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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傍晚的敦煌,褪去了白日的灼热,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和沙枣花的淡淡甜香。
聂红裳和景皓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街上,周围的喧嚣和烟火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午在清吧与景皓的交谈,虽然没能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让她感觉不那么孤立无援。
她强迫自己将林渡暂时从脑海里屏蔽,专注于眼前——给父母挑选些当地的特色干果、精美的仿制敦煌壁画书签,给苏晓带一条色彩鲜艳的羊毛披肩。
景皓耐心地陪在一旁,偶尔给出建议,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他们在一个小吃摊前停下,买了热腾腾的驴肉黄面和杏皮水。聂红裳小口喝着酸甜解腻的杏皮水,酒精的后劲还未完全散去,脸颊依旧有些微热。
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赫然是“林渡”两个字。
聂红裳拿着杏皮水的手都僵住了,她怎么会打电话来?下午不是已经不欢而散了吗?
景皓也看到了来电显示,眼神微暗,不过还是体贴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给她留出空间。
“喂?”聂红裳按下了接听键,手机放到耳边,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
只有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显示对方在线。
“林前辈?”聂红裳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心里有些打鼓。是信号不好?还是……
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时,林渡清冷的声音终于透过听筒传来:
“戌时已过,身在何处?为何还不归来?”
聂红裳愣住了。
戌时?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大概是晚上七点到九点。现在天刚黑,也就八点多的样子。而且,“归来”?这个词用得……仿佛她是她的什么人,有门禁似的。
一股莫名的火气夹杂着酒意就涌了上来。下午被她逼问得那么狼狈,现在又用这种口气来管她?
“我在外面,和朋友逛街,吃点东西。”聂红裳的语气不自觉地冷硬起来,“林前辈有事吗?如果是为了研究所的事,我明天会……”
“朋友?”林渡打断了她,声音里的冷意更甚,“便是白日里与你同饮之人?孤男寡女,深夜流连于市井之间,成何体统?”
聂红裳简直要气笑了。
孤男寡女?流连市井?成何体统?这都什么年代的词!
“林前辈,我想你搞错了。”聂红裳的声音也拔高了一些,“首先,现在是21世纪,晚上八点多在外面逛街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叫深夜流连。其次,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似乎不需要向你汇报,更谈不上什么体统!”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似乎重了一丝。
林渡显然没料到聂红裳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聂红裳,你便是用此种态度与我说话?”
“那我该用什么态度?”聂红裳积压了一天的委屈、愤怒和羞耻感在这一刻爆发了,酒精更是放大了她的情绪,“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像下午那样被你逼问得无地自容然后哭鼻子吗?林前辈,你是活了几千年,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你的什么人!”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站在不远处的景皓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担心地问:“红裳,怎么了?没事吧?”
聂红裳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气又觉得荒唐,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她摇了摇头,努力平复呼吸:“没事,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而酒店套房里,林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她缓缓放下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自由……?”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
在她漫长的认知里,既然聂红裳口口声声说与“霓裳”有关,甚至梦中有着那般亲密,那她便天然地对这个女子负有某种程度的……责任和约束。
更何况,聂红裳是她苏醒后,与过去唯一的、脆弱的连接点。
可现在,这个连接点,却用“自由”和“干涉”来反驳她,甚至为了另一个男人,对她出言不逊。
林渡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璀璨的灯火和车流,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子,一切都超出了她过往的认知范畴。
挂断电话后,聂红裳胸口那股郁结之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汹涌。林渡那理所当然的质问和“成何体统”的论调,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现代独立的灵魂里。
酒精让她的情绪更加敏感和尖锐。
“到底怎么了?是林前辈?”景皓担忧地看着她冷下来的脸色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没事。”聂红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机塞回包里,语气刻意显得轻松,“就是问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走吧,再买点东西就回酒店。”
景皓心里明白,绝不仅仅是“问问”那么简单,他不再多问,默默地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挑选特产,原本缓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闷。
聂红裳机械地付钱,接过包装好的物品,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林渡的话和电话被挂断前的忙音,那种被冒犯、被误解的感觉,混合着下午残留的羞耻感,让她心烦意乱。
她甚至有点赌气地想:你不是觉得我不成体统吗?我偏要晚点回去!
这个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像个叛逆期跟家长怄气的孩子。
可对象是林渡啊……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又让她狼狈不堪的女人。
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确实累了,身心俱疲。和景皓在夜市街口道别后,她拎着大包小包,独自回到了酒店。
站在林渡的套房门口,聂红裳犹豫了。
下午的冲突,晚上的电话,都让这扇门变得沉重无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那个人。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无论如何,基本的礼貌和……她不愿承认的、一丝莫名的牵挂,让她不能直接回自己房间。
门很快被打开。
林渡站在门内,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丝绸睡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墨发披散,少了几分白日的清冷锐利,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当然,这种慵懒被她眼神里的冰霜覆盖得严严实实。
她的目光扫过聂红裳手里的大包小包,最后落在她带着酒气、神色复杂的脸上,没有说话,侧身让开了通道。
聂红裳硬着头皮走进去,将特产放在客厅的角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给你也买了一些当地的点心,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这算是她主动释放的一点缓和信号。
林渡关上门,走到客厅中央,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酒气熏熏,成何体统。”
又是这句!
聂红裳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她转过身,直视着林渡:“林前辈,我二十七岁了,是个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我喝不喝酒,几点回家,和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您费心评判什么体统不体统!”
林渡微微眯起眼,聂红裳的顶撞显然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向前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笼罩了聂红裳:“成年人?便是你这般行径?与男子深夜同游,举止……”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最终冷冰冰地吐出,“……逾矩。”
“逾矩?”聂红裳简直要气疯了,下午被逼问梦境的羞耻感再次涌上心头,口不择言地反击道,“什么叫逾矩?像梦里那样对你才算逾矩吗?!”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聂红裳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能……怎么能又提起那个梦!还是在吵架的时候!
林渡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她盯着聂红裳,“聂红裳,你可知,挑衅于我,是何后果?”
聂红裳被她眼中的厉色吓得后退了半步,但倔强让她不肯服软,硬撑着回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凭什么?”林渡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千年积威带来的冰冷,“就凭我是林渡。就凭你,聂红裳,口口声声说梦中有我,将我从万载沉眠中唤醒!”
她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利剑,“既然你认定与我有此因果,那便需承受此因果带来的一切!而非在此处,与旁的男人纠缠不清,对我出言不逊!”
聂红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是啊,是她自己非要去找她,是她自己把她从地底带了出来。
这一切的源头,确实是她。
委屈和无力感将她淹没。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了上来,但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强忍泪水的模样,林渡胸口那股无名火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烧得她心烦意乱。
她讨厌看到眼泪,尤其是这个女人的眼泪。
她转过身,背对着聂红裳,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出去。”
聂红裳愣在原地,看着林渡冷漠的背影,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眨回眼泪,哑声道:“好,我走。林前辈,晚安。”
门被重重地关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聂红裳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决堤。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和林渡之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每一次接触,都以冲突和伤害告终。
而套房内,林渡听着隔壁传来的压抑哭声,烦躁地蹙紧了眉头。
这个叫聂红裳的女子,就像一团乱麻,闯入了她死水般的生活,搅得一切都脱离了轨道。
她抬起手,指尖一缕微弱的赤芒若隐若现。
或许,她该用更直接的方式,让这个女人明白,什么是“因果”,什么是……不容逾越的界限。
老林其实是很病态的,在聂面前已经克制了[狗头]等后面楼出来就要原形毕露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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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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