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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宋冬逸的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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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里。
余未把头靠到宋冬逸肩上,抱过他的手臂,手指和他相扣。
宋冬逸浑身一僵,单薄的布料传来她柔软身体的触感,他悄然深吸口气,一动不敢动。
和她交往后,他最大的烦恼就是肢体接触。
童年的阴影让他本能地抗拒异性触碰。
在过去几十年里,除了奶奶,余未是唯一的例外。可奶奶是亲人,而余未是……女朋友。这完全不同。
“哈哈哈,”她看着电影笑出来,侧过头,“这个慢动作也太滑稽了吧。”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拂在他颈边。
他压根没看进去这个电影。不知回答什么。
“你不觉得好笑吗?”她问。
两人离得近,她的香味浮在他鼻畔,说话间鼻息弄得他脖子痒,心思无法集中在电影上。
“挺好笑的。”他偏过脸,礼貌回答。
她不满意地盯了他会儿,抱怨道:“你根本就没笑嘛。你是不是不喜欢看这个电影?”
好近。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至唇,只一秒便移开,心下燥热:“没有不喜欢。”
“骗人,你都没认真看,”她歪了歪头,试图和他对视,声音是压低的温柔,“那我们下次看你想看的吧?”
他对上她的笑眼,心跳更快,胡乱答道:“嗯。”
“嘿嘿。”她紧了紧他的手臂。
手肘被迫紧贴上她的胸部。
宋冬逸闭了闭眼,腹式呼吸。
影院头顶吹出暖气,他感到更热。
大春天的,也没必要开这么高的暖气吧?
宋冬逸就这样隐忍着,竟也渐渐习惯了牵手和拥抱。就在他以为能勉强应对时,一次为期一月的分离任务归来,他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更大的困难。
这天下班,他回到家,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带着熟悉的香气扑面袭来。
“想死你了。”怀里的人身体柔软,手臂紧紧抱住他。
“砰。”门在他身后被风吹上。正是晚上,不知她怎么没开灯,视野里黑暗一片。
封闭的空间里,失去视觉,感官被放大数倍。余未的怀抱仿佛带着热度,一下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某条神经。
“嘿嘿,你有没有想我呀?”她在他怀里仰起头。
身体某处迅速抬头。
他耳根一热,按着她的肩,猛地拉开距离。
“想了。”他仓促地回答。
她不悦地扳开他的手:“那你推开我做什么?”
他顾不上回答,伸手去摸墙上的灯,按下开关,灯却没亮。
“你家停电了。”她幸灾乐祸地靠近,手重新搭到他腰上,随后踮起脚,放轻了呼吸靠近。
宋冬逸敏锐地判断出她的意图,稍一偏头,她的唇印在他脸上。
“为什么躲我?”她话音刚落,又凑上来。
宋冬逸克制着内心的躁动,捏着她的脸不许靠近:“我几天没洗澡了。”
“骗人,你身上明明很香。”
他侧过身,快步走开的瞬间,余未想也没想就追了上来,从背后紧紧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脊背上:“我想接吻。”
他回想起上次离别前,她亲他的那一下,蜻蜓点水,他却立马硬起来。
“……现在不行。”他声音低哑。
“为什么嘛?我想你了。”
宋冬逸脑子里天人交战,理性在叫他逃离,身体却贪恋着她的温暖。他握住她的手腕,那力道介于想将她拽开和死死箍住之间,挣扎得指节都泛了白。
“你再推开我,我就哭。”她威胁道,箍紧手指。
他无奈地停下来。
自从那天,他说了那句话以后,她就频频用哭来威胁他。
“转过来亲我,快点。”她的声音饱含得逞的笑意。
“我先喝杯水。”
“嗯。”她松开了手。
宋冬逸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地喝下去。她已站在他面前,随时都要扑上来似的,眸光闪烁着狡黠。
他刚喝完,她的手就伸了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热心地将杯子拿走放好,不忘点评一句:“你怎么喝冰水。”
“挺热。”他双手伏在膝上,弓着背,姿势充满戒备。
她犹豫一瞬,把他的手拿开,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脸上浮现一层红晕,似乎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
宋冬逸只会比她更不自在,眼睛不知往哪放,怕她跌下去,手按在她后腰。
流动在二人之间的氧气渐渐稀薄、升温。余未的手按在他肩上,低头亲了下来。
