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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多管闲事会挨揍,神经病也不例外 ...

  •   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清辉,橙黄的路灯在香樟树下投下温暖的光晕,将树影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
      一阵清凉的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在为这宁静的夏夜低声吟唱。

      庄晏站在派出所门口,却没有回家的意思。他走到拐角处的阴影里,闭上眼,抱着手臂倚靠在墙壁上休憩。

      他在赌。赌那个叫梁予澄的家伙还没走远。

      不是喜欢报警举报我打架斗殴吗?
      好,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打架斗殴”。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庄晏猛地睁开眼,目光锁定地面逐渐拉长的影子。

      当影子主人的脚尖刚踏入庄晏视野的瞬间,他迅速伸手,精准地扣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发力,狠狠将人惯在粗糙的墙壁上。

      两人的身影瞬间被行道树的浓荫吞没,只有稀碎的、昏黄的光斑零星洒在墙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庄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冰冷的质问,直抵对方耳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烂尾楼,街心公园,溪何一中后面那条小路,以及算上今天这次。这些,全部都是你报的警?”

      梁予澄背靠着墙,手腕被攥得生疼,但他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一次是巧合,四次就只能说明是针对。
      庄晏感觉自己的耐心即将燃烧殆尽:“这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我们俩也不认识。在我的印象里,我跟你更是没交集。难道是我在哪儿得罪过你,还是曾经欺负过你?”

      “没有。”梁予澄声音依旧平稳。

      庄晏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陡然间,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冷了下来,表情冷得赛雪凝霜。他无比肯定,一字一顿地说:“你在跟踪我。”

      梁予澄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庄晏的声音拔高,带着被侵犯领地的暴怒。一个陌生的、突兀的人,就这样闯进他封闭、孤立的世界,还持续地窥探他、干涉他。
      这种异常,让庄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说话!你究竟想做什么?!”庄晏踮起脚,再次狠狠揪住梁予澄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失控的边缘。

      一个陌生人的闯入和持续的关注,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愤怒。

      许是庄晏勒得太紧,梁予澄感到一阵窒息。他皱着眉,用力扒开庄晏钳制自己衣领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扯,将自己从墙壁和庄晏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今天饱受蹂躏的校服衣领上。在被庄晏反复揪扯下,已经皱巴巴地翘起,边缘甚至有些变形。

      梁予澄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用力地、一遍遍地抚平那些顽固的褶皱,试图恢复衣领原有的挺括线条。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眼看向满脸怒火的庄晏,声音刻意放得平缓,“庄晏,我没有跟踪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说,你先不要动手。”

      “我动手?我动你哪儿了?!”庄晏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信,语言带着刺耳的嘲讽,“我看你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就被我碰上了,真他妈的是有病!!!”

      梁予澄的目光掠过庄晏脸上刺目的青紫淤痕,最终落在他那双因高烧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甚至有些湿润的眼眶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燃烧着怒火,却透着一股脆弱的疲惫。

      梁予澄抿了抿唇,那颗明显的唇珠微微凸起,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根针扎进了庄晏最敏感的神经:“庄晏你可能生病了。”

      “你他妈才有病!”庄晏瞬间炸了,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跟眼前这个思维逻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人说话,简直是鸡同鸭讲。积攒了一整天的怒火、憋屈、疲惫和被窥探的烦躁,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要你多管闲事,要不是你像个阴魂不散地跟屁虫一样报警,我现在能在这破地方受这份窝囊气?!”话音未落,他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梁予澄。

      梁予澄完全没料到庄晏会突然动手,他下意识偏头,但距离太近,拳头还是擦着他的颧骨砸在嘴角。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磕在粗糙冰冷的墙壁上,震得他眼前发黑。

      尖锐的疼痛从后脑和嘴角同时炸开,瞬间驱散了梁予澄试图保持的冷静。他捂着发麻的嘴角,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纯黑眼瞳里,满是困惑。
      对方正喘着粗气,一脸恨不得把他撕碎的表情瞪着自己。

