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就要选御姐！！》霜冻果酱

21、第 21 章

　　被叶落枫羞辱，被璃泱驱逐，像两记沉重的耳光，将我从那段扭曲的关系中彻底打醒。巨大的空虚和自我厌恶之后，一种近乎偏执的念头破土而出——我必须为灵鸳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哪怕飞蛾扑火。这不再是为了讨好谁，也不是为了抵消愧疚，而是我残存的良知发出的最后嘶鸣。

　　璃泱的警告言犹在耳，我知道触碰这条红线的后果可能万劫不复。但此刻，失去一切的我，反而有了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我无法靠近医院，无法得知灵鸳的真实情况，唯一可能的突破口，就是那位曾经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灵鸳的爷爷。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当时老人提到的、他们居住的那片老旧城区。巷道狭窄，墙壁斑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生活艰辛的气息。几番打听，我才在一个光线昏暗的筒子楼里，找到了那个门牌号。

　　站在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跳得像擂鼓。抬起的手犹豫了几次，才终于轻轻敲响了那扇漆皮脱落的木门。

　　门开了一条缝，老人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他看起来比在医院时更加憔悴，眼里的浑浊和疲惫更深了。当他认出是我时，脸上瞬间闪过惊讶、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是你？”老人的声音沙哑而冷淡，“你来干什么？我孙女……已经那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把“你们”咬得很重，显然将我归为了璃泱那一类人。

　　“爷爷，您别误会！”我急忙解释，声音因为紧张而发紧，“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我是想来帮帮灵鸳，也……也想向您道歉。”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悔恨：“之前……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灵鸳。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只是帮您分担一点医药费，或者跑跑腿……”

　　老人沉默地看着我，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锐利地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里的真假。楼道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模糊电视声。

　　过了许久，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吧。”

　　屋子很小，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旧桌子上，摆放着灵鸳小时候的照片，笑得天真烂漫，与现在医院里的她判若两人。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迅速移开了视线。

　　“坐吧。”老人指了指一张旧沙发，自己坐在对面的木凳上，“你说要帮忙……你知道现在鸳丫头每天要花多少钱吗？那些好药，专家会诊……要不是之前突然有个什么基金会说可以承担大部分费用，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把房子卖了也撑不住啊……”

　　他提到“基金会”时，我心头一凛，知道那必然是璃泱的手笔。但她现在……还会继续支付吗？叶落枫的挑拨之后，她盛怒之下，很可能已经停止了资助。

　　“爷爷，”我抬起头，眼神坚定，“那个基金会的情况……可能会有变化。您告诉我，现在还差多少？我来想办法。”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又掏出银行卡——这里面有我之前兼职攒下的一点钱，以及……璃泱曾经给过我的、我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零花钱”。我把它们一股脑地塞到老人手里。

　　“这……这怎么行……”老人愣住了，看着手里那叠不算薄的钱和银行卡，手有些颤抖。

　　“您拿着！”我按住他的手，语气近乎哀求，“就当是我赎罪，求您给我这个机会！密码是……是灵鸳的生日。” 这个密码，是我内心深处，对她最后一点无声的纪念。

　　老人看着我通红的眼眶和毫不作伪的急切，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没有再推辞，只是深深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孩子……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一刻，他不再把我当成“那边的人”，而是一个充满了悔恨和挣扎的年轻人。

　　“这是我欠她的。”我声音低沉，带着哽咽。

　　从那天起，我开始小心翼翼地、隐秘地通过爷爷帮助灵鸳。我不敢直接转账，怕留下痕迹被璃泱察觉，总是取出现金，找机会塞给爷爷。我会打听哪些进口药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然后想办法托关系、甚至用远高于市场价的黑市价格去弄来。我会询问爷爷灵鸳的近况，听到她病情稍有稳定，便能获得片刻的慰藉；听到她情况反复，便心如刀绞，更加拼命地去想办法筹钱、找药。

　　我知道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璃泱的耳目可能无处不在。每一次与爷爷见面，都像是一次危险的秘密接头。但我别无选择。

　　这成了我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也是压在我背上最沉重的十字架。我用自己的方式，卑微地、绝望地，试图填补那道因我而裂开的深渊。我不知道这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璃泱发现后会如何雷霆震怒。

　　但我只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我连作为“人”的最后一点资格，都将彻底丧失。这条赎罪之路，或许通往更大的毁灭，但至少，此刻的我，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