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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夜光键盘与遮光窗帘 ...

  •   第一卷:初遇的咖啡与画笔

      第二章夜光键盘与遮光窗帘
      方知微拖着印着 A 市地铁线路图的行李箱站在 502 门口时,指节被拉杆勒出的红痕还泛着浅粉,连指甲盖都透着点白 —— 这箱子装了她半个人的家当,数位板、画纸、还有那床盖了三年的草莓图案薄被,被角还缝着个小小的刺绣猫,是大学时和林小夏一起绣的。箱轮在老旧木质楼道上磕出 “咔嗒” 声,每滚过一级台阶,就带起点积灰,像颗慌乱的心跳撞在空荡的走廊里。她刚抬手要按门铃,门就从里拉开了 —— 暖黄色的感应灯不是骤亮,是顺着门缝慢慢漫出来的,先裹住她沾了灰尘的帆布鞋尖(鞋边还沾着 A 市火车站的沙砾,是赶早班车时蹭的),再爬上她攥着衣角的手腕(衣角被手指捏得发皱,是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最后把门口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模糊的暖绒,连鞋架上的晨跑鞋都染了层软光,鞋舌的银线绣在暖光里闪着细弱的亮。
      “到了?” 黄伊一的声音比楼道里的风软些,带着点刚放下画笔的慵懒,尾音还沾着点松节油的淡香,像刚从画筒里倒出来的颜料味。她没穿外套,只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 —— 是细毛线织的,针脚细密得能数清,领口松松垮垮落着颗珍珠扣,珍珠边缘有点磨花,一看就是戴了很久的旧物,垂在锁骨处晃了晃,随着呼吸轻轻蹭着皮肤,留下点若有若无的痒意。方知微低头换鞋时,鼻尖先撞上股复杂的气味 —— 不是单纯的枸杞菊花茶香,是草木香混着淡淡的松节油(像画室里晒过太阳的画布味),还裹着点阳光晒过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和她带来的蒸汽眼罩包装上的香味一样),像刚从朝南的画室里抱出来的旧毯子,闷得她心跳快了半拍,连指尖都有点发颤,捏着行李箱拉杆的力度又重了点。
      鞋架是浅木色的,边缘被磨得有些发亮,木纹里还嵌着点旧颜料的痕迹,浅褐的、米白的,像是常年和画笔打交道留下的印记,应该用了很多年。方知微的帆布鞋刚放上去,鞋跟就碰到了旁边那双米白色晨跑鞋 —— 鞋是网眼布的,摸起来软乎乎的,鞋边沾的草屑还带着点潮气,是早上晨跑时蹭的,草屑里还混着点蒲公英的绒毛;鞋舌上绣的 “伊” 字用的是极细的银线,针脚密得像藏了心事,每个笔画的收尾都收得格外轻,银线在鞋舌边缘还留着点没剪干净的线头,一看就是耐着性子绣的。她指尖无意识碰了下鞋帮的网眼布,就听见头顶传来轻笑,带着点气音,像羽毛扫过耳朵:“别蹭坏了,上周刚绣的,银线断了好几回才绣好,最后还是用打火机燎了线头才固定住。”
      方知微猛地抬头,差点撞上黄伊一的下巴。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暖光把黄伊一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每根睫毛尖都像沾了细碎的金粉,她呼吸时,额前的碎发(发尾有点自然卷,像是天生的)扫过方知微的额头,软乎乎的痒,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下皮肤。黄伊一也顿了下,睫毛颤了颤,眼尾的细纹都透着软,伸手扶了扶她的行李箱拉杆 —— 指节分明的手刚碰到冰凉的金属杆,就被方知微垂在身侧的手指擦到。方知微的指尖有点凉,是拎了一路箱子冻的,指腹还沾着点行李箱拉杆的金属屑;黄伊一的指尖却带着点体温,像刚握过暖茶的陶瓷杯壁,温温的,顺着指尖传到手腕,让她连胳膊都有点发麻,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赶紧往后退了小半步。
      “我来拎吧,看你手都冻红了。” 黄伊一先移开手,声音比刚才低了点,像含在喉咙里的私语,弯腰时针织衫的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小段锁骨,锁骨窝处还沾了点浅褐色的颜料印(是赭石色,和她画稿上的颜色一样),颜料印边缘有点晕开,像朵小小的花。方知微盯着她手腕上的银链 —— 银链是细款的,链节之间有点磨损,链坠的迷你画笔是空心的,笔尖还沾着点白色颜料,突然滑下来半寸,卡在细瘦的腕骨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撞着皮肤,发出点细弱的 “叮” 声。她下意识想开口说 “不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小声道:“那、那就麻烦你了,其实也不算太重……”
