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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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想到他安静这么久都没替自己辩解什么，现下事情聊完了，结果出来了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校长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沈同学，刚才你们班主任说话的时候你不吭声，现在才解释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这不是想听听陈老师到底准备给我安什么罪名吗？”
沈黎抱着手啧了一声。
他原以为班主任手里有什么证据呢，搁这听半天，合着就一张错位的照片。这不纯纯浪费时间吗。
“陈老师，咱班有监控这事你知道吗。”沈黎有些无语地说，“我就是疯了也不可能在监控下面找人要保护费吧。”
陈老师一把抓起照片挥舞着，几乎快要戳到沈黎脸上。
照片里沈黎和林悦隔着张桌子站在两边，两人手一起叠在一打钱上。只看照片，倒真有点像沈黎在收保护费。
“少狡辩，你自己认认，这照片里是不是你？”
“是啊。”沈黎态度坦率并不否认，甚至还有闲心欣赏了一下照片里自己的帅气。
“老师，这一张照片就能证明是我收保护费吗？怎么不觉得是他找我要钱呢？我冤枉啊。”他语气十分无辜。
“你冤枉什么冤枉，人家林悦同学都说了是你收保护费。”班主任对沈黎的话嗤之以鼻，照片是他亲眼所见。而且林悦怎么可能找沈黎这种穷鬼要钱，为了狡辩真是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高高在上的抬起头，用眼神余光瞥着沈黎继续说，“刚刚在办公室你要是乖乖认错了，去跟林悦同学道个歉，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嘴硬到现在狡辩也没用了，退学申请书你自己填的，老实认了吧。”
“陈老师，说话要有证据啊。”沈黎摊手，“说不定这其实是林悦同学主动来给我送钱呢？”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乱语。”陈老师冷哼一声。
为了不退学真是不管不顾了，果然再难搞的学生也怕退学威胁。陈老师心下一喜，深觉自己在这场和班里刺头的斗争中终于是获得了胜利。当下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扩大自己的胜局，最好是能把沈黎直接赶出学校，让他当众收拾东西灰溜溜的滚蛋。好让自己在七班彻底立威，得到一个以后随时能拿出来在讲台上讲述的例子。
“这样啊。”沈黎啧了一声，手指在口袋里动了动，扣在早早备下的录音笔上。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拿出证据破局不难，但是老陈今天丢了面子，后面一定会变本加厉的针对他。自己来临中是上学的，又不是来宫斗的。他倒是不在乎成绩，但是看顾云昭昨天那样，要是再考个25出来，生活费铁定扣干净。
得想办法给老陈按死，不能让他再跟个蚂蚱一样来回蹦哒了。
师生俩在办公室里对上目光后，朝对方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乍一看好像哪里来的模范师生。但心里却毫无师生情的默契，满心都是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把对方彻底按死。
“陈老师，学生做错了事需要有惩罚，那老师是不是也应该有惩罚？”
沈黎从小在村里那么多年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个经验就是，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绝。给自己留后患纯属找死。
与其留着老陈以后天天找事，还不如给七班换个班主任。反正他平时在班里也不做事，就知道欺软怕硬捧那些有钱学生的排场，对其他学生一概不管。留着这么个班主任还不如想办法换一个。
沈黎心里有了盘算，漂亮的眉眼弯出弧度，白皙漂亮的小脸上，笑容更是明媚了几分。
陈老师触及他的目光，心里莫名生出点古怪的不详预感。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他不由得又把整件事捋了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漏洞。证据齐全，退学申请也签完了，毫无翻盘点啊。
想到这里陈老师又放松了些，心下微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穷学生，背后也没个靠山，现在张狂点也是年纪太小，虚张声势罢了。
“陈老师也怕了吗。”沈黎表情无辜，话语却挑衅，把刚刚陈老师的话原模原样又给他还了回去，“怕了也没事的，我不会跟老师计较这些，你道个歉，这个事过去了。”
陈老师果然经不起这么激，脾气一上头。
