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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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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往昔】
“……总悟，为什么……”
土方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
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根根垂下来，挡去了冲田此刻的神情，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从土方身上扬起的血迹溅上了冲田的脸，又随着雨水一缕缕滑下来。
天际的墨痕，没有丝毫的褪去。
纷扬的大雨，在天地里纠葛成无数待染的白幕，似要将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洗刷一空。
分明是瞄准了心脏的一刀。
分明是准备取走他的性命。
分明自己没有任何躲避。
冲田却在最后忽然将刀锋一提，让原本该扎入心脏的刀硬生生地转变路径砍进了左肩。
雨声好像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天际滚动的雷鸣，扰得人心弦不得不绷紧到极致。
现在，他几乎可以感到他的呼吸。
如果……
中间没有那把刀的横贯……
那个少年，就好像随时就会在下一秒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没有人愿意率先打破沉寂，画面就这样定影在了瓢泼的大雨里，静止了许久。
刺目得美丽。
鲜血一滴滴地从伤口处不断涌出，遁入雨水的洗刷里。
深色的制服，刹那间被染上了大片的猩红。
“土方十四郎已经死了……所以……”
没有预料地，冲田兀地直起身，毫无顾忌地从那个人的身体里拔出刀。
噗~
鲜血再一次疯狂地纷涌而下。
土方不由用手捂紧了伤口，即使如此，止不住的鲜血依旧在指缝里汩汩地渗出。
视线在土方的伤口上缓缓停驻了几秒，冲田背过身，甩去了刀刃上的血迹。
在土方的视线里，看不到冲田的表情。
他眼前的，只有冲田在大雨里晕开的背影。
“……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土方的混蛋亡灵，是没有资格来向我寻仇的……”
薄若丝绸的言语，如同往日的戏谑一般。
那时的韶华倾覆，终是弦断花落。
冲田微微停顿，将曾经饮过不计其数鲜血的菊一文字收回了鞘里。
从来不会觉得刀有多沉重，但唯有这次……
鲜血像是烧热了刀身，无法再握。
他抬起头，看向高远苍茫的天空。
悠长的雨丝里，织出了某个女子玲珑的笑颜。
时光，好像回到了当年的武州。
那个月光明朗的夜里……
“带我……一起去吧……因为我就像小总的母亲一样，要是我不在他身边的话……而且，我……想在大家……”
那日。
夜空晴朗。
月满如缺。
三叶握紧了放在胸前的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望向面前的少年：
“想在十四郎身边……”
微微涨红的脸。
带着少许的期待，少许的不安。
那个人……会答应吗？
明明，就是喜欢自己的吧……
因为，很多时候，那个人会看着自己的笑容，然后脸上不经意地泛起一丝的红晕……
枫叶从树尖飘落下来，勾画着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
但是，那时的土方连头也没有回。
“关我什么事……”
不屑的声音。
修长的身影，就这样决然地踏进了遥远的夜色。
吝啬到——
一个回眸，都没有给。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少女是如何强忍着几乎要落下的眼泪、
他不知道，一直都在树后的冲田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但是他知道，如果有了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停顿——他都会走不掉了。
三叶啊……
只懂得手握利刃的我……
这样的我……要如何，才能给你幸福……
所以……
请你好好看看吧，这个男人，甚至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过，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期望、去等待、去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