      黄伊一挑了挑眉,眼底闪过点笑意,没多说什么,只伸手拎起行李箱拉杆 —— 她的手比方知微大些,刚好能裹住拉杆,指节用力时,手背上的青筋轻轻凸了下,像细弱的藤蔓;手腕转动时,银链的画笔坠子又晃了晃,撞在腕骨上,发出点轻响。“你的房间在左边,窗户朝东,早上能晒到太阳,” 她走得慢,帆布鞋踩在木地板上没什么声音,只有鞋底蹭过地板的轻响,方知微跟在后面,能看见她针织衫的下摆扫过脚踝,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腿肚上还有点淡淡的肌肉线条(是常年晨跑练出来的),皮肤下的血管像细弱的蓝线;“对了,22 点后别喧哗。” 黄伊一回头时,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暖光里她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像浸了蜜的琥珀,连眼底的细纹都透着软,“我睡眠浅,一点动静就醒,别像小猫似的,半夜踩得地板‘咚咚’响 —— 上次合租的姑娘总半夜走路,我连续一周没睡好,后来就搬出来了。”
      方知微点头如捣蒜,耳后的头发丝(有点出油,是赶路时没顾上洗)扫过脖颈,有点痒。“我知道了!我保证 22 点后不发出声音,连键盘声都会调小!” 她连忙保证,心里却悄悄打鼓 —— 她的灵感总在深夜冒头,之前在 A 市租的小单间,凌晨两三点还能听见数位板压感笔的声响。黄伊一没再多说,只转身继续走,声音软了点:“进去看看吧,抽屉里给你放了画纸,是你常用的 80g 素描纸,上次听你跟小宇打电话提过 —— 你说这种纸画 Q 版不容易皱,晕染效果也刚好。”
      玄关的感应灯慢慢暗下去,只留客厅的落地灯亮着圈暖光,把沙发上的米白色针织毯照得像团棉花 —— 毯子上还有点猫爪勾破的痕迹,是黄伊一之前养的猫留下的,现在猫送给了乡下的外婆,只留下这床毯子当纪念,边角还缝了块小小的补丁,是她自己缝的。方知微看着黄伊一的背影,手还僵在身侧 —— 指尖好像还留着刚才擦过她手的温度,连呼吸里都沾了点松节油的甜,让她连行李箱的 “咔嗒” 声都听不清了,满脑子都在想:今晚赶稿时,得把键盘声调到最小才行。
      推开房间门,浅灰色遮光窗帘垂在窗边,布料是磨毛的,摸起来像云朵一样软,指尖划过布料时,还能感觉到细微的绒毛蹭过皮肤;窗帘边缘还缝着个小小的布标,上面印着 “遮光率 90%” 的字样,是黄伊一特意选的,说这样早上不会被阳光晃醒。方知微拉开条缝,外面的露台铺着浅灰色地砖,地砖缝里还长着点杂草,是去年秋天长出来的,黄伊一没舍得拔;两盆多肉摆在角落,“桃蛋” 的叶片上还沾着夕阳的光,胖乎乎的透着粉,叶尖有点红,是晒足了太阳的样子,叶片上还沾着点水珠(是黄伊一早上浇的,说傍晚浇水容易烂根);“玉露” 的叶片则透着透明,像果冻一样,叶尖还带着点小尖刺。书桌靠着墙,桌面干净得没一丝灰,连桌角的木纹都看得清清楚楚,抽屉里的画纸码得整齐,旁边放着两支削好的铅笔 —— 铅笔是 2B 的,笔芯削得尖尖的,笔屑还留在抽屉角落,是用卷笔刀削的,不是用刀削的,一看就是刚处理过的,怕用刀削会弄断笔芯,扎到手。
      “需要帮忙整理吗?你这箱子看着挺沉的,拉杆都有点弯了。” 黄伊一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鼓得要炸开的行李箱上,嘴角还带着点刚才的笑意,银链的画笔坠子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笔尖的白颜料在暖光里闪着点。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方知微赶紧摆手,怕她看见箱子里的 “熬夜装备”—— 半箱速溶咖啡按口味码得整齐,三合一的放左边(熬夜不那么深时喝,不容易心慌),黑咖啡放中间(赶稿到凌晨三点喝,提神快),加椰奶的放右边(想喝甜的时喝,没那么苦),都是她按熬夜程度排序的;眼药水和蒸汽眼罩塞在角落,蒸汽眼罩是薰衣草味的,和黄伊一的洗衣液一个香,包装上还印着 Q 版猫咪,是她特意选的;最底下还藏着那个夜光键盘,键盘套上的 Q 版猫咪吐着舌头,爪子上还沾着个小小的爱心,是林小夏去年送她的生日礼,键盘套边缘有点起球,是用了一年的旧物,洗了好几次都没舍得扔。等黄伊一走后,她才把键盘拿出来,插在电脑上试了试 —— 淡蓝色的光漫开时,她赶紧调小亮度,心里默念:今晚一定早点睡,别吵到黄伊一。
      整理完东西,天已经黑透了,窗外的路灯亮着,把遮光窗帘照得泛着浅灰,窗帘上还能看见路灯投下的树影,轻轻晃着,像在跳小舞。方知微打开电脑,动漫社的小宇催稿消息跳个不停,头像还在不停闪烁:“学姐!‘小橘’的海报明天要交!社长刚才还问起呢,说这次招新就靠这张海报吸引学妹了!要是交不了,社长说要让我去发传单,我最怕跟陌生人说话了!” 她咬了颗薄荷糖,是青柠味的,凉丝丝的甜在舌尖散开,薄荷味还带着点苦,是她喜欢的浓度,说这样能提神;指尖落在键盘上,“咔嗒” 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个按键的声音都不一样,字母键轻,空格键重,像在弹一首小曲子。她赶紧把键盘声调到最小,又把夜光键盘的亮度调低,只留一层淡淡的蓝光,刚好能看清字母。
      不知不觉到了 23 点半,“小橘” 的尾巴尖刚画完一半,方知微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肩膀,想着再画十分钟就睡。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用指节敲的,很轻,怕吵到她似的,敲了三下就停了。方知微赶紧关了键盘光,起身去开门。门刚拉开,就看见黄伊一穿着米白色棉麻睡衣 —— 睡衣是宽松款的,袖口绣的猫爪是浅粉色的,猫爪的针脚有点歪,一看是她自己绣的,在暖光里晃得软;睡衣领口还沾着根头发,是浅棕色的,应该是她自己的。她眼下没什么黑眼圈,手里拿着个铜制闹钟 —— 闹钟表盘的藤蔓花纹泛着旧光,指针正指向 23 点 35 分,表盘玻璃上还沾着点指纹,是她刚才拿的时候蹭的。