“怕什么怕。你想怎么办，我都答应。”
成了。沈黎心里无声比了个耶，要的就是这句话。
“好啊，陈老师要是错了就公开道歉，然后换班吧。”沈黎要求说简单也简单，除了丢人以外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他本来也没想着要老陈怎么样，只是想换个班主任来省得天天费心费力。
“行。”陈老师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沈黎现在所有举动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反正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了，你现在狡辩也没用了。”
“是吗？”沈黎笑盈盈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滋啦”一声电流音后，两道熟悉的声音从笔中响起。
【林悦：“沈黎，你是不是缺钱啊？”
沈黎：“你从哪听说的。问这个干嘛，你要给我钱啊？”
林悦：“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种会到处送钱的二笔吗？看人真准，我还真是，我就是来给你钱的。”】
录音笔被沈黎重复放了三遍，空荡的办公室里电流音不断回响着，【我是来送钱的】
“陈老师。”沈黎眨眨眼，两手一摊，“我就说是误会吧，这林悦可是自己承认主动来给我送钱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陈老师声音都在颤抖，“他凭什么给你送钱，肯定是你威胁他了！”
沈黎：“我哪知道啊，可能因为林同学他善吧。”
陈老师：“不可能，这不可能！”
沈黎没有继续回应他的痴狂，将目光跃过他投向背后的校长。真正做主的人不是老陈，是办公桌后面的校长。现在事情水落石出，道歉还是换班，该由校长来了断个结果了。
沈黎抱着手安静等待着胜利的宣判。
“沈黎同学啊。”校长语气温和许多，称得上平易近人。但说出的话却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坚决。刚刚沈黎拿出的那些证据完全没有动摇他的决定。比起一个学习一般，出身也一般的学生。学校的权威和老师的面子显然是更重要的。
他语带怜悯的将签完字的退学申请书递给沈黎，“乡镇高中现在转学应该还来得及，等下你收拾东西回去之后联系一下家长吧，还是要上学的嘛。”
沈黎一挑眉，没忍住笑出了声。
“领导就是领导，高明，太高明了。”
沈黎实在是情不自禁，伸手给校长鼓起了掌。原以为陈老师已经是虚伪巅峰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还以为这办公室里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个人，没想到只有俩拟人生物。”
“领导说话艺术就是高明啊，不吭不响的冤枉人。陈老师你多学学，别长个嘴不会讲话只会叫，不知道的以为你猴子呢。哦不对，猴子可比你视力好多了。”
“你你你……”陈老师怒上心头，你了半天都没接上下一句。
“别你你你了，你什么你，结巴啊？我给你找俩医院看看呗。”沈黎有些不耐烦道。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能给他掀了，烦死了。
“沈同学，比起学习来，你还是先学一下做人吧，尊师重道四个字会写吗？”挨了顿骂之后校长的语气也维持不住虚伪的温和。
沈黎翻了个白眼，“尊师重道是对人说的，用你俩身上物种不对。”
“我看这屋里收保护费的另有其人，校长你要不给自己也签个退学申请吧。正好你俩可以退学了跟我一起转学去乡镇高中，这个点还来得及。”沈黎又把校长的话还了回去，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两人，“可惜我老家学校不缺校长和老师了，不过门口还缺俩看门狗。你俩挺会叫的，我友情提供两根绳儿，你俩栓上去应聘一下。”
校长被他一番话气的嘴角直抽抽，硬是按下了心中火。深呼吸两口，拿起桌上电话就要打电话给门卫室，叫保安来给这学生拉出去。
“切。”沈黎嗤笑一声，“别叫门卫费事儿了，就常大爷那腿脚，等下再摔着了。我自己走，这种校长和老师，临中让我待，我都不愿意。”
“虚张声势。”校长气的直喘气，“门卫呢，现在来人，来人给我赶人！把这个开除的给我赶出去！”
沈黎翻了个白眼，转身拉开门就走，却没想到门外站了个熟人。
“你你你……”刚还在嘲笑陈老师你了半天，现在轮到沈黎自己了，半天没说出下半句话。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沈黎心里尖叫起来，顾云昭怎么来了。许诚不是说豪门联姻都是逢场作戏吗，人什么时候来的，他刚刚骂人的话被听到没有啊，他乖巧内向的形象还保得住吗？救命啊救命啊，不会刚榜上大款就被赶出门吧。
来人大手按在瞳孔地震的沈黎头上，对着他露出了个温柔的笑来，“骂的真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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