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系列》林白Ansis

4、坠恶④

　　季言觉得昨晚睡得格外好，从床上下来，忽然记起什么：“昨晚你抬我进来的？”
　　“谢玺”将桌上的早餐推给他：“嗯。”
　　“你，蒸了多少鸡蛋？”季言看着那一大盆的嫩黄色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十个。”
　　“你吃得完吗？”
　　“季言吃，季言太轻了。”
　　“我顶多吃两个，你吃吧。”季言舀了一勺，试了下，本来以为蒸了这么大锅，味道会偏腥，结果居然和蛋挞里那种味道差不多。
　　但吃多了还是有点腻。
　　季言放下勺子，看着“谢玺”一勺一勺地挖着，居然把剩下的都给吃完了。
　　“嗯？”看季言一脸一脸凝重地望着自己，“谢玺”有些疑惑。
　　“没什么，要是不够你再自己做点，我要先去上班了。”
　　他家小怪物食量貌似有些大，看来自己得再努力些，才能赚钱养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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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控里那个男人正提着一个书包，鬼鬼祟祟地朝住宅区绿化带那片林子走去，然后专门抬头看了眼监控，卡了个死角。
　　季言只能通过影子来判断他当时还没走远，而是在监控死角那里做些什么。
　　而这之后的半个小时，影子居然也消失了，林子里只剩下风吹过的动静。
　　男人就这么离奇地失踪了。
　　约莫过了两周后，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才从外地赶过来报警，这起失踪案交由他们组负责，已经过了两天，依旧没什么思路。
　　影子的消失是一瞬间，与太阳高度角变化无关，大概率是有人剪切过监控？
　　但技术部的人盯着屏幕看了两天，也没看出哪里有不对劲。
　　“这些是从现场收集到的东西，还有失踪者家里的一些，唉，”女警员叹了口气，“那个书包里找到了来源于二十多只猫的毛……”
　　季言看着装在塑料袋里摆成一排的十几只猫咪干尸，差点干呕起来，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询问：“不是说有二十几只吗，这里怎么只有十几具尸体？”
　　“我们还在他家发现了小型绞肉机，下水道残留有……”女警员明显是跟着法医去看过现场的，是真的开始反胃了，“其实还有照片，你要看吗季哥？”
　　“不用。”季言内心的愤怒简直无处宣泄。
　　他甚至觉得那个人的失踪真是罪有应得，最好是惨死，不过这种话可不兴说出来。
　　他撇了撇嘴，又返回重新看了一遍监控。
　　“可能被人灭口了。”
　　“城市之光基拉吗？”
　　城市之光是指在城市中行使正义的事，而基拉就是killer，代指以杀人等手法来实施“正义审判”的人。
　　“不像，如果是，那他的罪行和尸体也早该被摆出来给公众看了，并且短期内会迅速出现第二起类似案子，我倒更倾向于是某位爱猫人士误杀或者猫主人复仇？”
　　“可这些猫都是流浪猫，这个人也很会隐藏自己，应该没有被什么爱猫人士发现，这种可能性太渺茫了……”
　　季言听着他们讨论，又沉默着循环放了两遍监控。
　　“这个，”他忽然留意到草丛里的一个黑影，“放大看看。”
　　“那只是一只猫，技术部的人还专门修复来看了。”
　　“黑猫？”
　　“对，看上去还受了伤，我们本还想确认是不是失踪者抓的这只猫，但来回搜寻一大圈也没找着。”
　　“……”
　　当然找不到了，这只猫现在可就住在他家里，季言揉了揉眉心。
　　“好，我知道了。”
　　“小季，”局长在外面敲门，“你先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