      “快到 12 点了,” 黄伊一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夜晚的安静,“你要是还没画完,就把键盘声再调小些,我房间的墙隔音不太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桌上给你放了杯温牛奶,睡前喝了助眠,别总喝咖啡,对胃不好。”
      方知微愣了愣,才想起刚才整理东西时,没注意到门口的牛奶。“谢谢!我马上就画完了,再画十分钟就睡!” 她赶紧点头,看着黄伊一手里的闹钟,又补充道,“闹钟…… 你不用给我的,我手机定了闹钟。”
      “手机闹钟容易睡过头,” 黄伊一笑了笑,把闹钟递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凉丝丝的,“这个闹钟声音大,你要是不小心忘了时间,它响起来你肯定能听见。” 说完,她转身往自己房间走,睡衣的衣角扫过门框,没发出什么声音。
      方知微握着闹钟,走到客厅,果然看见餐桌上放着杯温牛奶,杯子是白色的,上面印着朵小小的雏菊,和黄伊一咖啡杯上的一样。她端起牛奶,指尖碰到杯壁,温温的,刚好能喝。喝了一口,牛奶的甜混着淡淡的奶香,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睡前给她热的牛奶,心里暖暖的。她回到房间,把闹钟放在书桌右上角,定了个 23 点 55 分的提醒,然后继续画 “小橘” 的尾巴 —— 这次,她把键盘声调到了最低,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凌晨 0 点 05 分,方知微终于画完了 “小橘”,把海报发给小宇后,她长长舒了口气,关了电脑,洗漱完就钻进了被窝。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客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轻,像怕吵到她似的。她悄悄拉开条门缝,看见黄伊一站在客厅的落地灯旁,手里拿着她刚才喝空的牛奶杯,正往厨房走 —— 她的动作很轻,连杯子碰到桌面都没发出声音。方知微心里突然一暖,觉得这个新室友,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第二天早上,方知微是被鸟鸣吵醒的(窗外有棵老槐树,树上有个鸟窝,每天早上都有麻雀在上面叫),窗外的阳光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了道细细的光带,光带里还飘着点灰尘,像小小的星星。她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七点了 —— 她居然睡了七个小时,这在以前熬夜赶稿后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总觉得睡不够,脑袋昏沉沉的,今天却觉得精神很好,连眼睛都不干了。
      走出房间,客厅飘着吐司香,还混着点黄油的甜(是黄伊一用平底锅煎的,没用电烤箱,说烤箱声音大,怕吵醒她)。黄伊一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本绘本,是《小猫的一天》,封面上的小猫和 “小橘” 很像,绘本的边角有点卷,是翻了很多次的旧书,书里还夹着张书签,是去年秋天捡的银杏叶,压得平平整整的;她已经换好了晨跑的衣服,还是那套浅灰色的运动服 —— 运动服是速干面料的,领口处有个小小的品牌标,已经洗得有点发白,是她大学时买的,说穿习惯了舒服;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发尾有点卷,是自然的弧度,发绳是黑色的,上面还缠着根头发;手腕上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着细弱的光,画笔坠子垂在腕骨处,随着她翻书的动作轻轻晃。她面前的煎蛋吐司冒着热气,蛋黄是全熟的,吐司边缘有点焦,是她故意煎的,说这样更香;旁边放着杯黑咖啡,没加糖,是她常喝的口味,咖啡杯是黑色的,和她的运动服很配。
      “醒了?” 黄伊一抬头看她,眼底没什么黑眼圈,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眼尾的细纹都透着软;“给你留了份吐司,煎蛋是全熟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流心的,就没煎太嫩。” 她把餐盘推过来,餐盘是白色的,边缘有点小缺口,是上次搬家时摔的;上面放着把小叉子,叉柄上印着个小小的猫爪,和她睡衣上的一样,叉子齿上还沾着点黄油,是刚洗过没擦干净的。
      方知微咬了口吐司,面包的边缘有点焦,带着淡淡的黄油香,煎蛋的口感很嫩,没放太多盐,刚好合她的口味。“好吃!” 她眼睛亮了亮,又咬了一大口,“比我之前吃的速食吐司好吃多了!”
