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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第一缕苍白的晨光透过房车窗帘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洒在聂红裳脸上。
鼻腔里萦绕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安心。
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浮起。
她动了动,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这不是她昨晚睡的、有些硌人的沙发床的触感。身下是温热而富有弹性的支撑,耳边能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规律地搏动着。她的脸颊正贴着一片柔软的织物,织物之下,是清晰分明的锁骨线条和温热的肌肤。
聂红裳猛地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线条优美的下颌,再往上,是微微抿着的、色泽偏淡却形状完美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紧闭着的眼睛。
是林渡!
她整个人,竟然被林渡侧身搂在怀里,林渡的一只手臂环过她的后背,手掌轻搭在她腰侧,另一只手则枕在她颈下。而她,蜷缩在林渡的怀中,脑袋枕着她的臂弯,一只手甚至还无意识地搭在林渡的腰间。
这个认知让聂红裳脸颊烫得惊人。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惊醒对方。
怎么会这样?!昨晚林渡明明是睡在床上的!
震惊过后,是更深的恍惚。
如此近距离地看林渡,没有了平日那双深邃眼眸带来的压迫感,她的睡颜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琉璃娃娃。皮肤是冷调的白皙,几乎看不到毛孔,睫毛长而密,在眼下投下浅浅的扇形阴影。眉形英气,但在眉心处,那道暗红色的、仿佛天然生成又似符文烙印的火焰纹,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为她清冷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妖异的美感。
她真的好美,美得不似真人。
而且……她的怀抱好暖和。明明看起来那么清冷一个人,体温却像暖玉,驱散了夜间的所有寒意。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也愈发清晰,让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鬼使神差地,聂红裳看着林渡眉心那道火焰纹,心底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知道,触碰那里会是什么感觉?是温热的,还是冰凉的?
被这种冲动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只搭在林渡腰间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向着那道火焰纹探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抹暗红的刹那——
林渡的睫毛一颤,眼睛缓缓睁开。
那双眸子在初醒的瞬间,还带着一丝罕见的迷蒙和水汽,但几乎是在零点一秒之内,就恢复了惯有的清明、锐利。
锁定了近在咫尺的聂红裳,以及那只悬停在她眉心前、意图不轨的手。
空气凝固了。
聂红裳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心脏骤停了一拍,连呼吸都忘了。
林渡显然也完全没料到醒来会是这般光景,这女人试图……触碰她最敏感的区域之一?
两人的身体还紧密相贴,姿势暧昧得无以复加。
短暂的死寂后,林渡的眉头蹙起,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十分坚定地将聂红裳从自己怀里推开了些许距离。
聂红裳被她推开,失去了那令人贪恋的温暖来源,感到一阵空虚和冷意,慌忙收回还悬在半空的手,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怎么会……对不起林前辈,我……我可能睡迷糊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从这张对于两个人来说过于拥挤的沙发床上爬起来,却因为慌乱和狭窄的空间,膝盖不小心顶到了林渡的腿,整个人又失衡地栽了一下,差点再次扑到林渡身上。
林渡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二次袭击”,脸色更沉了。她看了一眼两人依然纠缠的肢体,显然不愿再多做纠缠。
她松开了扶着聂红裳的手,自己率先利落地起身,跨下了沙发床。
她背对着聂红裳,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股低气压却弥漫在整个车厢:
“既已清醒,便起身吧。”
说完,她不再看身后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聂红裳,径直走向了车尾的卫生间,关上了门。
聂红裳独自瘫坐在凌乱的沙发床上,抱着还残留着林渡体温和气息的毯子,心脏仍在狂跳。
她懊恼地捂住脸。
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不仅莫名其妙睡到了林渡怀里,还试图去摸人家的……眉心?还被抓了个正着!
林渡会怎么想她?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别有用心的人?
刚才林渡推开她时那毫不掩饰的冷意,像一盆冰水,将她清晨那点旖旎的心思浇得透心凉。
接下来的旅程,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
卫生间门锁轻响,林渡走了出来,她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发丝微湿,面容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仿佛刚才那段尴尬的插曲从未发生。她甚至没有看聂红裳一眼,径直走向了客厅的小窗边,望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
聂红裳如坐针毡,见林渡出来,立刻像得到特赦一样,低着头快步走向卫生间,只想赶紧用冷水让自己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
她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拍打脸颊。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慌乱,脸颊绯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低下头准备刷牙。
卫生间的门把手,毫无预兆地转动了。
聂红裳动作一僵,含着牙刷,满嘴泡沫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林渡竟然去而复返,推门走了进来。
卫生间本就狭小,林渡一进来,空间顿时显得逼仄不堪,她反手将门轻轻带上,将两人隔绝在这个更私密的空间里。
林渡就站在聂红裳身后,距离很近,近到聂红裳能透过镜子清晰地看到她的每一个表情,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
聂红裳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她慌忙漱了口,扯过毛巾擦掉嘴边的水渍,转过身,后背抵着冰冷的洗手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和不解:
“林……林前辈?你……还有事?”
林渡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锁定在聂红裳脸上,从那泛红的眼角,到微微颤抖的嘴唇,仔细地逡巡着,仿佛在解读一幅复杂的星图。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只有未关紧的水龙头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她的眼神太过专注,太过直接,让聂红裳无所遁形,就在聂红裳快要被逼疯的时候。
林渡终于开口了。
“聂红裳。”
“你,心慕男子,还是女子?”
