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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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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惊变】
飘摇的风雨里，冲田好像看见了当年三叶牵着还是个孩子的自己，从眼前悠闲地走过。
彼时——
春天的细雨柔软清亮，落在身上恍若不觉。
落在地上的花瓣被调皮的脚步踏得纷乱。
他在冲着少年时的土方神气十足地扮着鬼脸，势要把对方气得生烟。
而土方极力隐忍着胸腔的火气，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怒意，但最后还是头爆青筋地追了过来。
那毫不留情的拳脚……
那飞扬的马尾……
在浸润着水汽的空气里，如此亮烈刺目。
三叶微微地笑着。
看着两个扭打成一团的身影，满目温柔。
她唇角漂亮的弧度，美得就好像盛夏盈盈的一池莲花。
被扔在一边的纸伞，在雨丝温柔的抚摸下安静地目送着三个人在风雨里渐然走去。
只是……
稍微走得远了些。
已经有些看不见了。
隐隐约约，淡在墨色的天际……
土方的嘴角稍稍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是的，不过是无法对着面前这个人拔刀。
……仅此而已。
闪电一次次照亮了天际，雨开始没来由得再次越下越大。
看着丝毫没有反驳的土方，冲田怒气忽然没来由地从胸中直往上冒出来。
“——少开玩笑了！！”
五个字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冲田揪着土方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眼底燃烧着的是炼狱般炽热的火焰。
“说什么除了握刀什么都不会！你那么喜欢刀的话，来和我打啊！土方十四郎！！”
冲田红如鲜血的眼底里，满眼满眼的，全是那张放大了的清俊的脸。
——那张忽然闯进他们生命、打乱了他们原本生活的可憎的脸。
句末的尾音被吞没在一声惊天的炸雷里。
继而又在瞬间归于平静。
整个世界，在这个刹那间被照得雪亮。
恍若没有听到冲田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近乎有些疯狂的声音，土方的眼眸里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就这样任冲田揪着他的衣襟，一字一顿地说着：“想要取我的命的话就尽管拿走吧……”
话语里一丝没有生气，反而透出的死一般的岑寂。
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三叶也好，总悟也好……
因为……这是……
我注定欠你们的啊……
目光触碰到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冲田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这双眼睛……
——是没有任何斗志的眼睛。
青色的眸子里是望不到底的深邃。
静如死水。
就像看透一切，寂灭如斯。
冲田紧抓着的手微微一顿，倾盆的大雨里，冲田就这样揪着土方的衣襟站在那里。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面前这个男人……
是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
必定要握刀奋战，成为人中龙凤的男人！
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那个眼神锐利到如同雄鹰一般的男子，战场上，那个让攘夷派避之不及的真正的武士啊……
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
冲田心底如被石子击开涟漪的池水，荡开了一圈一圈水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