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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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诚话音刚落，就看见眼前两个朋友都挂上了古怪的表情。
“咋啦你们？”
沈黎摇摇头，表情一言难尽：“没事，你说的顾家是哪个？”
“晟南啊，顾云昭你不知道啊，上半年网上老火了。咱们前几天不还说呢，要是哪天能出门路过正好遇到他，然后他突然赏识咱们非要给咱们投资就好了。”许诚说着说着给自己想美了，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
“那我知道了。”沈黎眼角抽搐，心说那我太知道了，我现在抱他大腿都不用去晟南门口路过了，我直接去他房间门口路过就行。
“有啥八卦吗？你刚说嫁到顾家倒霉是什么意思？”
“哦哦就是听我妈说的。”聊到八卦许诚就来劲了，往桌子上一趴准备大讲特讲，“顾家那么有钱但是没人愿意嫁，一个是说八字不好，克妻。还一个是说顾少爷有点那啥特殊癖好，你懂那种吧。”许诚说着一边比划一边挤弄着眉眼，意思是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希望沈黎能看懂究竟什么意思。
“特殊癖好……？讲清楚点，什么类型的？”
奇怪了。沈黎想，昨天也没发现顾云昭有什么奇怪举动啊，难不成他真错过了什么细节没注意？
“就那种啊。”许诚对他这兄弟的单纯程度真是无语了，旁边赵莹莹都看懂了，就沈黎还在这阿巴阿巴呢。
还没等许诚讲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教室门口先探出个头来，高三七班的班长伸着头对他们打招呼，“沈黎，老陈叫你呢。你快去吧，我瞅着老班表情不咋样，你小心点儿。”
七班班主任老陈是个事贼多的人，欺软怕硬还爱没事找事，什么时候露头准没什么好事。虽然不知道班主任又找他干嘛，沈黎还是一推桌子准备去办公室瞅瞅再说。
“行，那等会儿回来再讲。”
眼看沈黎起身要走，许诚和赵莹莹也追了上去。
“等会儿等会儿，我俩也一起去，兄弟哪有让你一个人扛事的。”
七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拐角处，沈黎走在最前方先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门的时候对着后面俩人眨了下眼让他俩在外面等自己，毕竟老陈找事只叫了他一个，要是给赵莹莹他俩也带进去，难保不会三个人站一排挨训。
“陈老师你找我？”
正坐在办公桌后的陈老师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望向他时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沈黎你给我过来！”
陈老师把一叠文件砸在了桌上，“出息了，学会找班里同学要保护费了？我原先以为你只是学习不好，原来人品也不行！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就应该让校长直接开除你才对。”
办公室里除了陈老师以外，还有两个别班老师。男人怒吼叫骂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砸出回音，旁边两个老师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起耳朵来听这边的动静。
进门的沈黎和门外偷听的两个都被吼的一愣，完全没能把班主任的话和自己对上号。
尤其是直面他怒火的沈黎，听完他的叫骂之后先是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在脑子里浮现出几个疑问。
保护费？谁？我吗？
不同于几个学生的懵逼，班主任倒是把自己气的够呛，吼完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沈黎，你现在就去给我把退学申请书填了，学校留不下你这种人！”
“陈老师，你要我退学总得把事情搞清楚吧。”沈黎虽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并不影响他把自己身上天降的锅往外面推推，“而且我没记错的话，班主任没权利开除学生吧。”
一句话不知道又戳到了班主任哪个点，面上的愤怒几乎要烧起来，“我开除你不需要理由！我让你滚就滚！”
“陈老师陈老师。”眼看着这边闹起来了，旁边两个老师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朝这边来，一边拦一边劝，“别冲动别冲动，事情不还没弄清楚吗，等调查完再上报也来得及。”
背对着七班班主任的那名女老师还不忘对着沈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服个软，先把火灭了等下慢慢聊。
但沈黎半晌没说话，女老师只好开口继续劝道，“沈同学，你看给你们班主任气的。你先给他道个歉，等陈老师不生气了慢慢说。”
女老师说完话，班主任冷哼一声，虽然嘴上不说但表情显然是在等着听道歉。
陈老师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沈黎是班里出名的刺头，转学半学期犯的事比人家三年都多。班里其他几个刺头都是非富即贵出身，就只有他是乡下来的。这次借着事好好磨磨他的脾气，也正好杀鸡儆猴，在班里立个老师的权威让其他几个也看看，以后都不敢再给他惹事。反正学生怕的不就那几样，停课退学，这次就拿退学去堵他，看他还敢不敢硬气了。
另两个老师则想着赶紧把事平了，别真在办公室闹腾起来，回头他俩也得受牵连。
几人各有心思，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沈黎当真一点都不怕。