      黄伊一喝了口黑咖啡,慢悠悠地说,声音带着点咖啡的苦香:“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是全麦的,比普通吐司健康些。” 她翻了页绘本,又道,“你昨天画到挺晚的吧?我凌晨起夜时,看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
      方知微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解释:“对不起!我以为我关了灯…… 我画完就关了,可能是忘了。”
      “没事,” 黄伊一笑了笑,没放在心上,“下次要是赶稿,就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把闹钟给你调晚点,别总熬到那么晚,对身体不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抽屉里有瓶人工泪液,你要是眼睛干,就拿去用,比眼药水温和,不会刺激眼睛。”
      方知微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觉得黄伊一虽然看起来安静,却很细心。她吃着吐司,看着黄伊一翻绘本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合租生活,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装裱画稿的慢时光
      距离动漫社画展还有三天,黄伊一从储物间翻出木框时,灰尘在客厅的阳光里飘成细绒,落在她的米白色围裙上 —— 围裙是棉麻的,上面绣着朵小小的雏菊,雏菊的花瓣有点歪,是她去年冬天绣的,说冬天没事做,就想找点事干;围裙带子还打了个蝴蝶结,系在背后,她弯腰拿木框时,蝴蝶结轻轻晃了晃,像只小蝴蝶。“得先把画纸固定在背板上,不然装框的时候会皱,” 她蹲在地板上,膝盖上还沾了点灰尘,手里拿着卷无痕胶带 —— 胶带是浅米色的,和画纸的颜色很配,胶带卷的边缘有点磨损,是用了一半的旧胶带,上次装裱水彩画剩下的;“你扶着画的左上角,别让纸晃,这画纸薄,一扯就破 —— 上次我装裱水彩画,就因为纸晃了,撕坏了个角,心疼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用颜料补了补。”
      方知微蹲在她对面,膝盖离她的膝盖还有一寸远,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却没敢靠太近。她指尖刚碰到画纸边缘(画纸边缘有点毛边,是用裁纸刀裁的,她特意把边缘修得整齐些),就听见黄伊一的声音:“轻点扶,别太用力,这画纸是 80g 的,比普通画纸薄,一用力就会破。”
      方知微点点头,目光落在画纸上 —— 画里的两只小猫,一只抱着小鱼干,一只蹲在旁边,眼神很软,是她花了三个晚上画的,改了好几次才满意。“你觉得这两只猫的位置,要不要再调一调?” 她小声问,怕自己的意见不好。
      黄伊一凑过来看了看,头发垂在脸颊旁,没碰到方知微的肩膀。“不用调,这样就挺好,” 她指着抱着小鱼干的小猫,“你看这只猫的尾巴,刚好挡住了后面的墙角,比例很协调,要是调了,反而会显得奇怪。”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好,我们也可以再调,装裱前改还来得及。”
      方知微摇摇头:“不用了!你说得对,这样就挺好。” 她看着黄伊一撕胶带的动作,很轻,把胶带撕成小段,贴在画纸边缘,每个角都贴了两段,怕画纸会翘起来。“你装裱画稿的时候,都这么仔细吗?” 她好奇地问。
      “嗯,” 黄伊一点点头,把胶带贴好,又用手轻轻压了压,“画稿装裱不好,会影响整体效果,就像穿衣服没穿好一样,会显得不精神。” 她抬头看了眼方知微,又道,“你画的小猫很可爱,特别是眼睛,蓝盈盈的,像有光,装裱好后肯定很好看。”
      方知微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画纸,心里却甜甜的 ——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的画,以前林小夏总说她画的猫太圆了,像个团子。
      装裱到一半,黄伊一发现背板有点歪,画纸的右边比左边高了点。她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尺子,量了量画纸的两边,然后道:“你帮我扶着右边,别让背板动,我把左边调正,很快就好。” 她的手按在背板上,指尖离方知微的手还有半寸远,没碰到一起。
      阳光从遮光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画纸上投下细细的光带,光带里的灰尘轻轻飘着,像小小的星星;把画里小猫的轮廓照得格外清晰,小猫的眼睛蓝盈盈的,像夜光键盘的光。方知微扶着画纸,看着黄伊一调整背板的样子,突然觉得,装裱画稿的时光,比深夜赶稿还让人安心 —— 没有键盘的 “咔嗒” 声,只有黄伊一的呼吸声,和胶带撕开的轻响,暖得像早上的阳光。
      “好了,” 黄伊一放下尺子,往后退了点,笑着说,“你看,这样就正了,等会儿把画框扣上,再用抹布擦一擦,就干净了。” 她起身去拿抹布,脚步很轻,没发出什么声音。
      方知微看着画纸上的两只小猫,突然觉得,和黄伊一一起装裱画稿,是件很开心的事 —— 不用急着赶稿,不用怕吵到别人,只用慢慢做,慢慢聊,像阳光一样,慢慢暖。
      露台的多肉小插曲
      装完画框的那天下午,方知微去露台浇多肉时,发现 “玉露” 的叶片又有点化水 —— 叶尖泛着透明的灰,像蒙了层雾,叶片捏起来有点软,不像平时那么硬;是浇多了水的样子,花盆底的托盘里还积着点水,是上次浇水没倒干净的。她急得蹲在花盆前,指尖碰了碰叶片,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心里顿时慌了 —— 这是黄伊一最喜欢的一盆多肉,上次她就因为浇多了水,黄伊一难过了好几天,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
