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生日（完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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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滑向纪墨的生日。
往年，纪家通常会在一家不错的餐厅订个包厢，全家人一起吃顿饭，切个蛋糕，简单却温馨。
今年，因为多了温肆，定餐厅和订蛋糕的任务，早早就被她主动抢了过去。
正逢周末，大家几乎都得空，生日宴安排在中午。
一大早，天光还未大亮，温肆就用指纹打开了纪墨的家门。
屋内一片静谧，卧室里的人还沉浸在睡梦中。
温肆放轻脚步走进去，蹲在床边，看着纪墨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俯身，在额头、眼睑、唇瓣，落下几个轻柔如羽的吻。
“墨墨，醒醒了，生日快乐。”她声音轻柔，像怕惊扰了好梦。
纪墨被从沉睡中唤醒，意识还有些模糊，尤其是当她被温肆半哄半抱地推进浴室洗漱，换好衣服，然后左手被塞进一杯温热的豆浆，右手被塞进一袋热腾腾的小笼包后，整个人还是懵的。
“先垫垫肚子。”温肆笑着，将她轻轻推进副驾驶，利落地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车子平稳驶出小区，纪墨小口喝着醇香的豆浆，吃着汁水丰盈的包子，暖意下肚，意识才渐渐回笼。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有些疑惑。
温肆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最终停在那家隐于老洋房区的私房菜馆门口时，纪墨更加困惑了。
温肆已经下车，绕过来帮她打开车门，牵着她走了进去。早上的餐馆，客人多是些悠闲喝早茶、看报纸的老爷爷老奶奶，氛围宁静而热闹。
榄榄正站在前台后面，看到她们进来，眼睛一亮，连连挥手。等她们走近，榄榄立刻绕过前台，给了纪墨一个大大的拥抱。
“寿星佬！生日快乐！来来来，让我抱抱，沾沾福气，祝你新的一岁身体健康，万事顺意，财源广进...”她一套吉祥话顺溜地往外冒。
温肆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略显强势地将纪墨从榄榄过于热情的怀抱里“解救”出来，揽回自己身边。
纪墨现在已经渐渐熟悉了榄榄这种热情洋溢的打招呼方式，只是微笑着道谢。
榄榄也不介意，转身从前台桌子上拿起一个印着店里Logo的纸袋，递给纪墨：“铛铛~生日礼物！我特地跑了一趟跟我们合作的酒庄，要来的两瓶私藏好酒，年份好，口感绝，外面轻易买不到！还有咱们店的镇馆之茶，也给你包了一份。”
纪墨刚要接过，温肆已经自然地伸手提了过去，笑着对榄榄说：“多谢老板破费，祝生意兴隆！我们先走了，还有下一站呢。”说完，便牵着纪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接下来，温肆开车载着纪墨去了文文那里。文文送上了自己公司内部刚刚通过检测、尚未上市的新款香水，包装精致。
她还当着温肆的面，特意把纪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意味说：
“墨墨，这款香水绝对安全，用料都是顶级的。不过呢，我们内部测试的时候，有几个成了家的同事反馈说...嗯...这香味有点特别，好像...能更促进夫妻间的感情和谐，你懂的。”她挤挤眼，意思不言而喻。
纪墨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再看看文文那暧昧的眼神，大早上的，热意涌上脸颊。
收下文文的礼物，两人又驱车前往任平生的住处。提前联系过，车子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修长的身影等在那里——是任平生的那位伴侣。
纪墨之前跟着温肆见过她几次，是个沉稳温柔的人。
看到她们下车，她微笑着迎上来，递过一个没有任何Logo、质感却极好的朴素帆布手提袋：“生日快乐，纪墨。”
纪墨道谢接过，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是两个包，虽然没有拿出来细看，但触摸的质感和细节处理，能感受到不凡的工艺和设计。
她想起之前听温肆提过，这位的工作似乎与高端皮具定制相关，心想这大概是她准备的礼物。
“谢谢，很漂亮。”她真诚地说。
温肆在一旁问：“平生呢？还没起？”
对方温柔一笑，带着点纵容：“昨晚睡得晚，现在起不来，催我下来等你们。”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浅浅笑了起来：“哦，对了，生生让我带句话给你。”
“她说，”她学着任平生那略带调侃的语气，“你最好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对象。”
她没说完的是，出门时，任平生还在床上揉着腰嘟囔：“这次可是用一晚上‘辛苦费’换来的这两个定制款，她俩要是不成，我岂不是白‘受罪’了？我要告到中央去，自己给自己当辩护律师！”
温肆听了，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
接下来，她们又按照温肆规划好的路线，去了另外几位朋友那里，每一处都短暂停留，收获一份精心准备的生日祝福和礼物。
不过两个小时，车后座就已经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礼品袋。
带着这一车满载情谊的礼物，两人先回到了纪墨的住处稍作整理。
到了中午，温肆先回家接上放假在家钟意己，然后给纪沉打电话，确认他们出发的时间。一切安排妥当，她才载着妹妹，一起去接今天真正的女主角。
纪墨没让她们上楼，只说自己在楼下等。果然，没过几分钟，单元门打开，纪墨走了出来。
当她出现在车旁时，车内的温肆和钟意己都愣住了。