“我凭什么道歉。”沈黎顶着一张乖乖巧巧的脸，话说的却气人，“他更年期也要我道歉？这么说那他要是说圆明园是我烧的，二战是我发动的，全球变暖也是我喘气喘多了导致的，全世界的事都是我犯的，我还得先去给全世界谢个罪呗。”
“你！”七班班主任刚被劝下去的火被他一句话又挑了起来，指着他的手指点了好几下，“好好好，你硬气，你没错，那你就去给我填退学申请，你自己回家硬气去！”
沈黎并不吃他恐吓这一套，他打小村里镇上赶集摆摊，见识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他是真的对上学没什么兴趣，对沈黎来说还不如去打工。
眼下对于陈老师的退学威胁，沈黎甚至是毫不在意的耸了下肩，心说退学好啊退学妙啊，退学了出门打工正正好啊，要不是不想无缘无故背个黑锅，他真想就坡下驴顺势就跑路了。
“陈老师，你让我填退学可以，理由呢？如果是我的错，我立马就填了走人，但你总得给我个原因吧。进来二话不说东西一砸，就让我去填退学申请。拿我立威呢？”
沈黎又掀起眼皮去瞥他，“退学申请好说，我现在就能填。填完咱们一起去校长办公室盖章呗，正好让校长也了解一下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的响亮，叫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无缘无故逼学生退学，陈老师要是闹到校长那里保准得吃个处分。两边老师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
“陈老师啊。”女老师观望之下先开口了，“你今天也是冲动了，咱要不先让学生回去上课，等处理完再说。”
她想的很好，两句话给两个人各找一个台阶下，学生回去不用挨处分，陈老师的面子也保住了，皆大欢喜谁也不吃亏。
但陈老师并不打算顺着台阶下，冷笑一声硬是从自己办公桌上翻出了退学申请书递到沈黎手上。
“填，你现在填，填完我马上带你去校长办公室，我亲自交代！”
话说到最后完全是吼出来的，陈老师看起来是真气急了。
两边劝架的老师也傻眼了，他们谁也没想到陈老师这次居然是真铁了心的，一时间谁也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这事儿要是牵扯到自己身上。
门外听完全程的赵莹莹不乐意了，无缘无故要逼人退学，说白了不就是欺负沈黎没人护，推开门就想冲进去，结果门刚一开就被沈黎用眼神按下了。
“陈老师，这退学申请我现在就能填。但我填完去校长那里，如果最后证明是你冤枉我了怎么办？”
刚陈老师骂的话沈黎听得明明白白，在自己脑子里搜了一遍记忆之后已经翻到了到底什么事。他平日里的确犯事多，但这回真是冤枉的了。
“我不可能冤枉你。”
陈老师话说的笃定，他很相信自己手上拿到的证据，坚信就算真闹到校长那里去最多也就是说他处理的太重了。他倒也不怕这个，闹开了正好还能立个严格负责的好教师的人设，方便以后换个班去教。
临中学生奇葩多，拿出去在全省竞赛里都拔尖的学神有，考试成绩翻个倍都凑不够及格线的学生也有。教务处把学生们分的开，好学生们分在一起，学习不好但人老实的分一起，刺头们又单独抽出来放一起。
七班显然是属于最后者，全临中出了名的刺头之家。七班儿女多奇志，一年时间就能把校规翻新一遍。
而沈黎在七班的奇葩里，也算得上是相当顶尖的了。打他转学过来半学期不到，临中校规都加了七页新的。
其他刺头们多半是出身好，如赵莹莹和许诚那种，要不然就是学也不想上人都不来学校的。沈黎做事奇葩，但人确实天天都在学校。
陈老师打听过了，他是打乡下进城来投奔亲戚的，转学来临中也就是混个毕业证为以后去打工做准备，是个最适合拿捏立威的软柿子。
“填完了。”沈黎草草签上自己名字，拿着薄薄几页纸抖得哗哗作响，“陈老师走吧？”
“走！”
校长办公室内，陈老师对沈黎的控诉十多分钟了还没说完。
办公桌后挺着肚子的校长听了半天才理出来点逻辑，摸摸自己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砸吧着嘴琢磨了两下，觉得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主要得看犯事的学生和被犯的学生。
“咳咳。”校长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沈同学平时成绩怎么样啊？”
“数学刚出来，25。”陈老师抢答道。
“哦哦。那沈同学家长方便过来吗？”
“沈同学家长可来不了。”陈老师又抢着说，“在乡下种田呢，来市里得先等拖拉机，有事他自己处理就行。”
“哦，这样。”校长心里琢磨了一下，学习不好，出身也不好。
“你刚说他是找人收保护费是吧？”校长翻过陈老师递的资料又打开看着，再看看被犯的学生又是怎么个事，“收的谁的啊。”
“林悦同学的。”陈老师见校长好像没反应过来是谁，才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林总的小儿子，入学才给咱们学校捐了栋楼的。”
校长这才想起来一点，翻完了资料又问陈老师道，“你都查证完了？证据也都有是不是？”
陈老师语气是十分的义愤填膺，仿佛他就是那受害者家长一样，渴望这“嫌/疑人”赶紧的被拉出去判/刑。
“校长，这所有事我全都查证完了，准确无误！我也跟林悦同学的家长联系过了，他们对这件事非常愤怒，表示如果不处理的话他们就要上去投诉。校长，沈黎这情况完全不适合再在咱们临中上学，就应该马上开除以儆效尤，也平息受害学生家里的怒火啊。”
“行，我知道了。”
校长听完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致判断了，合着是贫困校霸犯到有钱少爷身上了，这种事怎么处理最简单，把最好捏的软柿子拎出去就是了。
他在自己桌上翻了翻，从笔筒里翻出只黑色水笔来，“沈黎同学，这退学申请是你自己填的，我就签字了，等会儿你就去收拾东西去教务那边办手续吧。”
打从进门就抱着手往那一站的沈黎，终于是等到自说自话的两个人把话都说完了。
“都讲完了，是不是应该轮到我讲几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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