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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梦如期而至:

      【第3集萧元漪严厉教化女儿】
      根据梁邱起等人的调查,发现之前收买董舅爷之人正是许尽忠,而此人家住冯翎郡,世代打铁为生,不知为何便突然入了仕。
      后来许尽忠受人提携,一路升任至掌管兵器的尚方令,至于所运兵器至何处,董舅爷尚不知情。
      随着程少商的身体逐渐痊愈,等待她的便是突然而至的书简,并且在这一堆简文里,仅仅认出三、四个字,其学识程度堪比文盲。
      萧元漪想方设法要将女儿培养成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可偏偏程少商基础太差,又对学习懈怠消极,令她很是头疼。
      董舅爷虽是死罪可免,但他活罪难逃,最终落得个发配边疆的下场,临行之前还能再去程家道别。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袁慎看见有什么从眼前飞快划过去了。

      二房之女程姎姗姗来迟,她与程少商天差地别,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只不过性格内向,不善于言语。
      听闻门外传来董舅爷的哭嚎,一众妇人鱼贯而出,怎知董舅爷因程老太见死不救,当场恼羞成怒,连带大房在内叱骂不绝于耳,间歇透露出程老太对萧元漪的厌恶,以及葛氏故意不许程少商读书识字,甚至贪吞程始寄回家里的银两。
      这一番话道得程老太心里发慌,急得葛氏面红耳赤,反驳董舅爷空口污蔑。
      凌不疑站在高处目睹全程,梁氏兄弟向他汇报许尽忠下落不明,又无家眷妻儿可查,最终在凌不疑的示意下,想到了唯一去处。
      好不容易送走了董舅爷,程老太总算是落下心头大石,装模作样地呵斥葛氏几句,如此也可一笔代销。

      ……现在是过去的未来……袁慎这一次看清了,但仍然不明其意。

      反观妯娌之间提及主屋居住权,葛氏自然是坚决不肯,但又没办法在程老太面前发作,当晚对着二爷程承破口谩骂。
      毕竟在众人看来,程老太膝下三位儿子,长兄打仗为将,三弟读书做官,唯独老二程承整天对着书简一事无成。
      葛氏越想越气愤,盛怒之下将书简丢向火盆,幸好女儿程姎及时出现护着父亲,反倒引起葛氏的不满。
      程少商在萧元漪的督促下,伏案举灯识字,只觉得压力倍增,以往缺衣少粮是因君姑等人刁难,可如今母亲回来还要面临体罚。
      听着程少商的倾诉,萧元漪冷淡的面容再一次浮起复杂神情,她狠下心拆穿程少商之前做过的事情,直言这等行径恶劣,若是不加以收敛定能祸及全族。
      然而程少商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毕竟在她看来,萧元漪隐忍数十年,到头来还被葛氏霸占了主屋。

      ……你我何分彼此……又一句,没头没尾。

      可是仔细想来,程少商又觉得可疑,于是主动去找葛氏,故意透露自己与母亲关系不好,暗示她若想继续住在主屋,应当以“子嗣”为借口。
      果然葛氏听信了程少商,凭借着程老太偏好鬼怪胡说,表示老神仙断言主屋有利于子息,所以决定要继续住在主屋直至怀孕生下儿子。
      原本程老太与萧元漪关系不和,何况此事关乎子嗣,也就欣然应允。
      也正因如此,葛氏自以为占尽了风头,嘲讽萧元漪被亲生女儿出卖。
      可她却不知,程少商猜到萧元漪之所以不争夺主屋,必然是与朝廷封赏有关,想来会有新的住处。
      萧元漪的目光依旧是一泓深潭,可内心已有波澜,程少商的聪慧也令她愈发不安,警告女儿好自为之。
      当日圣旨传至程府,因程始屡立战功,故封关内侯,采邑曲陵,赠良田上百亩,珍宝首饰数十箱。

      ……幸福总是相似的……那不幸呢?这突然冒出来的一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老太大喜过望,对于儿子赞不绝口,程始知道二弟喜欢读书,便将书简赠予对方,并且任由程老太挑选喜好首饰。
      葛氏听闻皇上赏赐大宅,萧元漪也不否认,声称要带全家搬去新宅居住,唯独葛氏留在老宅主屋,直至生下儿子。
      程始和萧元漪一唱一和,直教葛氏无言反驳,毕竟她借着神仙为由立下誓言,就连程老太也都看在眼里。
      正因葛氏在萧元漪面前败下阵来,于是带着满腔怨恨,冲进闺房斥责程少商用心歹毒,假意示好献计,不惜诋毁生母,实则是想蛊惑她继续留在老宅。
      程少商依旧是淡然自若,故作无辜,一番话怼得葛氏口不择言,萧元漪看出女儿故意给自己设了套,索性将计就计。