钟意己第一眼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哇！墨墨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温肆坐在驾驶座，看着走向车门的纪墨，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心中暗叹，何止是漂亮，简直是美得令人屏息。
纪墨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被精心电卷，在脑后盘成一个优雅又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
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抹胸式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因为室外寒冷，她外面披了一件厚实的羊绒外套，意外地与裙装搭配得和谐又时髦。
脚上是一双低调的裸色低跟鞋，颈间和耳垂上点缀着圆润光泽的珍珠项链与耳饰，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贵气。
脸上的妆容也比平日更显精致明媚，大方得体，整个人都在冬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动人的光采。
纪墨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带着一丝室外沾染的清冷气息。
“墨墨姐姐，生日快乐！”钟意己立刻送上祝福，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礼物——一枚手工制作的徽章。徽章上是她亲手绘制的Q版纪墨小人形象，背景充满了科幻与梦幻交织的元素，闪闪发光，十分可爱。
“谢谢你，意己，画得很棒，我很喜欢。”纪墨接过这枚充满心意的徽章，真诚地道谢。
钟意己笑嘻嘻地又掏出第二枚徽章，这次的画面就更具故事性了。
上面画着Q版的温肆和纪墨，是那种略带搞怪的风格。只见温肆小人的脑袋旁边冒出一个巨大的幻想气泡，气泡里是浑身散发着闪闪星光、表情酷萌的纪墨小人。
而现实中的温肆小人，则双眼变成桃心，嘟着嘴，一脸得意表情。
纪墨看着这生动有趣的画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温肆在一旁看着纪墨开心的笑容，又瞄了一眼徽章上自己“痴汉”的形象，无奈地摇摇头，眼神里却满是纵容和宠溺。
纪墨小心地将两枚充满童趣和心意的徽章收进自己的包里。
这时，温肆伸出右手，与她十指紧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宝贝，生日快乐。”语气蕴含了无尽的情意。
到了预订好的饭店，温肆先去沟通菜品和确认蛋糕送达情况。不一会儿，纪墨的家人也到了。温肆出去迎接，引导他们来到包厢。
小侄子纪宸一看到姑姑，就欢呼着扑进她怀里。
钟意己嘴甜地叫着“叔叔阿姨好”，活泼可爱的样子很快赢得了纪父纪母的喜爱。
她似乎天生有孩子缘，没一会儿就和纪宸熟悉起来，两人嘀嘀咕咕，给包厢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气氛融洽温馨，其间充满了家人间的关怀与玩笑。
差不多酒足饭饱时，服务员进来利落地收拾干净桌面。温肆起身，示意了一下，很快，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大蛋糕盒被小心翼翼地推了进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温肆解开了蛋糕盒上的丝带，对纪墨柔声说：“墨墨，你来打开。”
纪墨依言，轻轻掀开盒盖。一个造型别致的生日蛋糕呈现在大家眼前。
说它精致，似乎又不够准确，因为在那光滑的奶油裱花蛋糕面上，用深色的果酱，歪歪扭扭地、带着点稚气地写着几个大字：
墨墨，生日快乐，我们爱你[爱心]
那笔迹，一看就是出自某人之手。
大家看到这充满童趣和真诚祝福的字样，都善意地笑了起来，包厢里的气氛更加欢乐温暖。
温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她亲自插上代表“27”的数字蜡烛，细心地点燃。
灯光调暗，温暖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每个人含笑的脸庞。
大家围绕着纪墨，拍着手，齐声唱起熟悉的生日歌。
钟意己化身摄影师，拿着手机左拍拍，右拍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纪墨站在蛋糕前，跳跃的烛光在她清亮的眼眸中闪烁。
她微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生日愿望。
温肆就站在她身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许愿的侧脸，眼中的柔情与爱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一刻，温馨而美好。钟意己敏锐地捕捉到，迅速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永恒地定格。
一个简单却充满温情的生日午宴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钟意己意外地收到了纪父纪母准备的见面红包，让她既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纪沉原本想像往年一样，提议晚上再搞点其他活动，但被纪墨拒绝了。
饭后，纪墨和温肆先将钟意己送到了她和朋友们约好的活动地点，然后，真正的约会才正式开始。
接下来的行程，完全是温肆一手策划的“秘密项目”，纪墨只需要带着好奇和期待，跟随她的脚步。
温肆首先带她去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手工DIY店。店里人气很旺，划分出好几个区域，有做“戳戳乐”毛线手工的，有自制T恤的，还有手工手机壳专区。
温肆目标明确，在前台确认好两人的手机型号并付款后，径直拉着纪墨来到了手机壳DIY区。
两人选了基础透明的手机壳，然后在琳琅满目的配件墙前挑选小饰品。温肆做得很快，专注地将选好的小零件一个个仔细粘好，没多久，一个充满个人风格的手机壳就完成了。