      “怎么又这样了?我明明只浇了一点……” 她小声嘀咕,声音都带着点颤,想叫黄伊一,又怕她生气,只好自己蹲在花盆前,盯着 “玉露” 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不是又浇多水了?” 黄伊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方知微一跳。她回头,看见黄伊一手里拿着个小喷壶 —— 喷壶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个小小的猫爪,喷壶嘴有点堵,是上次喷多菌灵时没洗干净的;她还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了小臂,露出银链的画笔坠子。
      “对不起……” 方知微的声音有点小,像做错事的小孩,“我以为土干了,就浇了点水,没想到又浇多了……”
      黄伊一蹲下来,没生气,只是笑了笑:“没事,刚开始养多肉都这样,我以前也总浇多水,死了好几盆呢。” 她指尖捏着片健康的叶片,动作很轻,像怕碰疼了它,“你看它的叶片,一捏就软,说明水多了,要是硬邦邦的,就说明缺水了。” 她顿了顿,又道,“得把化水的叶片拔掉,再喷点多菌灵,不然会传染给其他叶片,拔的时候要轻,别伤到主茎,主茎要是断了,这盆多肉就没救了。”
      方知微点点头,看着黄伊一拔叶片的动作,很轻,指尖捏着叶片的基部,轻轻一掰,叶片就掉了,没伤到主茎。“我帮你拿多菌灵吧?” 她小声问,想做点什么弥补。
      “好啊,” 黄伊一点点头,“多菌灵在阳台的柜子里,蓝色的瓶子,你拿的时候小心点,别洒了,有点刺鼻。”
      方知微赶紧跑去拿多菌灵,脚步有点慌,差点撞到阳台的柜子。回来时,看见黄伊一正用纸巾擦 “玉露” 的叶片,把上面的水珠擦掉。“你把多菌灵倒一点在喷壶里,再加点水,稀释一下,别太浓,不然会烧到叶片。” 黄伊一的声音很稳,让方知微的慌乱少了点。
      方知微点点头,按照黄伊一的说法,把多菌灵倒进喷壶里,加了点水,摇匀后递给她。黄伊一接过喷壶,对着 “玉露” 的伤口喷了点,又道:“喷完后,别放在太阳底下晒,放在阴凉处,等伤口干了再晒,不然会烂根。”
      方知微看着黄伊一处理 “玉露” 的样子,突然觉得,她很厉害,什么都会,不像自己,连盆多肉都养不好。“我是不是很笨啊?连盆多肉都养不好……” 她小声嘀咕,有点沮丧。
      “不笨,” 黄伊一笑了笑,把喷壶递给她,“多照顾几次就记住了,我刚开始养多肉的时候,连‘桃蛋’和‘玉露’都分不清,以为它们是同一种,后来养的多了,就知道怎么分辨了。” 她指着旁边的 “桃蛋”,叶片胖乎乎的透着粉,“你看这‘桃蛋’,就喜欢你天天给它晒太阳,越晒越粉,和你画的小猫一样,喜欢暖乎乎的地方。”
      方知微看着 “桃蛋”,又看了看黄伊一,心里的沮丧少了点。她蹲在花盆前,学着黄伊一的样子,轻轻碰了碰 “桃蛋” 的叶片,硬邦邦的,是健康的样子。“以后我会记得少浇水的!” 她保证道,眼睛亮了亮。
      “好啊,” 黄伊一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要是不确定,就问我,别自己瞎浇,我每天早上都会去露台看多肉,你可以等我看完再浇。”
      方知微点点头,看着黄伊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 原来黄伊一没有生气,还耐心教她怎么养多肉,这样的室友,真的很好。
      老城区的纸胶带小冒险
      画展前一天,黄伊一对方知微说:“老城区有家店的纸胶带很好看,颜色很全,还有很多限定款,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顺便给你的画框买点装饰胶带,贴上去会更好看。”
      方知微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好啊!我还没去过老城区呢,听说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去老城区。老城区的路是青石板铺的,踩上去 “咯吱” 响,石板缝里还长着点青苔,雨后有点湿滑,黄伊一特意提醒方知微:“慢点走,别滑倒了,这里的石板路不平整,很容易摔跤。”
      方知微点点头,紧紧跟着黄伊一,怕自己走丢。路边的老槐树垂着枝条,叶子扫过头顶,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潮气;树下还有个老奶奶在卖栀子花,白色的花瓣透着香,和空气里的旧木头味混在一起,很好闻。黄伊一买了两朵,递给方知微一朵:“别闻太久,有些人对栀子花过敏,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扔了。”
      方知微接过栀子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很香,像小时候妈妈种的栀子花。“我不过敏,” 她笑着说,“我妈妈以前也种过栀子花,每年夏天都会开很多,特别香。”
      黄伊一点点头,又道:“前面就是那家店了,很小,在巷子里,不注意看很容易错过。”
      方知微顺着黄伊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巷子里有家小小的店,门口挂着串风铃,是陶瓷做的小猫形状,风吹过时,响得像她的键盘声,清脆又软,风铃上还沾着点灰尘,是挂了很久的旧物。
      “就是这家,” 黄伊一推开门,门上的铜铃响了声,暖光从店里漫出来,像家里的落地灯,把货架上的纸胶带照得五颜六色,胶带的油墨香和店里的旧木头味混在一起;“老板是个老奶奶,人很好,上次我来买颜料,她还送了我张旧画纸,说放着也是放着,给我画画正好。”
      店里的货架上摆满了纸胶带,有印着小猫的(和 “小橘” 很像),有印着花朵的(和黄伊一围裙上的雏菊一样),还有印着星星的(和她的夜光键盘一个颜色),颜色从浅粉到深紫,摆得整整齐齐,每卷胶带都贴着价格标签,是手写的,字很工整。
      方知微拿起卷印着小猫的胶带,胶带的底色是浅蓝的,和她的夜光键盘一个颜色,小猫的表情很软,像她画的 “小橘”。“这个好看!” 她眼睛亮了亮,转头问黄伊一,“你觉得这个贴在画框上,好不好看?”
