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今日业绩达标了吗？》芫荽阁主

12、第 12 章

　　二丫摇了摇头：“不知道。”

　　媚儿摸了摸二丫毛茸茸的头，问：“你看姨娘长得像坏人吗？”

　　二丫摇头：“不像，你长得和我阿娘一样，我娘心善，你肯定也心善。”

　　媚儿笑了，似透着二丫的脸看什么认，语气坚定：“二丫，媚姨娘永远不会伤害你和你阿娘的。”

　　“永远。”她又重复了一遍，“好啦！”她仰着笑，哄道，“二丫，咱们可得快点，你还没吃早饭呢吧？”

　　“哦，对！”二丫回过神，“那咱们快走。”她拉起媚儿的手就往前奔。

　　好温馨的一副画面，孩子发天真无邪是抚平所有愁绪的良方，这般活泼开朗的二丫怎么会执念如此深呢？莫忘忧轻叹一口气。

　　画面一转，两人带着一小孩，于饭桌上，相顾无言。

　　该死，怎么到这个时候，这媚儿没上身了？

　　莫忘忧手中的汤勺戳着碗底，柔娘注意到了，“媚姨娘，不合口味吗？”

　　“没有。”莫忘忧憨笑。

　　“那就好。”柔娘用帕子擦了擦嘴，“我还没对你说谢谢。”

　　莫忘忧愣住了，对上柔娘那双水波澹澹的眼睛，那份恬静娴淑，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你。”柔娘为莫忘忧夹了一勺小菜，“添些味兴许会香些。”

　　“谢谢夫人，为沈府，为夫人，媚儿甘之如饴。”媚儿此刻上了线，小口尝着，“夫人这菜比媚儿那做的倒是更可口些，日后夫人可否允我多来叨扰？”

　　“这？”柔娘一个人清闲惯了，心里有些抵触，今日若非看在二丫的情面，她万不会留媚姨娘留下用早膳。

　　“阿娘，我们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你就答应媚姨娘吧。”二丫请求柔娘，后朝媚儿一笑，媚儿回敬笑眼。

　　女儿如此喜爱媚姨娘，她倒不好再拒绝什么，心里暗暗盘算，二丫能得媚姨娘庇护，若她不幸去了，兴许也算一桩幸事。

　　“若是媚姨娘不嫌弃，我们自然欢迎。”

　　“好！”媚儿急忙应下，深怕发声之人反悔。

　　见柔娘轻易应了自己的请求，她顺藤而上试探：“我一人于这后院，孤家寡人，日子实在难捱，若是无事，可否来叨扰夫人，只求有人相伴，说话逗趣，消磨时光。”

　　“这……这怕是不妥。”柔娘委婉拒绝，也不是她不想留下媚姨娘，而是她本就应以大爷为主，若是她霸着她，不知情的还当她善妒，不愿她给大爷传宗接代。

　　媚儿失落的神色刺痛了柔娘，她这入府年岁，与她当年远嫁衡州是一般大小，孤寂惶恐也在所难免，心头一软：“但若是大爷那边无事，你愿来便来吧，只是我这人也无趣的很，你莫要嫌弃才好。”

　　“不会不会。”媚儿心中似灌了一盆蜜汁，不只是害羞还是情难自已，唰的一下溜走了，这副身体又留给了莫忘忧。

　　此情此景她也不知说什么，垫吧了一口，“嗯？”好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着吃着，进了个她不认识的丫鬟，压低声音，在柔娘耳畔说些什么，柔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勉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柔娘屏退下人。

　　自那丫鬟来过，柔娘就频频打量媚儿，待二丫吃完后，她似松了口气，唤丫鬟带二丫去花园玩，等两人身影消失不见，领着媚儿入了里屋。

　　莫忘忧不明白神神秘秘的做甚？

　　那柔娘羞答答从压箱底的箱子里掏出一手掌大小的书册，塞入莫忘忧袖中，低声道：“这避火图你收着，回去好好琢磨一番，伺候好大爷。”

　　提到大爷，柔娘语中不可避免带着些哽咽与心酸。

　　莫忘忧也能理解，毕竟是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屋里，是个女人都会隔应，更何况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此刻媚儿的存在，就像一根刺，刺在两人心尖，哪怕她可能只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避火图，可得让她好好品鉴一番，话说古人玩的花，不知这避火图于现代的十八禁漫画孰黄？

　　莫忘忧手刚伸向袖中的书册，丫鬟红儿就端着一盏参汤走进来，“姨娘，沈老夫人安排厨房，给您炖了一碗参汤。”

　　沈老夫人怎么突然掺和起后院的事务来？她不是一心礼佛，不问俗事吗？

　　莫忘忧警惕起来，让红儿放下，说自己待会喝。

　　红儿像根柱子杵着不走，莫忘忧心里的不安更甚，“我说我待会喝，你先下去。”

　　红儿面露难色，见状，莫忘忧也摆起了主子谱：“怎么，我的话你不听？”

　　“不敢。”红儿连忙磕头认错，即使是如此，她还是要劝，“媚姨娘，这到底是沈老夫人的吩咐。”