久违的柔软触感令他心脏骤停一拍,浑身僵硬。
没一会儿,她分开唇,安抚道:“你很紧张吗?放松点。”
她往前坐了坐,触到某个东西,低呼一声,慌张地往后退。他适时扶住她,防止她摔。
寂静的黑暗中,他听见她紧张得吞咽的声音。
仿佛找到治她的方法,宋冬逸如释重负:“你下来吧。”
“啊?没事!我可以!”她音量拉高,壮胆似的。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极尽温柔:“可以什么可以。下来。”
她搁在他肩上的手抓紧:“我真的可以,只要你,对我温柔一点的话…”
他下意识舔了舔唇,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象起一些旖旎的画面。
其实这个姿势,就很好,可以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表情和……
“咳。”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猛地发热,尴尬地中断了幻想,“快下来。”
“我我不怕,真的,你可以对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怕还拽他那么紧。
“我不做,下来吧。”他摁在她后腰的手稍一用力,催促道。
“为什么不做?我真的没事!”她证明似的,急急吻上来,笨嘴拙舌地舔他。
宋冬逸被动地承受着她的挑逗,紧紧闭着唇,仿佛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智和清醒。
“你把嘴张开。”她佯装淡定,声音却颤抖着,出卖了她。
“嗯。”
她亲过来,尝试着伸舌头。他起初只是张嘴,任她玩弄,直到睁开眼,清晰地看见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她脆弱的睫毛因紧张而不停抖动。
她的舌尖小心地在他唇缝边探索,时不时伸进来一下就害怕地缩回去,手更是把他的衬衫攥得皱巴巴。
她紧张,他反倒放松了。
这种生涩小心的挑拨,令人心痒至极,甚至生出几分欺凌的想法。
他毫无征兆地按住她后脑勺,伸舌长驱直入。
余未很快被吻得面色潮红,身体瘫软,手上松了力滑下来。
他将她的手按上 ,满意地感觉到她浑身一震。分开唇,银丝粘连,鼻尖抵着她,视线将她牢牢攫在他的领地:“怕了?”
她对上他的眼,一秒,慌张地瞬移:“没怕。”
他手指侵入她手心,挲磨两下,意有所指:“那怎么出汗了?”
她低着眼,一点也不敢看他,白皙的脸像泛红的桃。
他亲了一下她的手:“还亲么?”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他扶着她的腰,一把拉近,使两人的身体重新紧贴在一起:“要掉下去了。”
看着她混乱点头的模样,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上衣的边缘,抚着她的脸再次吻下去。
余未的手很诚实,主动摸上他腰腹结实的肌肉。
情到深处,他难耐地分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微润的汗意沁透皮肤。
“不亲了吗?”她意乱情迷地问。
“嗯,”他喉结滚动,声线低哑,“不能再亲了。”
“我可以。”
他望着她,眼神虽迷离,态度却坚决:“不行。”
“为什么嘛?”
他握过她的手,细细抚摩她的指节。
“你不想吗?”她不甘心地追问。
他低头吻了她的手指,抬眸道:“我想。但我更想好好珍惜你。”
她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他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等到我能负起责任的时候。”
“什么叫负起责任……啊,你想……”她压低声音,“不戴吗?”
“什?!”他僵硬一瞬,耳朵再度发热,“笨蛋!才不是!”
……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象起,那个场景、画面和触感。甚至还有声音。
“啧。”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些糟糕的幻想。
“那是什么?”她喋喋不休地问。
“至少……”他垂下眼帘,声音微弱,“也要订婚以后。”
“订、订婚?!”她怔了一下,随即兴奋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极小声道,“那我不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腿上的人,正在为一句“未婚妻”欢喜得浑身冒泡,纯粹得像一泓清泉。
而宋冬逸脑海里盘旋的,却全是将她按在身下、弄到哭喊的、不堪入目的肮脏画面。
欲望的洪流冲刷着他理智的堤坝。
操,他真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