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心迹》兰听白

37、纯白牢笼

　　墨痕心迹·纯白牢笼

　　圣德学院的转学生陈溪和李汛，完美得像是从青春校园剧里走出来的模板——一个苍白阴郁的天才少年，一个阳光健气的体育特长生。没有人怀疑这就是何宴与闻景的伪装。

　　“目标锁定高三五二班。”闻景借着系鞋带的动作低语，“宋亦谦和季怀谨今天第七次在看我们。”

　　何宴推了推伪装用的黑框眼镜：“宋亦谦的微表情显示他在评估威胁等级，季怀谨则在...享受这个过程。”

　　他们故意在数学课上解出超纲题，在体育课打破校记录，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精心扰乱着水面。而鱼，果然上钩了。

　　“新同学。”宋亦谦在下课时拦住他们，笑容得体，“学生会需要你们的档案资料，能来资料室一趟吗？”

　　季怀谨在一旁补充，钢笔在指间流转：“有些...特殊表格要填。”

　　所谓的资料室是个纯白房间。当金属门在身后无声闭合时，何宴瞬间绷紧了身体——没有门把，没有接缝，墙壁是柔软的吸音材料，连地板都温暖得诡异。

　　“欢迎来到白室。”天花板传来宋亦谦带笑的声音，“圣德学院的...入学测试。”

　　闻景立即摸索墙壁，何宴则蹲下敲击地板：“六面都是高密度聚氨酯，夹层有电磁屏蔽网。”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幽闭恐惧症在伪装的冷静下蠢蠢欲动。

　　“心率上升了，陈溪同学？”季怀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害怕吗？”

　　闻景突然握住何宴的手，在他掌心快速敲击摩斯密码：「演戏。看我。」

　　下一秒闻景猛地踹向墙壁：“放我们出去！这是什么鬼测试！”

　　何宴配合地缩到角落喘息，暗中却用指甲在墙面留下极浅的划痕——温晴溪教过的压力标记法，能记录接触过的化学物质。

　　“精彩。”宋亦谦的声音带着科研般的兴致，“李汛同学的攻击性指数比预期高23%。”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块屏幕，显示着他们的实时生理数据。何宴的心率曲线正在剧烈波动。

　　「他们想看崩溃。」何宴在闻景手心写。

　　「那就演给他们看。」闻景回应，同时开始歇斯底里地砸墙。

　　何宴突然轻声说：“哥哥...我怕。”

　　这是他们预设的危机暗号。闻景立即抱住他，用身体挡住墙面——何宴趁机从衣领取出微型激光器，在吸音材料上灼出微孔。

　　“真感人。”季怀谨轻笑，“但友情戏码在这里可不管用。”

　　室温突然开始波动，从酷热到严寒只需瞬息。氧气含量也在微妙变化，何宴的喘息愈发急促。

　　「他们在模拟极端环境。」何宴用颤抖的手指在闻景后背写，「收集应激反应数据。」

　　闻景突然对着监控露出冷笑：“就这点手段？”

　　他扯下校徽撕开，露出里面的微型信号发射器——虞沁悦特制的求救装置，本该被屏蔽却突然亮起绿灯。

　　“有意思。”宋亦谦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你们不是普通学生。”

　　全白房间突然裂开一道暗门。季怀谨倚在门边鼓掌：“特案组的小朋友比想象中能干。”

　　但何宴和闻景没有动——门口站着四个持枪者，枪口装着奇怪的玻璃容器。

　　“神经麻醉弹。”宋亦谦从监控屏后走出，“专门为高敏感体质准备。”

　　就在他抬手示意时，何宴突然笑了：“你们真的以为...我们在单独行动？”

　　整个学校的警报骤然响起。天花板传来唐明案的声音：“特案组！放下武器！”

　　但宋亦谦反而勾起嘴角：“真的以为...我们在乎？”

　　暗门突然闭合！真正的墙壁此刻才显现——全是防弹玻璃，外面竟是无底深渊般的黑暗。而宋亦谦和季怀谨的身影渐渐虚化，只是全息投影。

　　“欢迎来到真正的白玫瑰游戏。”他们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代向特案组问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何宴用最后力气将激光器按进墙面。闻景挣扎着扑向他，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

　　纯白彻底吞噬了一切。

　　而监控屏后，真正的宋亦谦和季怀谨正在品尝红茶。

　　“赌吗？”季怀谨搅动着砂糖，“他们能撑过第三阶段？”

　　宋亦谦看着屏幕上相拥的少年：“我赌...他们会成为最完美的作品。”

　　白瓷杯底，隐约刻着相同的白玫瑰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