“!!!”
聂红裳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万万没想到,林渡堵住她,问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如此私密、如此突兀的问题?
这完全不符合林渡一贯的风格,她不是应该斥责她行为不端,或者干脆冷漠以对吗?
怎么会问这个?
看着聂红裳震惊到失语的样子,林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明确,或者对方的反应不在预期之内。
她向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问出了第二个更石破天惊的问题:
“或者说……你能否接受,一个比你年长……数千岁的存在?”
第一个问题指向聂红裳的性向,第二个问题则直指横亘在聂红裳与林渡之间那道最巨大的鸿沟——时间。
空气彻底凝固了。
聂红裳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她看不懂情绪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血液轰然冲上头顶,让她一阵眩晕。
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能否接受比自己大几千岁的?
这两个问题串联在一起,指向性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林渡她……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昨晚的拥抱,今晨的尴尬,以及此刻这咄咄逼人的质问,并不是厌恶,而是……而是另一种她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我……”她顿了顿,鼓足勇气,“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人,但我可以试着去接受……”
这句话出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至于年纪……”她甚至忍不住扯出一个极淡的、带着点自嘲和豁出去的苦笑,“几千岁……和几万岁,对我来说,有区别吗?在……在你面前,我的那点年岁,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她仰起头,眼神虽然还带着羞怯,却不再闪躲,直直地回望着林渡:“所以,答案是我能接受。只要……是那个人,性别跟年纪从来就不是问题。”
答案,其实早已深埋在她一次次不由自主的追随里,埋在那纠缠不休的梦境里,埋在她此刻因对方靠近而无法抑制的悸动里。
狭小的卫生间内,水滴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只剩下两人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那个人?你指的是谁?”林渡重复着这个词,向前倾身,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两个更加咄咄逼人,直指核心。
腰抵在洗手台上,退无可退,林渡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那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聂红裳心跳失序。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退缩。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那双映着自己慌乱倒影的眸子,心底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冲破了枷锁。
“是你。”
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
“一直都是你,林渡。”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渡抬起手,她的指尖微凉,轻轻触上了聂红裳滚烫的脸颊。
那触碰极其轻柔,指尖沿着聂红裳的脸部轮廓缓缓滑上,最后停留在她左眼下那颗鲜红的胭脂痣上,轻轻摩挲着,眼神复杂难辨,有追忆,有痛楚。
“红裳……”她低声唤她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聂小姐”,也不是冰冷的全名,而是带着一种缱绻的语调。
“你可知,招惹我的后果?”
聂红裳咽了口口水,心跳如雷鼓,“我不知道……但我不怕。”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某道尘封万年的锁,指尖停顿在那颗泪痣上,林渡俯下了身。
距离,在一点点缩短。
聂红裳能清晰地看到林渡越来越近的容颜,能感受到逐渐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长睫颤抖着,等待着那个预料之中、又不敢想象的触碰。
距离归零。
预料中的亲吻并未落在唇上,而是先一步,落在了聂红裳左眼下那颗鲜红的胭脂痣上。
林渡的唇瓣微凉,轻轻印在那颗小小的痣上。这个触碰轻柔得如同蝶翼拂过花瓣,却让聂红裳浑身剧烈一颤,仿佛一道电流从那个点窜遍全身,让她四肢百骸都酥麻无力,几乎要软倒下去。
好在林渡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及时收紧,稳稳地托住了她,这个拥抱不再带有清晨推开她时的冷硬和疏离。
吻,从泪痣缓缓下移,像是试探,又像是标记,最终,精准地覆上了聂红裳因紧张而颤抖的唇。
起初是轻柔的厮磨。林渡的吻技显然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笨拙,她只是凭着本能,吮吸着那份柔软和甘甜,像是在品尝等待了万年的琼浆。
聂红裳生涩地回应着,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唇齿相接的这一点。
这个吻逐渐加深。
林渡掌握了要领,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她轻易撬开聂红裳的牙关,舌尖探入了那片陌生的温暖领地。
聂红裳被动地承受着,呼吸被彻底夺走,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林渡腰侧的衣衫,指尖用力到泛白。
狭小的卫生间里,温度急剧升高。暧昧的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敲打着寂静的空气。镜子里,映出两人紧密相拥、忘情亲吻的身影,模糊而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聂红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林渡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额头抵着聂红裳的额头,呼吸同样急促不稳,喷洒在聂红裳滚烫的皮肤上。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着。林渡的眼中,冰雪尽融,那抹暗红的火焰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仿佛也变得更加鲜活炽热。
聂红裳的脸颊红透,眼眸湿润,嘴唇被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水光,一副被采撷过的娇媚模样,她看着林渡眼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心跳依旧如擂鼓。
林渡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拭过聂红裳湿润红肿的唇瓣,她的目光深沉,看了聂红裳许久,才低低开口:
“聂红裳,”她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从今往后,你便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话音落下,她再次低头,这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笃定,重新攫取了那片刚刚品尝过的甘甜。
聂红裳闭上眼,主动迎了上去,用生涩却坚定的回应,给出了她的答案。
反悔?
从她在那晚落下那滴泪,从她不顾一切追随至此,她的字典里,早就没有了这个词。
无论前路是深渊还是仙境,既然抓住了这抹来自远古的光,她就绝不会放手。
老林就是口嫌体正直哈,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馋死了都快[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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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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