她放下自己的，凑到还在认真搭配颜色的纪墨身边，看着她纤长的手指灵巧地摆放着细小的水钻和金属贴片。她忍不住靠近纪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呢喃：“墨墨，我爱你。”
纪墨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抬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等两人的手机壳都制作完成，放在专用的紫外线灯箱里固化定型后，她们拿着这份独一无二的纪念品，奔赴下一个地点。
温肆带着纪墨去了一个颇有格调的文创市集。
初冬的午后，阳光正好，市集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活力的气息。她们买了两杯手打柠檬茶，捧着冰凉的杯壁，边走边逛。
市集里有很多有趣的手工艺品和复古小玩意儿，有点像寻宝游戏。
逛累了，就随意找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小店，坐在户外的椅子上，点些小吃，看着来往的人群，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在一片轻松惬意的氛围中，温肆再次侧过头，看着纪墨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光的侧脸，认真地说：“墨墨，我爱你。”
纪墨回望她，眼中漾着温柔的笑意，回应了一声。
傍晚时分，温肆开着车，载着纪墨驶向城市边缘的一条景观路，追夕阳。
她降下车窗，带着凉意的自然风瞬间灌入车厢，吹乱了她们的头发。温肆怕风声太大掩盖自己的声音，于是大声地喊道：“墨墨——我——爱——你——！”
她的声音飘散在风里，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浪漫和真挚。
最后的目的地，是市里最大的游乐场。
华灯初上，游乐场里灯火璀璨，如同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她们像两个大孩子，把感兴趣的项目几乎玩了个遍，欢声笑语洒了一路。
最终，她们来到了温肆此行的最终目标——那座被称为“城市之眼”的巨型摩天轮。
坐进缓缓上升的座厢，城市的夜景在脚下徐徐铺展开来。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勾勒出城市的轮廓，繁华而宁静。
她们并肩看着窗外这壮丽又温柔的景象，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感动。
当座厢即将升至最高点时，温肆转过身，将纪墨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她们对视着，眼中映着窗外璀璨的灯火和彼此的身影。
不需要任何言语，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她们默契地靠近，亲吻在一起。
这个吻温柔、绵长、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仿佛要在城市之巅，将彼此的灵魂也刻印在一起。
座厢缓缓越过最高点，开始下行。她们稍稍分开，额头相抵，气息微喘。
温肆凝视着纪墨愈发水润的眼眸，无比认真、无比深情地，再次清晰地告白：“墨墨，我爱你。”
这一次，纪墨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她想起今天听到的每一句“我爱你”，在不同的场景，用不同的方式，却同样真挚滚烫。
她主动向前，再次贴上温肆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坚定地回应：“肆肆，我爱你。”
从游乐场出来，回到纪墨的住处，已是夜深人静。
温肆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跟着纪墨进了门。她将文件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示意纪墨打开。
纪墨有些疑惑地坐下，取出里面的文件，一页页翻看。赠与合同、车辆共有协议、股权转让协议...林林总总十几份文件，涉及了温肆名下大部分的重要资产。
温肆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翻阅，一边轻声解释：“这些我都咨询过平生了。她说这些文件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就算以后有什么变故，我想要拿回来，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纪墨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些？”
温肆被她问得一愣，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给你给谁？我又没有别人。”
纪墨被她这抓不住重点的回答弄得有些好笑，耐着性子再次追问：“我是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从来没听说过，谈恋爱需要走这个流程。”
温肆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坦诚，笑着说：“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一份安心，想让你知道，我的就是你的。”
纪墨放下文件，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肆肆，我也爱你。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些。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对我的感情。”