      讲道理?跟这个烧糊涂又愤怒上头的家伙讲道理。梁予澄瞬间放弃了这个天真的念头。
      他忍着痛,迅速上前一步,用力攥住庄晏还想再次挥拳的小臂,手指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和急切,“庄晏,你给我冷静点,看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庄晏只觉得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嗡嗡作响,视线都有些模糊。被人堵截的憋屈,莫名其妙进派出所的烦躁,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还有眼前这个罪魁祸首的喋喋不休,所有负面情绪混杂着高烧带来的眩晕感,彻底冲垮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

      “我现在清醒得很!!!”庄晏嘶吼着,被梁予澄抓住的手臂传来剧痛,反而刺激了他骨子里的狠劲。
      他不管不顾,抬腿就朝着梁予澄的小腿踹去,边踹边骂,“你算老几,是我妈还是我爸,我学不学,打不打架,关你屁事。我看你才该被关进去好好治治脑子。拿着本破笔记到处显摆,神经病!!!”

      梁予澄的腿被踹中,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试图沟通彻底失败,看着庄晏这副不管不顾、连自己伤口崩裂流血都不在乎的疯样,梁予澄心里的怒火也蹭蹭往上冒。

      他不再犹豫,趁着庄晏一脚踹空重心不稳的瞬间,猛地发力,迅速将庄晏试图攻击的双臂反剪到身后,死死交叠扣住,同时另一条手臂铁箍般拦腰抱住庄晏,将他整个人紧紧锁在自己身前,迫使庄晏动弹不得。

      “庄晏,你现在感觉有没有清醒一点?”梁予澄的声音贴着庄晏的耳廓响起,带着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力道。

      “放开,要我说几遍,我他妈清醒得很。”庄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幼豹,即使被牢牢锁住,也爆发出惊人的挣扎力量。
      他双脚疯狂地蹬踹,鞋底重重地踢在梁予澄的裤腿上,留下清晰的灰印。身体更是剧烈地扭动,甚至用后脑勺狠狠向后撞击梁予澄的下巴和胸口,试图挣脱梁予澄的钳制。

      ……

      “喂!干什么呢!快给我住手!”
      刚办完事出来透气的警察,一眼就瞧见了派出所门口阴影里扭打成一团的两人,立刻大声呵斥,快步冲了过来。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身形更高大的梁予澄背靠着墙,正死死地禁锢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庄晏。

      庄晏半个身体都压在梁予澄身上,被反剪的双手徒劳地扭动,后脑勺还在一下下用力撞击着梁予澄的胸膛,嘴里低吼着:“放开,你给我松手!”

      警察冲到近前,厉声吼道:“听到没有,马上给我停下,这里是派出所门口,你们俩想干什么!!!”

      也许是警察的吼声带来了片刻的清醒,也许是挣扎耗尽了力气,庄晏的动作顿了一下。梁予澄立刻抓住这瞬间的松懈,猛地将庄晏从自己怀里推开,自己也迅速朝侧边闪开,两人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庄晏踉跄一步站稳,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瞪着梁予澄,像一只炸毛的野兽。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白色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一片。

      警察已经跑到跟前,警惕地盯着两人。梁予澄看到庄晏暂时没了攻击意图,活动了一下被撞得生疼的下巴和胸口,沉默地站在一边,嘴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几分钟后,派出所办公室。

      赵警官看着去而复返、一身狼狈的两人,尤其是梁予澄裤腿上那一片刺眼的鞋印和灰尘,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转头问带他们进来的警察:“这俩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梁予澄这裤子是怎么回事?”