　　明白了，这是用沈老夫人来压她，倒是勾起了她心中的探究之意，莫忘忧端起茶碗，放在鼻下嗅了嗅。

　　脑中熟悉的BGM 响起：山药当归枸杞go，山药当归枸杞go，很平平无奇的一碗补药，为什么让红儿演出一副阴谋诡计的样子。

　　药汤没有什么问题，莫忘忧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在桌边，吩咐红儿收拾完就下去。

　　这下没人打扰了，莫忘忧兴致盎然的将袖中的避火图掏出，左右打量四周环境，确保再无人打扰后，摊开第一页。

　　喔嚯，很是刺激，祖宗不愧是祖宗，这男女之事也这般有研究。

　　莫忘忧越看越热，将衣领拉低了些，鼻头也有些燥热，“修身养心，过犹不及。”她警告自己，但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没几页了，古人言：及时行乐，看完就不惦记了。

　　合上这本十分有颜色的书，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见桌上有茶壶，连忙灌了几口，平复心情。

　　奇怪，越喝越渴了还，她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以为是自己的修行不到位，被区区一本颜色读物给扰乱了圣心。

　　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依旧有些不好受，这梦里是到夏天了吗？

　　直到一面色潮红，神志不算清醒的男人闯了进来，一把奔向茶壶，但很不巧，茶壶里所剩不多的水全进了莫忘忧肚子。

　　烦躁的男人一把把茶壶摔在了地上，这动静吵到了床上莫忘忧，看到同样衣衫不整的沈家大爷，她心咯噔掉谷底，不是到底怎么中招的？

　　“柔娘。”男人看到床上香肩半露的女人，哑着嗓子逼近。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莫忘忧欲哭无泪，这算工伤吗？北阴照冥会补偿她的牺牲吗？

　　随着男人火热的气息逼近，莫忘忧心里召唤着媚儿，虽说都是一体，但媚儿掌控身体，总好过她自己面对吧。

　　她被一点一点逼到墙角，避无可避，眼看那嘴就要贴上来，媚儿及时上线了。

　　后续发生了啥，她也不是很清楚，北阴照冥似找到了分离的方法，将她拽了出来，媚儿和沈家大爷将亲之际，大手捂住了她的双眼，飞升上瓦，做起了梁上君子。

　　莫忘忧坐着有些无聊，问“他们这得多久结束啊？”

　　北阴照冥答：“不知道。”

　　“那我们当时多久啊？”莫忘忧语不惊人死不休。

　　北阴照冥：“……”没有过的事情，这他还真没法回答。

　　莫忘忧也能理解，虽然他肾阳十足，但到底是毛头小子，第一次总归有些不尽人意的。她是个体贴的人，也就不再追问。

　　莫忘忧突发奇想：“你说，今天是避火图加春药双重刺激，明儿我们不会一睁眼，孩子都有了吧？”

　　没等到回答，场景一转换，莫忘忧就感受到了身体的不对劲，肚子沉甸甸的，低头望去，沈家大爷的头就这么俯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她这乌鸦嘴真说中了？

　　她惊吓到失声，动作却是粗俗的，一脚踹在男人肚子上，“哐当”巨响，响彻整个房间。

　　莫忘忧这才发觉闯祸了，没忍住身体的抗拒，忘了这是魂梦了，一不小心伤了这梦里重要男主角沈家大爷，这梦不会就此崩塌吧？

　　男人不可置信抬头，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被这小孟婆伤到了。

　　“莫忘忧。”三字，从男子嘴里吐出颇有几分咬碎银牙的感觉。

　　这三个字立马让莫忘忧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哪是什么沈家大爷，而是披着他人面皮的北阴照冥。

　　她一边说着“对不起” ，一遍连忙拖着不便的身子去扶北阴照冥。

　　北阴照冥看莫忘忧大肚便便的模样，也没敢真叫她来扶，连忙喝止住她，自己爬了起来。

　　两人坐在同一张床上，相顾无言，的确这个情况说啥都感觉怪怪的，尤其这肚子里还多了一个人，总觉得这未出世的孩子，时不时监视着他俩。

　　莫忘忧正接受着这跳跃跨度如此之大的记忆，真是开了眼，这份三角关系，已经发展到沈加大爷真的移情别恋了，他彻底将媚儿当做柔娘的替身，认为媚儿是上天弥补给他的另一个“柔娘”，这期间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莫忘忧看得是一头雾水。

　　媚儿她已经拿捏不准这感情了，说她爱慕沈家大爷，她又主动搬到了柔娘屋里，和沈家大爷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与柔娘多，甚至隐隐约约有疏远沈家大爷的趋势。

　　若不是柔娘几番替沈家大爷说情，拿孩子需父亲陪伴做筏子，怕今儿沈家大爷还踏入不了媚姨娘的房门。

　　家中奴仆丫鬟也隐约有压宝之像，言语间似有些不敬沈家的当家主母，偏讨好媚姨娘，反倒是媚姨娘越发敬重柔娘，常替其母女出气。

　　至于深入简出的沈老妇人，看不透猜不透，总是波澜平静之际，她又出来搅上一波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