,正准备回房继续和她的教材奋斗。刚转身,就看见赢观也的身影静默地立在廊下阴影处,月光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轮廓,银发流淌着冷辉。
“小赢同志还没休息?”虞佘挑眉,语气轻松。
赢观也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亮了他清俊却略显紧绷的脸。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虞佘随意垂在身侧的左手上,下午被他捏出的青紫指痕在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见。
“……”虞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痕迹,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随即又觉得太刻意,干脆大大方方地晃了晃,“哎呀,没事,小意思,本执事皮糙肉厚……”
“还疼吗?”赢观也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打断了她故作轻松的话。那声音不似平日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虞佘愣住了,这死泥鳅…下午的时候不是挺唬人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无辜了!她道:“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