      黄伊一凑过来看了看,没靠太近,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好看,” 她点点头,“这个颜色和你画里小猫的眼睛很配,贴在画框的四个角,会显得很可爱。” 她又拿起卷印着星星的胶带,“这个也不错,星星的颜色很软,和你的夜光键盘很像,贴在画框的边缘,会像撒了层星星。”
      方知微接过星星胶带,摸了摸,质感很软,是她喜欢的类型。“那我就买这两卷!” 她笑着说,把胶带放在手里,像得了宝贝。
      黄伊一也拿起卷印着雏菊的胶带,说:“我买这个,下次画水彩时,可以用来贴边,不会让颜料晕出去。”
      两人选好胶带,去付钱时,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笑着说:“你们是一起画画的吧?看你们选的胶带,就知道是喜欢画画的孩子。”
      黄伊一点点头,笑着说:“是啊,我们要办个画展,买些胶带装饰画框。”
      老奶奶笑了笑,又道:“那我再送你们两张画纸,是我孙女以前用的,质量很好,你们拿去画画正好。” 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画纸,递给她们。
      方知微接过画纸,心里暖暖的,觉得老城区的人真好。
      从店里出来时,巷子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暖黄色的光落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金,光里还飘着点灰尘,像小小的星星;旁边面包店的黄油香飘过来,和纸胶带的油墨香混在一起,很好闻。黄伊一拎着纸胶带的袋子,走在方知微旁边,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没靠太近,却很和谐。
      “要不要去吃碗馄饨?前面有家馄饨店,味道很好,我以前经常去吃。” 黄伊一突然问,声音很轻。
      方知微点点头,眼睛亮了亮:“好啊!我还没吃过老城区的馄饨呢!”
      两人走到馄饨店,点了两碗馄饨,是荠菜馅的,很香。方知微吃着馄饨,觉得比她以前吃的速食馄饨好吃多了。“真好吃!” 她笑着说,又吃了一个。
      黄伊一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喜欢就多吃点,这家店的馄饨都是现包的,很新鲜,每天只卖两小时,去晚了就没了。”
      方知微点点头,又吃了几个,觉得今天的老城区之行,真的很开心 —— 不仅买到了好看的纸胶带,还吃到了好吃的馄饨,最重要的是,和黄伊一一起,很舒服。
      晨跑路上的小约定
      画展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黄伊一敲方知微的房门时,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运动手环。“要不要一起晨跑?” 她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清爽,“你总熬夜,该多活动活动,不然身体该垮了,这个运动手环你拿着,可以记步数,还能测心率,我以前用的,现在换了个新的,这个给你正好。”
      方知微揉着眼睛打开门,看见运动手环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个小小的猫爪,很可爱。“我、我跑不动……” 她小声嘀咕,有点犹豫,“我平时很少运动,最多就是从公寓走到便利店,走快了都喘。”
      “没关系,” 黄伊一笑了笑,把运动手环递给她,“我们慢慢跑,不着急,就当散步了,晨跑还能呼吸新鲜空气,比待在房间里好。” 她顿了顿,又道,“跑完步,我带你去吃前面那家的豆浆油条,味道很好,是老手艺,很多人早上都去吃。”
      方知微听到 “豆浆油条”,眼睛亮了亮 —— 她很久没吃过豆浆油条了,以前在 A 市,总是赶时间,没机会吃。“那、那我就试试!” 她接过运动手环,戴在手上,大小刚好合适。
      六点半的晨跑路上,天刚亮,天边泛着点浅粉,像方知微喜欢的樱花色;路边的早餐摊已经开始冒烟,卖豆浆的阿姨在喊着 “热豆浆,刚煮好的”,声音带着点晨雾的湿;卖油条的大爷在炸油条,油香飘过来,和空气里的青草香混在一起,很好闻。
      方知微跟在黄伊一身后,跑得很慢,像散步一样,运动手环在手腕上轻轻晃。“慢点跑,” 黄伊一放慢速度,回头时眼底带着笑,“不用跟我那么紧,我们就慢慢跑,享受清晨的空气。”
      方知微点点头,放慢脚步,看着清晨的街道 —— 路上有很多晨跑的人,还有些老人在打太极,很热闹,和深夜的安静完全不一样。“原来早上这么热闹啊,” 她小声说,有点惊讶,“我以前都不知道,总觉得早上没什么人。”
      “是啊,” 黄伊一点点头,“早上的空气最新鲜,比晚上的空气好很多,你以后可以多早起会儿,感受一下早上的氛围,说不定还能找到画画的灵感。”