      “赵哥,别提了。”那警察一脸无语,“这俩祖宗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在咱们大门口掐起来了,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要不是我出去抽烟撞见,还不知道闹成啥样呢。”

      “呵。”赵警官气笑了,叉着腰打量眼前这俩高中生,“能耐啊,老虎头上拍苍蝇——胆儿够肥。在派出所门口打架,你们俩是嫌今天我这里不够热闹是吧?”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皆是一脸狼狈。
      庄晏站在一旁,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冷漠表情,脸上除了原有的伤,倒没添新彩,只是校服被扯得乱七八糟,皱得像块抹布。
      而梁予澄则微微垂着头,额发有些凌乱,左侧颧骨下方那颗小痣旁边,嘴角明显破了一块,微微肿起,渗着血丝。原本干净整洁的校服裤子更是惨不忍睹,膝盖以下全是灰扑扑的脚印。

      赵警官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没真往死里打,但火气肯定不小。他走到梁予澄面前,放缓了语气:“梁予澄,你平时挺稳重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俩到底因为啥打起来的?”

      梁予澄抬起眼皮,眼睛此刻没什么情绪,只是眼尾习惯性地向下压了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和烦躁,声音平淡无波:“没什么。就同学之间闹了点小矛盾。”
      他避重就轻,没有提报警的事情。

      赵警官侧头问另一个当事人:“庄晏,梁予澄说的是事实吗?”

      庄晏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皮都没抬,死死盯着地面砖缝,仿佛那里有朵花。

      赵警官和旁边的警察交换了一个“现在的孩子真难搞”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坐回位置,调出了门口的监控录像。画面清晰地显示,确实是庄晏先动的手,一拳打在了梁予澄脸上。

      “就算有矛盾,也不能动手啊。”旁边的警察忍不住开口,语重心长,“年轻人火气大,意见不合很正常,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动手,还是在派出所门口,这像什么话。”

      赵警官指着两人,痛心疾首:“看看,看看你们俩,一个两个的都搞成什么样子,脏兮兮的。”

      他重点看向梁予澄,语气带着不解和责备:“梁予澄,平时没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怎么偏偏跟他……”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赵警官立马止住话头,转而瞪向庄晏,“还有你,庄晏,你是把这当自个儿家后院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走了还非得在我门口打一架。”

      两人依旧沉默,像两座对峙的冰山,中间隔着足以再塞进五六个人的冰冷空气。

      赵警官看了眼墙上指向深夜的挂钟,实在没精力跟这俩犟种耗下去。他揉了揉眉心,带着最后一点耐心提议:“这样吧,你们俩,互相给对方道个歉。只要对方接受了,今天这事儿就算翻篇,然后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不道。”庄晏想都没想,硬邦邦地甩出两个字,眼神冰冷。
      凭什么道歉?他又没错,他只觉得憋屈,今天自己状态不好,没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反而被梁予澄按着打。

      梁予澄却出乎意料地开了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没看庄晏:“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
      他的道歉迅速的让人听起来更像是为了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不原谅。”庄晏木着脸,毫不犹豫地回绝,带着一种固执的、近乎孩子气的赌气。

      赵警官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根本没法调解。他重重叹了口气,认命地摆摆手:“行,都觉得自己挺有理是吧?那好,写检讨。每人八百个字,写清楚为什么打架,错在哪儿,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

      刚才的警察给两人找了张桌子,拿来纸笔。

      庄晏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他抓起笔,几乎是带着泄愤的情绪,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划拉起来,字体缺笔少画,完全不顾章法,只求速度。不到二十分钟,一张鬼画符般的检讨书就完成了。

      他站起身,想把检讨书给赵警官,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梁予澄。对方正坐得笔直,低着头专心致志写字,黑色的墨水在纸上流淌出工整清秀的楷体,一行行排列整齐,已经写了大半页。

      庄晏心里嗤笑一声,拿着自己的检讨书走到赵警官桌前。

      赵警官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瞪圆了。他努力辨认着纸面上堆起来的鬼画符,勉强认出了顶头的“检讨书”三个字。
      正文上的字迹要么就是一坨一坨的,要么就是几个字连成一串,完全看不出庄晏写了什么。

      “庄晏。”赵警官捏着那张纸,哭笑不得,忍不住吐槽,“我说你这字儿能不能跟你这张脸稍微配套一点?长得人模人样的,这字写得这么磕碜。”

