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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艺术家在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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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转眼就来临，金灿作为班级的文艺委员，自然肩负着后勤组织和参与比赛的双重重担。
可惜艺术类活动本就有一定的表演门槛，而他们已是高二，心思慢慢转向学习。
最终，金灿没能在班级里找到其他愿意参加艺术节比赛的同学，只得硬着头皮拉上那五人，自己顶上。
她照着系统任务的规划独自练习古筝，还要分神和大家讨论朗诵比赛。
古筝的练习枯燥又繁重。每天放学后，她都得第一时间赶回家，一练就是一到两个小时。
因为晚上练习容易扰民，楼下的住户曾经上门，语气温和地提出了异议。
妈妈向对方道了歉，金灿自己也说明了学校比赛的安排，最终才达成了现在这样的妥协安排。
指尖一遍遍拨动琴弦，十指被磨得发红发烫，生出新的茧子。
琴声时而激昂，时而低回，却总差了那么一分韵味，金灿清楚，乐器这种东西讲究积累与沉淀，空窗五六年，要恢复到当初小时候学习的状态实属不易。
可系统的任务却冷冰冰地悬在那，她只能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先坚持一下，系统不是会给自己回报的吗？
相比之下，朗诵比赛的筹备问题反倒更让她头疼。
“灿灿，我们到时候朗诵什么呀？总得有个方向吧？”林小小托着腮，歪着头问道。
放学后，六人小组围坐在教室里，讨论了整整半小时，却连主题方向都迟迟定不下来。
金灿试着抛出几个想法，古诗、现代诗、散文，甚至还有外国名篇的译文，可惜都被众人轮流驳回。
“太儿科，又不是小学生。”葛欧辰低声吐槽。
“虽然主题要求我们青春向上，但这未免也太老气横秋了。”巢宁宁摇头点评。
金灿被气得胸口发闷，脸颊微微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火气，却还是没忍住，猛地站起身，抓起书包就往外走：“烦死了！那你们自己想吧！我赶着练琴。”
撂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身后，五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
还是葛欧辰反应最快，飞快收拾好东西，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别生气啊！”
可她已经走远，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有点心疼金灿宝宝】
【可是说到底，这是她的系统任务啊，自己不上心能怎么办？】
金灿看着脑海里的弹幕，心里更是烦躁。后来几天，金灿的情绪越发低落，连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林小小几次喊她，她都只是敷衍地应一声，眼神飘忽。
时间永远不等人，艺术节预赛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金灿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进度，心急如焚，偏偏古筝练习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作业又不可能不做，她根本无暇组织朗诵比赛的内容。
她不是不想管，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她又不是24小时不间断轮转的机器。
“你别急，这事交给我们！”
终于在预赛前三天，周一的傍晚，时言汐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打了包票。
林小小只以为金灿还在因为前几天讨论的事情生气，于是半是服软、半是撒娇地笑着说：“嘿嘿嘿，我们弄个搞笑的方案，保准全场炸裂，让你在校园里C位出道！”
听得金灿心里一阵不安。
可她实在分身乏术，因为明天音乐表演组的比赛就要最先开始了。
她瞥了一眼逐渐讨论起来的五人，只好无奈地点头：“行吧，你们看着办，我先练琴去了。”说完，她开始收拾东西。
“狗哥，你们又在捣鼓啥呢？”有同学路过，好奇地问。
“这周四放学都来礼堂看我们朗诵。”葛欧辰淡淡回道。
“牛啊，一定去看！”那同学竖起大拇指。
金灿自行离开了，留下五人在教室里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预赛的日子。
第二天放学后，金灿的古筝表演被抽签到第一个进行。她实在没时间换礼服，只能穿着校服登台。
她端坐在舞台中央，深吸一口气，十指流转，琴音随之洒落，时而激昂如战鼓，时而低回如细语，仿佛带着她心底所有的挣扎、纠结与坚持。
这一轮是预赛，台下自然观众寥寥，掌声也稀稀拉拉。
葛欧辰他们也还在教室里忙着朗诵方案，金灿在没有一个人是为她而来的情况下独自谢幕了。
好在，这些情况她现在全然顾不上，眼里只有系统面板上的任务完成情况。
等所有人表演结束后，评委当场宣布了复赛名单：金灿成功入围。
她看着系统提醒任务完成，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些。