      方知微点点头,觉得黄伊一说得对 —— 她以前总在深夜画画,从来没注意过早上的风景,或许早上的风景,也能给她带来灵感。
      跑到公园的长椅旁,黄伊一停下来喝水,她的保温杯是浅灰色的,上面印着个小小的画笔图案,和她的银链坠子一样;杯盖拧开时,发出点轻响,水是温的,刚好能喝。方知微也停下来,靠在长椅上,喘着气,觉得有点累,却很舒服。
      “累了吧?” 黄伊一笑了笑,递给她一瓶水,“喝点水,休息会儿再走,不着急。”
      方知微接过水,喝了一口,觉得很解渴。“还好,” 她笑了笑,“比我想象中轻松,可能是因为跑得慢。”
      黄伊一点点头,又道:“以后每周周末,我们都来晨跑吧?跑完步就去吃豆浆油条,然后再去公园散散步,看看早上的风景,说不定能给你带来画画的灵感。”
      方知微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好啊!我很愿意!” 她觉得,和黄伊一一起晨跑,是件很开心的事,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感受早上的风景,说不定真的能找到新的灵感。
      咖啡渍与画纸的小修复
      周一的下午,方知微在客厅画新的动漫分镜时,不小心把咖啡打翻在画纸上 —— 咖啡是刚煮好的,还冒着热气,深褐色的液体迅速晕开,把刚画好的小猫尾巴染成了深色,连旁边的草地都沾了点,看起来乱糟糟的;咖啡杯还倒在画纸上,杯里剩下的咖啡还在往外流,像小小的河流。
      “完了……” 方知微急得差点哭出来,手里的压感笔都掉在了地上(压感笔的笔帽还摔掉了),“这可是明天要给小宇的分镜稿!他说这次的分镜要用来做动漫的预告,要是交不了,我就惨了……”
      黄伊一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支画笔 —— 笔尖上还沾着点钛白颜料,是刚才画水彩时用的,画笔杆上还缠着点胶带,是怕笔杆滑;“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她的声音很稳,让方知微的慌乱少了点。
      方知微指着画纸上的咖啡渍,声音带着点哭腔:“我把咖啡打翻了,分镜稿都脏了,明天就要交,我还没备份……”
      黄伊一蹲下来,看着画纸上的咖啡渍,眉头轻轻皱了下,然后又舒展开:“别急,还有救,我有办法修复,你去拿张吸水纸和棉签来,要无屑的棉签,别把纸弄破了,再拿我的钛白颜料,在书架第二层的颜料盒里,蓝色盖子的那个。”
      方知微赶紧跑去拿东西,脚步都有点慌,差点撞到门框;回来时看见黄伊一正用干净的棉签轻轻吸着咖啡渍 —— 她的动作很轻,棉签只碰咖啡渍的边缘,生怕蹭坏了旁边的线条(线条是用 0.5mm 的针管笔画的,很细),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像在处理一件珍贵的画稿。
      “你扶着画纸的右上角,别让纸皱了,” 黄伊一的声音很稳,“我用吸水纸吸掉剩下的咖啡,动作要轻,不然纸会烂 —— 这画纸是你最喜欢的 80g 素描纸,烂了就没了。”
      方知微点点头,指尖刚碰到画纸(画纸已经湿了,有点软),就听见黄伊一的声音:“轻点扶,别太用力,这画纸湿了后很脆弱,一用力就会破。”
      方知微赶紧放轻力度,看着黄伊一用吸水纸吸咖啡渍的动作,很轻,把吸水纸铺在咖啡渍上,用手轻轻压了压,然后慢慢拿起来,咖啡渍的颜色淡了点。“这样重复几次,咖啡渍的颜色就会淡很多,” 黄伊一解释道,“等颜色淡了,再用钛白颜料补画,就能恢复原样了。”
      方知微点点头,看着黄伊一重复了好几次,咖啡渍的颜色果然淡了很多,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接下来怎么办?” 她小声问,有点紧张。
      “接下来用钛白颜料补画,” 黄伊一拿起画笔,蘸了点钛白颜料,“你帮我递下调色盘,我把颜料调稀点,别太浓,不然会盖掉你的线条。”
      方知微赶紧递过调色盘,看着黄伊一调颜料的动作,很轻,加了点水,把颜料调得很稀,然后用画笔轻轻在咖啡渍上补画,顺着她原来的线条,一笔一笔地画,很认真。
      “你看,这样补画,就能把咖啡渍盖住,还不会影响原来的线条,” 黄伊一一边画一边解释,“等颜料干了,再用针管笔把线条描清楚,就和原来的一样了。”
      方知微看着黄伊一补画的动作,很佩服 —— 她从来不知道,咖啡渍还能这样修复,黄伊一真的很厉害。
      补画完,黄伊一把画纸放在通风处,让颜料快点干。“等颜料干了,你再用针管笔描线条,就能交稿了,” 她笑着说,“别担心,肯定能按时交稿的。”
      方知微看着黄伊一,心里暖暖的,觉得要是没有黄伊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 她小声说,有点不好意思,“总是给你添麻烦。”
      “没事,” 黄伊一笑了笑,“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下次小心点就行,别再把咖啡打翻了。”
