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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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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勉回到家,心情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有点乱。都怪盛淮那个家伙!非要往他头上夹那个丑得要死的发夹,害得他一路回来都觉得头顶怪怪的。
“外婆,我回来了。”他闷声换鞋,试图把愤怒小鸟的图像从脑子里甩出去。
“回来啦?洗手吃饭。”外婆端着汤碗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出他神色不对,“这是怎么了?嘴噘得能挂油瓶了,跟小盛同学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江勉立刻反驳,声音不自觉拔高,“是他单方面惹我!烦人精!”他说完,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大,立刻闭上嘴,钻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明显带着情绪的脸,江勉更烦躁了。
凭什么盛淮总能轻易搅乱他的心情?他用力捧起冷水拍脸,告诫自己:那是竞争对手!是敌人!不能被他影响!
饭桌上,江勉埋头苦吃,决心用食物镇压所有关于盛淮的胡思乱想。外婆看着他这样子,只是笑,也不点破。
突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江勉动作一顿,眼角余光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盛淮。
他故作镇定地拿起手机,点开。
盛淮发来的是一张狸花猫照片,附言:“像你”。
江勉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像他?什么意思?说他像流浪猫?还是像那只猫一样……他仔细看了看照片,猫的眼神好像有点凶,又有点……傲娇?
这肯定是在拐着弯骂我!
江勉火气上涌,手指飞快地打字反击:“你才像,滚!”
发送成功,他盯着屏幕,心里恶狠狠地想:看你怎么回!
盛淮的回复很快,依旧简短:“炸毛的时候像。”后面跟了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江勉看着那个标准的微笑脸,仿佛看到了盛淮本人那副懒洋洋、看笑话的表情,顿时气结。他用力戳着屏幕。
“盛淮你有病。”
盛淮:“嗯,病得不轻。”
“……”江勉被这坦然的承认噎得说不出话,一股无名火憋在胸口,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愤愤地把手机扣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怎么了这是?”外婆问。
“没什么,被狗咬了……”江勉没好气地扒了一大口饭。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江勉内心挣扎,还是没忍住,再次拿起来。
这次是一张书桌的照片,台灯温暖,旁边放着那个眼熟的薄荷糖铁盒。附言只有三个字:“做题了。”
江勉看着这条消息,愣了一下。这算什么?汇报行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撇撇嘴,心里那点因为前两条消息引起的气恼,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一些。但他坚决不承认这是因为盛淮没再继续挑衅。他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哦。”
放下手机,江勉继续吃饭,心情却似乎平复了不少。他告诉自己,回消息只是基本的礼貌,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对,就是这样。
至于盛淮为什么突然给他发猫的照片,又为什么汇报自己在做题……江勉拒绝深想。盛淮的脑回路一向猎奇,想多了容易影响智商。
他现在只想赶紧吃完饭,然后刷题,用知识武装自己,下次一定要在成绩上把盛淮狠狠踩在脚下!这才是正经事!
而城市的另一端,盛淮看着那个冷淡的“哦”,指尖轻轻敲了敲薄荷糖盒,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开始泛黄,月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厚。
课间,江勉“啪”地一声将一本厚厚的物理习题集拍在盛淮桌上。
盛淮:“……”
“盛淮,”敢不敢打赌,这次月考你考不过我。”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正在聊天的同学齐刷刷转过头,连前排的林皓都停止了转笔,一脸兴奋地看好戏。
学霸夫夫又要开战了!这次还带赌约!
盛淮正懒洋洋地靠在窗台上,指尖转着一颗未拆封的薄荷糖,闻言动作一顿,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惯有的的弧度,将那颗薄荷糖精准地弹到江勉拍在桌上的习题集封面上。
盛淮的声音拖长,带着点玩味,“赌什么?”
江勉显然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说:“就赌下次大扫除的值日!谁输了,谁替对方做两个月的值日!” 这个赌注可谓“狠毒”,要知道,他们班的公共区是操场边上那片总是落叶纷飞的卫生死角。
同学们发出小小的惊呼,林皓更是直接吹了声口哨:“勉哥玩这么大!”
盛淮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与江勉的距离,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
“只是值日多没意思。” 盛淮语气带着蛊惑,“不如……再加点彩头?”
江勉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强大的好胜心让他硬生生钉在原地
“加什么?”
“如果你赢了,除了值日,我以后见到你都叫你‘勉哥’,怎么样?”
“勉哥”?
一股莫名的、混合着羞耻和奇异的兴奋感窜了上来。他几乎能想象盛淮用那懒洋洋的调子喊他“勉哥”的场景……太诡异了!
但也……莫名带感?
“好!”江勉几乎是立刻答应,生怕对方反悔,立刻反问,“那要是你赢了呢?”他就不信盛淮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
盛淮重新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好像刚才那个提出“叫哥”建议的人不是他。
他轻笑一声:“我要是赢了……你就乖乖把我以后给你的每一颗薄荷糖都吃掉,不准再扔回来,也不准偷偷丢掉。”
林皓挠挠头:“淮哥,你这赌注也太没劲了吧?”
“……”
盛淮知道他经常把他给的糖偷偷扔掉或者塞进抽屉最深处。
这个家伙!他一直在视监自己!而且这个要求……听起来好像他多在乎自己吃不吃他的糖一样!
太……太暧昧了!
江勉感觉被将了一军,偏偏这个赌注听起来又没什么大不了,他要是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很在意。
“怎么?不敢?”盛淮激将法用得炉火纯青。
“谁不敢了!”江勉果然上当,热血冲头,“赌就赌!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放心,”盛淮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重新拿起书,语气笃定,“我等着听你叫我‘淮哥’。”
“你做梦!”江勉气呼呼地坐下,一把抓过桌上那颗“赌注”薄荷糖,想扔回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愤愤地塞进了自己的笔袋里。
等着瞧,盛淮!这次我一定要赢!不仅要让你替我值日,还要让你心服口服地叫“勉哥”!
这场月考,突然变得格外令人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