      当袁慎再次从那个光怪陆离的“预知梦”中挣扎着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微熹。
      与之前两次不同,这次梦境的消退速度更快,如同潮水退去,只留下湿漉漉的沙滩,却几乎带走了所有具象的贝壳。
      他照例急切地冲进书房,铺纸研墨,手指因残留的梦魇和内心的焦灼而微微颤抖。
      然而,当笔尖触及宣纸的瞬间,他愣住了。
      脑海中空空如也,没有凌不疑查案的细节,没有程府纷争的场面,没有程少商机敏或倔强的脸庞。

      唯一顽强烙印在他意识深处的,是两句看似毫无逻辑、如同谶语般的大白话: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
      现在是过去的未来

      袁慎怔怔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写下的这两行字,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怔忪与荒谬感。
      “为什么……会是这个?”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宿夜未得好眠的沙哑。
      这两句话,平白直叙,近乎废话,既不涉及军国大事,也不关乎人物命运,与他之前梦到的具体情节格格不入。
      它们像是什么?是某种提示?是梦境的索引?
      还是……仅仅是混乱思绪的残渣?

      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攫住了他。
      这诡异的梦境,既然一次又一次地找上他,赋予他窥见未来的碎片,为何又如此吝啬,每次都要强行剥夺他的记忆?
      只留下这些似是而非、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线索?
      这感觉,如同被人蒙上眼睛推入迷宫,偶尔揭开眼罩一角让你瞥见路径,旋即又陷入黑暗,只让你记得拐角处墙上的奇怪涂鸦。

      “梦啊梦,”他对着空气中无形的存在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无奈与怨怼,“既然允许我做梦,为何不许我记得梦到了什么?”
      这像是在质问命运,又像是在质问那个冥冥中搅乱他心绪的源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张写满关键词的纸上,“程少商”这个名字依然醒目。
      尽管具体的梦境内容已遗忘,但那种“此女与凌不疑、与未来某些重要事件相关联”的强烈直觉,以及昨日亲眼所见她那瘦弱却倔强的身影,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程少商若是正缘……”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微微一惊。
      何为“正缘”?
      他袁善见何时也开始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但旋即,一种更实际的考量占据了上风。
      无论是不是“缘”,这个女子显然是一个关键的变数。
      既然天意(或者说那诡异的梦)一再将她推到自己面前,那么,或许他应该做些什么。

      “此刻我便该开始筹谋了。”他冷静下来,开始运用他最擅长的谋划之术。
      如何接近她?
      如何在不引起程家特别是她那个精明母亲萧元漪怀疑的情况下,与她建立联系?

      他想起了昨日墙头她那片刻的眺望,那眼神中除了警惕,似乎还有一丝对高墙之外世界的向往。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她喜爱山林草木?”
      这或许是梦境残留的模糊印象,或许是他基于她长期被拘禁在乡下庄子、缺少玩伴的处境所做的合理推测。
      “若是来一场林中奇遇,能否叫她放松些?放下些戒备?”

      他开始在脑中勾勒场景:程家乔迁新居,或许会出游?
      或者,他可以设法制造一个“偶然”的机会……地点要选在风景雅致、不易被人打扰的近郊山林。
      他需要精心设计这场“偶遇”,既要自然,又要能留下印象,最好还能有后续往来借口……

      袁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眼神变得深邃而专注。
      忘掉了具体的梦固然可惜,但这或许反而让他更能跳出梦境细节的束缚,从更宏观的角度去布局。
      程少商……无论她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无论她与凌不疑有何种关联,他袁慎,决定先一步落子。

      夜中。
      本该已经就寝的文帝和宣后却还清醒着。
      对看一眼,文帝咳嗽两声:“……把那玉屏,请出来吧?”
      宣后:“请出来前,请陛下千万记得,那《隋唐英雄传》,不是真的……”
      “也未必不真……”文帝嘀咕着,看宣后一眼,还是改口:“对,不真。”
      于是皇后把床榻上衾被掀开一角,自暗格中取出一个盒子,再打开盒子——那是童蕾买的存了自己所有影视作品视频文件的平板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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