然而朗诵比赛那天的现场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葛欧辰要参加朗诵的消息一时传开，高二年级竟来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礼堂一眼望去竟然坐了个七八分满，气氛热烈极了。
比赛开始，六人小组登台，最初几句还是规规矩矩的内容，青春向上、充满活力。
直到那句——
“啊，我爱学习！”
葛欧辰声音洪亮，回荡在礼堂，瞬间引爆了全场笑声，台下的同学们、甚至几个老师都笑得前仰后合。
金灿不知为何，脸唰地红了。
前一天拿到朗诵稿时，她就觉得内容抽象得离谱，没想到真正上场时，现实竟然夸张到这种地步。
她站在台上，硬着头皮配合演出：
“校草找我恋爱，我撒腿就跑！”
“同学找我八卦，我置之不理！”
他们六人轮着两两上前，用夸张的语调和肢体语言演绎了一出荒诞的小短剧，阴阳怪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金灿咬紧牙关，告诉自己：算了，两眼一闭，干吧！
毕竟自己眼前全是哈字弹幕，她都快看不清台下的评委与同学了。
金灿心里五味杂陈，因为她清楚，这种表演满是荒诞、太不正经，恐怕是进不了复赛的。
但她能感受到台下观众反应热烈得出乎意料，不光是同学，连几位老师都笑得前仰后合，互相说没想到葛欧辰人还挺有意思的。
结束后掌声一阵接一阵，金灿甚至在弹幕间隙中看见有同学正在用手机录视频，喊着“有梗，绝！”。
当然，结果不出金灿所料，小组因“过于放飞”无缘后续比赛。
赛后，金灿作为文艺委员的后勤组织人员，又是这次比赛的参赛者，被教导主任点名叫去。
话虽不重，却也让她低头好生受训了一番。
“你们这表演是挺有创意的，但太不着调了，学生还是要稳重一点！”
正当她尴尬难耐时，葛欧辰出现，说班主任找他们，这才帮她解了围。
走出礼堂时，她心底逐渐涌起了失落。
系统面板任务显示——（0/1）。
看来朗诵比赛被判定为任务彻底失败了。
“额……没事的吧，咱们这叫娱乐至上！”时言汐毫不在意，推了推眼镜。
“毕竟修过了，应该。”她小声补充道。
林小小兴奋得大笑：“哈哈哈，我看网上已经有人传视频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小火一把呢。”
“没事的，开心才最重要。”葛欧辰凑近金灿耳边说道，似乎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
果然，当晚视频在同学间疯传，笑点不断。
尤其是金灿那句“我置之不理”和葛欧辰的摆手，被截成图变成表情包，网络平台评论区刷屏，“二中卧龙凤雏”称号就此传开。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见到她都调笑：“金灿，你别对狗哥置之不理啊。”
“卧龙凤雏CP我磕定了。”
甚至一些老师见到她也打趣：“你们的朗诵挺有意思，蛮会搞大新闻的。”
金灿哭笑不得，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只觉得这一切发生的莫名其妙的。
可惜，系统的冷酷提示很快打破了她的心情，5%的属性值毫不留情地被扣除了。
点数、基础数值、正宫气场，全都一落千丈，下周都别想用技能了。
“系统，你看表演效果挺好的，也算万众瞩目了，行行好。”
【宿主好！在校园决赛中脱颖而出获得名次和沦为同学间的笑柄是两回事。】
【请宿主在另一组别中再接再厉，争取获得成绩。】
系统这次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
金灿一时间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
什么叫“沦为同学间的笑柄”？
这话有点难听了吧……明明她努力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周五放学后，教室里只剩零星几人，金灿拖拖拉拉，实在不想回去练琴，可惜系统还是出声催促了她，最终她的试卷不小心磨到了因为天天练古筝而通红的手指尖，情绪彻底爆发了。
她将琴谱重重摔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干什么啊？！我已经尽力了，还要我怎样？！”
“妈呀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巢宁宁看向时言汐，后者开口骂道。
周雨则看向了恰好走进来的葛欧辰。
葛欧辰也愣在原地，看着她红着眼眶的模样，想上前安慰，却被金灿猛地推开。
“别烦我！你们谁都别来烦我！”
她说完，转身跑出教室，留下他一声呼喊。
操场边的长椅上，夕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在金灿发梢，映出孤单的轮廓。
她看着操场上不认识的同学，努力让自己冷静，却始终难以平复胸口的烦闷。
就在这时，一杯奶茶被悄悄推到她身边。
周雨坐在她旁边，声音轻轻：“葛欧辰说，摄入糖分能缓解情绪。”
金灿愣了愣，低头看着奶茶，心底忽然涌起委屈。
她知道，自己方才发的脾气毫无道理，更是伤害了大家。
但她说到底就是个普通人，系统这样玩自己，给的压力实在太大。
她默默拿起奶茶，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下一秒，竟放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