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江山》辛垚

13、夜探钟粹宫

　　“安乐公主，陛下有请！”程意缓缓起身。乾清宫，程厉与程意相对而坐，程厉手执黑子，殿中安静的只能听见落子声。
　　“朕这几天找遍京城未成婚的适龄公子，最满意的便是齐王世子池墨，他仪表堂堂，家世显赫，不知安乐是怎么想的。”程意落子，心下泛起波澜，池墨的解绝办法就是他作她的驸马？到也是省了她的事，“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乐全凭父皇作主。”
　　程意将手中的白子放回，“安乐输了……”程意的棋和她人一样，是暗中的毒蛇。程厉没了兴致，让人收了棋盘。“你的棋艺退步了。”程意答道：“是，安乐很久没有碰棋了，扰了父皇兴致。”程厉没再说什么了……
　　“公主，池世子是怎么做到的呀？”程意换好夜行衣，“程厉害怕齐王功高震主 ，夺了齐王不少权力。但大盛需要齐王，池墨面上纨绔，不堪重用，但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早有不臣之心呢？送我去联姻既可以安抚齐王，又可以将眼线顺理成章的安排进齐王府。在世人眼中这门婚事是非常好的。“善待”我这个万老将军唯一的血脉笼络人心，一剑三雕。池墨只需要出现在他眼前，程厉权衡利弊，自然知道该怎么选。一旦齐王造反，我就是牺牲品。”可程厉怎会怀疑有不臣之心的还有程意呢……
　　“白芷，汀兰，你们守好屋子，我要去钟粹宫。”听雨轩中的烛火灭了，白芷汀兰守在屋里，程意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朝钟粹宫去。
　　钟粹宫是万贵妃生前住的地方，万贵妃死后，宫人们疏于打扫，钟粹宫就荒废了。程意抹了把桌上的灰尘，心中悲痛，果然是人走茶凉，曾经辉煌的钟粹宫变成了如今的荒凉模样。但程意来不及感叹，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检查香炉，但香炉中干干净净，程意又在可能存放剩余香料的地方来回翻找，奇怪的是尽无一点剩余的香料，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情。她急忙去检查手饰箱，里面的东西还在，程意终于有了一点眉目。熏香，程厉赐下的熏香有问题！贵重的东西还在，那熏香就不是宫人拿走的。
　　“程厉，你竟如此薄情，如此心狠！”程意的心都在滴血，恨意将她包围，她本以为她们父女之间隔着的是程眠的命，原来母妃并不是病故，原来他尽从无半分真心，从头到尾只是一场骗局。
　　从钟粹宫回来，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即将爆发的边缘。但她从未觉得如此清醒过。白芷汀兰看到了她的状态，担心道：“可是有了发现。”程意看向她们“都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明天再说。”白芷汀兰互相看了一眼，退下了。程意枯坐了一夜。
　　旭日东升，白芷汀兰进屋服侍程意梳洗，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公主这是一夜都没睡！”程意看着小婢女们但心的样子，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白芷气呼呼为程意梳头，汀兰也冷着一张脸。
　　“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会了。”程意无奈的哄着她们，主子哄婢女的，天下只有她一个吧。汀兰认真道“公主，要是四公主还在，她一定不会让您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不会有下一次了，我的命早就不只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