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锁囚》絮凡喻

18、暗夜囚笼，麻木承欢

　　宋箐箐把画板放在桌角，摊开数学作业，可视线落在题面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宋砚之趴在窗边的笑脸、宋怀瑾对他的温和、父子俩其乐融融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打转，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索性放下笔，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发呆。这盏灯是宋怀瑾特意给她装的，他说“宋家的小姐，住的地方不能寒酸”，可这华丽的装饰，不过是为了把这囚笼装点得更像个“家”。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紧接着又被关上，落锁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宋箐箐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那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像毒蛇一样缠了上来。
　　宋怀瑾走到床边，阴影将她彻底笼罩。下一秒，他猛地俯身，用手臂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勒碎。“想什么呢？”他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带着酒气和烟草味，黏腻得让她恶心，“刚才在楼下，怎么不跟砚之多说几句话？他可是你哥哥。”
　　宋箐箐闭着眼，牙齿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滑，带着滚烫的温度，所过之处，皮肤都泛起一阵寒意。
　　“怎么不说话？”宋怀瑾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老妇人？我告诉你，宋箐箐，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情绪也该由我掌控。”
　　他的吻粗暴地落下来，带着惩罚的意味，撕咬着她的唇瓣。宋箐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枕头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撕碎，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屈辱。
　　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奶奶去世、她走投无路回到宋府那天起，宋怀瑾就彻底撕去了伪装，把她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起初她还会反抗，会哭着求饶，可换来的只有更残忍的对待。后来她学乖了，麻木地迎合，盼着他能快点结束，盼着这场折磨能早点过去。
　　宋怀瑾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动作稍微放缓了些，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嘲弄：“还是这样听话好，比以前乖多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记住，只要你听话，就能少受些苦。我能给你锦衣玉食，也能让你再次一无所有，甚至……比以前更惨。”
　　宋箐箐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厌恶。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灯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忍，一定要忍住。等她有足够的力量，一定要彻底逃离这里，让宋怀瑾付出代价。
　　“听到了吗？”宋怀瑾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宋箐箐眨掉眼里的泪，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好。”
　　这一个字，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宋怀瑾终于满意了，他松开手，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西装，仿佛刚才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不是他。“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学。”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关门声轻得像从未有人来过。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宋箐箐粗重的呼吸声。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撕碎的衣服散落在床边，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屈辱。
　　眼泪无声地流着，打湿了枕头。她想起宋砚之送来的那碗红烧肉，想起他趴在窗边的笑脸，心里一阵尖锐的疼。如果宋砚之知道，他那看似威严的父亲，背地里是这样一副嘴脸，他会怎么想？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宋怀瑾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
　　窗外的海棠花还在落，月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冰冷的凉意。宋箐箐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她知道，明天醒来，她还要穿上精致的衣服，扮演那个温顺听话的“宋家小姐”，和宋砚之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甚至可能还要对着他露出笑脸。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可她不能放弃，为了爷爷的画笔，为了去世的奶奶，也为了那个还没来得及真正活过的自己，她必须活下去，等着逃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