温肆缓了缓，解释：“可能...也是我想让自己安心。你名下有了我一半的财产，是不是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了？”她试图用玩笑的语气，眼神里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纪墨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理性地分析道：“如果我真的想离开，这些东西是圈不住我的。而且，平生不是说了吗，这些协议对我来说只有好处，你想拿回去很难。”
温肆沉默了。她只听进去了那句“如果我真的想离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其他完全没听进去。
她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有些发闷：“我赌你的良心。所以...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她这副流露出罕见脆弱的样子，纪墨真是哭笑不得，心里又软又酸。
她伸手捧住温肆的脸，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凑过去，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引导着问：“肆肆，你告诉我，一般在法律和世俗意义上，财产共享通常会存在于什么关系之间？”
温肆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夫妻。”
“没错，”纪墨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晰地说道，“所以，我接受与我的伴侣共享财产。”
温肆眼神里的伤感瞬间被更深的黯然覆盖，她近乎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可是...我们结不了婚。”
这是她们之间早有共识。她们并不向往需要飞到国外才能获取的一纸证书，也清醒地知道这个国度在有生之年通过同性婚姻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涉及太多需要循序渐进的社会议题。
“我知道。”纪墨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我们心里彼此认可，我们的家人朋友都知道我们在一起，对我们而言，这就是结婚了。”
温肆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不是伤心，而是巨大的感动和一种被全然接纳的震撼。
纪墨这话，无异于在向她承诺，愿意与她共度余生，无论有无法律的束缚。
她哭得有点狼狈，眼泪鼻涕一起流，毫无形象可言。一边抽泣，一边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懊恼地说：“坏了...我、我没带戒指...”
看着她这副又感动又慌乱的样子，纪墨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她柔声道：“结婚，也并不一定需要戒指。”
她顿了顿，引导着她：“或许，只需要一个问答。”
温肆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了自己当初请求确定恋爱关系时说的话。
她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滑下来，单膝跪在纪墨面前。
情急之下，她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文件，急中生智，一把将那一叠代表着她大半身家的协议捧起来，高高举到纪墨面前，像个虔诚的献宝者。
她仰着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但眼神却无比认真、无比真诚，找不到一丝伪饰。
“墨墨，”她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哭泣还有些沙哑，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爱你。我把我自己给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纪墨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看着她哭花了的脸和那双盛满了爱意与期盼的眼睛，自己的眼眶也迅速泛红，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求婚的场景，主角总会流泪。当极致的幸福和感动汹涌而来时，眼泪是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她看着温肆，透过朦胧的泪光，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回应：
“我愿意。”
说完，她接过温肆手中那叠的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她伸出双手，将仍跪在地上的爱人拉起来，紧紧拥入怀中。两人在静谧的客厅里相吻。
浴室水汽未消，空调尽职地运转着，送出阵阵暖风。
两人相拥倒入柔软的大床。纪墨刚沐浴过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温热而光滑。
“墨墨，你好香~”温肆嗅着她皮肤的香气感叹道。
纪墨勉强拉着被扯松的浴袍，看着温肆泛红的脸颊和耳廓，无奈道：“刚刚我俩用了同一款沐浴露...”两人在浴室里的拉扯涌现脑海。
“不一样，我不香，”温肆继续手里的活，没等纪墨回答，继续道，“真希望只有我一个人闻到，我们天生一对。”
纪墨软了身子，松手自然垂落，心里暗想：谁能比得过你...
一晌贪欢。
窗外，万家灯火渐次熄灭，而属于她们的温暖，正绵长。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生日（完结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