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弄造化共度赏筝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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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应是。
柳栖梧以往只在家中看着风筝飞在天上，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参加“赛筝”，更没想过会和世子郡主组队。
李裕和汪丽姝站在草地上检查风筝和线轴，李祈来到兵器架旁，随手取了一把长弓，背起一副箭筒，反手又抽出一支羽箭试了试重量。
柳栖梧站在他身旁，心跳如擂鼓。
鼓声阵阵，铜锣敲响，赛筝正式开始。
草地上站着许多成双成对的人。
柳栖梧一眼就看到二世子的“柳燕衔春”顺着风势飞了起来，燕翅像是真的在扇动，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引得周围人纷纷惊呼。
她仰头观察，瞧见一只靛蓝风筝正朝着“柳燕”的方向飞来，连忙提醒：“少君，快看东边！有只‘苍鹰’要过来了！”
李祈早就盯上那只“苍鹰”了。
它翅膀上的墨色涂得厚重，鬼鬼祟祟，不怀好意。
他却没立刻动作，反而侧头瞥了柳栖梧一眼，慢悠悠地从箭筒里抽了支羽箭，直到那“苍鹰”离“柳燕”只剩两丈远，才猛地搭箭拉弓。
弓弦震动的声响刚落，羽箭直直射出，不偏不倚扎穿“苍鹰”的左翼。
那风筝瞬间失了平衡，打着旋儿往下坠。
人群中传来一阵扼腕叹息声，还有人笑着喊：“这‘苍鹰’想仗着体格欺负‘柳燕’，活该被射下来！”
李祈收回弓，又抽了支箭，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只“五色蝶”上。
他侧头看向柳栖梧，语气听不出情绪：“柳姑娘的画技，真是出神入化。”
柳栖梧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以“画师”身份同二世子接触的事，她只顺着他的话夸箭术，声音轻却没有波澜：“少君的箭术也是出类拔萃，方才那箭，若是偏一分，要么扎不到‘苍鹰’，要么就伤了‘柳燕’。
李祈没再说话，拉满弓弦，羽箭“咻”地射出，“五色蝶”应声而落。
另一边，李裕握着线轴，额角已沁出薄汗。
汪丽姝扎着襻膊，帮忙调□□筝的方向。她见李裕有些走神，侧头问道：“已经过了半场，少君许是累了，换我来握轴吧？”
“好。”李裕爽快地递过线轴，目光却还追着“柳燕”，忽然笑了。
“我记得小时我们兄弟三人和阿姊组队，最后差一点就拿到头筹，阿姊气得直跺脚，还说下次一定要赢。”
汪丽姝的嘴角轻轻扬起，眼底带着些怀念：“何止是我难过，当时有人还把线轴摔在地上，说再也不玩风筝了。最后我们约定下次一定要赢，没想到这一隔，就是这么多年。”
她握着线轴的手紧了紧：“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们一定能赢。”
“对，这次肯定能赢，阿姊放的风筝又高又稳！”
汪丽姝抬起嘴角。
那次回去后，她在家中没少练习放风筝。
她从不认输，无论是放风筝，还是其他事。
——
日晷的阴影不断偏移，天上的风筝越来越少。
最后只剩下三只，“柳燕衔春”、“云纹花蛇”、“亭亭白鹤”。
“花蛇”的主人是卫国公的长子李祀，也是王世子的堂弟、二世子和三世子的堂兄。
他的背几乎被汗水湿透，指挥着放筝的人不断靠近，还让射筝的人搭箭瞄准，不仅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更带着必赢的气势。
柳栖梧听他扯着嗓子喊“往左边拉！把燕子的线缠住！”，赶紧道：“少君小心！”
李祈刚射落白鹤，下一刻便立即搭箭、拉弓、瞄准，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盯着“花蛇”的七寸，就要放箭时，风突然变了向，“柳燕”猛地晃了一下，正好挡在“花蛇”背面。
若是此时射出，很可能会扎中“柳燕”的翅膀。
李祈手腕微转，将弓微微压低，羽箭擦着蛇尾飞过。
“没中！”李祀大松一口气，“咱们上，把燕子给我撞下去！”
岂料“花蛇”似碰了雄黄般颠动，悠悠坠向湖面，溅起一片水花。
李祈竟是射断了风筝线！
就在这时，内侍敲响了最后一声铜锣，高声喊道：“赛筝结束！头筹得主——‘柳燕衔春’！”
“好！！！”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还有人高声喝彩。
李祈却仿若未闻，垂眸扫了柳栖梧一眼，不冷不热道：“柳姑娘画的风筝，确实配得上头筹。”
柳栖梧迎上他的目光：“少君的箭术，在场的无人能及。”
李裕高兴不已：“兄长定是知道我喜爱这面风筝，所以宁愿花功夫射断那‘花蛇’的线，也没有径直射向筝面伤到‘柳燕’……”
汪丽姝忍不住问出心中徘徊已久的问题：“你先前称柳姑娘为画师，这面风筝莫非是柳姑娘所画？”
“是。”
她握着线轴的手紧了紧。
这场头筹，赢得比输了还难受。
风还在吹，“柳燕衔春”依旧在天上飘着。
头筹既定，这只得了头筹的风筝将挂在摘星亭里，足足挂上整月。
次日，陈王后再行举办春日宴，王世子以公事为由，并未赴宴。
柳栖梧在席上向陈王后辞行。
离开王宫时，她回头看去，梨花已然开始凋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