      “有多丑?让我瞅瞅。”旁边一个年轻警察好奇地凑过来。

      赵警官把纸递过去,那年轻警察只看了一眼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头一回看字辣眼睛。

      赵警官被他这反应逗得实在憋不住,扶着桌子笑得肩膀直抖。

      “字丑又不犯法。”庄晏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行,不犯法。”赵警官止住笑,把纸拍回庄晏面前,随便指了一段,“那你告诉我,这段写的是啥?念给我听听。”

      庄晏接过纸,垂眼扫了一下,用他那毫无波澜、堪比AI读书的语调,流畅地念道:“我深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使用暴力解决问题都是极端错误的。这不仅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也违背了社会的基本道德和法律规范。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还真能认出来?”赵警官惊讶地打断他,看庄晏这熟练的样子,估计这检讨词都是现成的模板了。
      “得了,别念经了,折腾大半宿了。”他加重了语气,“庄晏,今天都第二回了,下次再犯,可没这么轻松。别再当耳旁风了。听到没?”

      庄晏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赵警官,我写好了。”梁予澄适时地走过来,将自己的检讨书双手递给赵警官。纸面干净整洁,字迹工整有力,内容详实,态度诚恳,标准的检讨书范本。

      赵警官只扫了一眼,就满意地放在桌上,对着两人挥挥手:“梁予澄,没事你就先回去吧。至于庄晏,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为什么就我打?”庄晏不满地皱眉。

      赵警官扭头,目光落在庄晏脸上,那异常的红晕在灯光下更加明显:“你自己摸摸你那脸,烫得都能煎鸡蛋了,发烧了不知道?还想自己走回去,出了事谁负责?赶紧打电话。”

      庄晏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手掌的温度似乎也被同化了,他自己摸不出来。
      大概是伤口没处理好,加上打架耗尽了体力,烧得更厉害了。他浑不在意地放下手。

      倏尔,一只手从侧方伸过来,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凉得不可思议。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不知道是不是病毒能减缓人的思维,庄晏没来得及躲开。
      他扭头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梁予澄感受着手心下灼人的热度,眉头微蹙,收回了手,清冽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是有点烫。”

      泠然的声音传入耳朵,庄晏终于反应过来,往后撤了小步,躲开梁予澄的手,道,“不用你说。”

      看到庄晏明显的闪躲动作,梁予澄蜷缩了一下刚刚触碰过对方额头的手指,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灼人的温度。他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嘴角的伤口隐隐作痛。

      “一定要打吗?”庄晏望着赵警官,他觉得还能再商量一下。

      “你说呢?”赵警官用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回他,“你今天只有找到人来接你,才能回去。你现在这样,我怕你一个人昏倒在半路上,这多不安全。”

      庄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年轻男声:“喂?”

      “哥,是我,庄晏。”庄晏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虚,“我现在在派出所,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他省略了“又”字。

      “又进去啦?!”电话那头的刘泽声音拔高,带着无奈和一丝了然,“行行行,我马上过来。良雨街派出所,对吧?”

      “嗯。”庄晏低低应了一声,迅速挂断电话。

      “打完电话了?那去旁边找个地方坐着等你哥来吧。”赵警官看他打完电话,便不再理会,转身去处理其他事情。

      “不用,他说马上到,我去门口等。”庄晏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远离身后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梁予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沉默了片刻,也转身离开了。

      两张检讨书并排躺在赵警官的桌面上。

      赵警官拿起梁予澄那份工整漂亮的,再看看旁边庄晏那份狂放不羁的字体,忍不住摇头感叹:“啧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两份放一块儿,我怎么觉得庄晏这字丑得更上一层楼了?”

      刚才那个被字丑跑的年轻警察正好路过,探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笑道:“他那字儿还有下降空间吗?已经在谷底了好吧。”

      “那倒也是。”赵警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把两张纸叠在一起,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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