      方知微点点头,心里突然觉得,黄伊一不仅是她的室友,还是她的朋友 —— 一个会在她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的朋友。
      瓷盘与深夜的小谈心
      周五的晚上,方知微在客厅看电视时,看见黄伊一在画瓷盘,瓷盘上画着一只小猫,蹲在屋檐下,很可爱。“你在画瓷盘吗?” 她小声问,怕打扰到她。
      黄伊一点点头,笑了笑:“是啊,这是我外婆送我的瓷盘,上次搬家时不小心摔了,有道裂纹,我就想在上面画点东西,遮住裂纹。” 她顿了顿,又道,“你要不要试试?很简单的,我教你。”
      方知微眼睛亮了亮,赶紧点头:“好啊!我还从来没在瓷盘上画过画呢!”
      黄伊一递给她一支细毛笔,又拿了个空白的瓷盘:“这个瓷盘给你,你可以画你喜欢的小猫,我教你怎么画。”
      方知微接过瓷盘,有点紧张 —— 她从来没在瓷盘上画过画,怕画不好。“我、我怕画不好……” 她小声说。
      “没关系,” 黄伊一笑了笑,“刚开始画都这样,我第一次在瓷盘上画画时,画得很难看,后来画多了,就熟练了。” 她拿起画笔,在瓷盘上轻轻画了个小猫的轮廓,“你看,先画轮廓,再画细节,很简单的。”
      方知微点点头,学着黄伊一的样子,在瓷盘上轻轻画了个小猫的轮廓,有点歪,不太好看。“不好看……” 她有点沮丧。
      “很好看啊,” 黄伊一笑了笑,“第一次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看这个小猫的耳朵,很可爱,像你画的‘小橘’。” 她顿了顿,又道,“我帮你改改,就能变好看了。”
      黄伊一拿起画笔,在她画的轮廓上轻轻修改,把小猫的耳朵改得更圆了点,身体的比例调整了下,一下子就好看了很多。“你看,这样修改下,就很可爱了,” 她笑着说,“接下来你画细节,我教你怎么画眼睛。”
      方知微点点头,学着黄伊一的样子,画小猫的眼睛,有点手抖,画得不太圆。黄伊一耐心地教她,怎么握笔,怎么控制力度,慢慢的,方知微画的眼睛越来越圆,越来越好看。
      画完瓷盘,已经快到 12 点了,客厅的落地灯还亮着,暖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很和谐。“你画的小猫很可爱,” 黄伊一笑着说,“比我第一次画的好看多了。”
      方知微的脸一下子红了,笑着说:“都是你教得好,不然我肯定画不好。”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刚合租时,我有点怕你,觉得你很安静,不好相处。”
      黄伊一笑了笑,没在意:“我刚开始也觉得你很活泼,怕你觉得我太安静,不好相处。”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觉得,我们相处得还挺好的,你很可爱,画的小猫也很可爱。”
      方知微的脸更红了,小声说:“我也觉得我们相处得很好,你很细心,还教我养多肉、修复画稿,我很开心能和你合租。”
      黄伊一点点头,笑着说:“我也很开心,有你这个室友,家里也热闹了点,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个人。” 她顿了顿,又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画画,一起晨跑,一起去老城区玩,多做点有意思的事。”
      方知微点点头,眼睛亮了亮:“好啊!我很愿意!” 她看着黄伊一,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合租生活,真的很美好 —— 有个细心又耐心的室友,一起做喜欢的事,像家人一样,温暖又舒服。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遮光窗帘晃了晃,漏进点月光,把地板照得泛着浅灰,月光里还飘着点灰尘,像小小的星星;露台的多肉在月光下泛着浅粉,“桃蛋” 的叶片透着软,像她们的友谊,慢慢生长,慢慢温暖。方知微看着黄伊一,觉得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美好 —— 有她在身边,不管是画画还是生活,都会很开心。
      夜光键盘的蓝光从房间里漫出来,和客厅的暖光、月光混在一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没靠太近,却很和谐。方知微知道,她们的友谊,会像这月光一样,慢慢照亮彼此的生活,温暖又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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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第一次写小说、根据自己身边的故事改编,希望有建议可以提一提。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