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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最后一张王牌 ...

  •   接下来的几天,风腥血雨。兰容止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别人欠她一点,她会记到直到报了仇。兰容止整理好帮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三角街——她的誓言。兰容止和锦葵站在三角街附近楼层看着下面的厮杀,兰容止冷酷的说,我要他们死!
      锦葵知道,她还在记恨当初三角街的落井下石和砍伤了胭脂的事!
      锦葵心想,你这么爱她,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你会不会想死呢?
      兰容止血洗了三角街,开始对付当日参与“猎杀”的帮会。她不自己出马,她用钱来让他们自己厮杀混乱,然后她作壁上观,观完了,再狠狠地落井下石,现在大家都知道青龙会的大小姐是多么可怕狠毒的一个人了,没有人敢得罪她!
      可兰容止觉得不够。她觉得不开心!她觉得她付出的代价,应该让他们全部偿命才好!
      兰容止的表情常常是冷冷的,透着一股灰败的意兴阑珊,锦葵问她,大小姐你不高兴吗?兰容止淡淡的反问她,有值得高兴的吗?
      “你已经报了仇,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啊!”
      兰容止眼里透出一种深沉的悲凉,锦葵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真的把她压垮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优雅从容的兰容止了,现在的她,不过披着兰容止的外壳,原本坚定果敢的内心,已经开始溃败!
      锦葵难过,她的大小姐,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的她,无论现实多么残忍,她都可以微笑着戴着虚伪的面具美丽从容地活下去,现在的她,仿佛在触手死神,身上都是不祥的气息——锦葵叹气,我明明愿意让你高兴的,可你为什么非要摆出那样讨厌的脸呢?
      兰容止把帮会的事都交给了大狸和锦葵去打理,她用了更多的时间去独处和思考。若不是为了报仇,她对那种血腥淋漓的事十分厌恶和厌倦,她开始强烈的想念胭脂,想念她的单纯傻气,美丽的样子,可是她闭上眼睛,却总是看见她浑身是血,兰容止难过而忧心,她让大狸去打听他们在泰国的消息,却得到一个几乎让她崩溃的消息:泰国那边没有胭脂他们的消息,泰国那边的接头人没有接到人,可是中国方面的船明明到了曼谷,兰容止惊恐欲绝,大狸也慌张,我马上过去泰国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兰容止坐立难安,紧张至极,锦葵劝道,“大小姐你不要急,没事的!胭脂小姐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兰容止烦躁的来回走动,然后作出决定,“不行,我要亲自去泰国看看!锦葵,你马上去安排一下。”
      锦葵内心叹息,你果然在乎她!锦葵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其实......大小姐想知道胭脂小姐怎么样,直接问我就好了,没必要跑到泰国那么远!”
      兰容止惊疑的看着她,然后眼睛微微的眯起,射出了尖利的光——锦葵微笑,“大小姐你是不是明白了?你那么聪明,别人说了一个头,你就知道结尾,那还要告诉你吗?还是你想听我亲口说?”
      锦葵姿态优雅从容的在兰容止旁边的桌椅坐下。“大小姐对她那么疼惜,想必一定很焦急知道,为什么你竟然沉默了呢?”
      “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锦葵淡然的微笑着,“那是东海的一种药,当地人叫‘婆鸡草’,晒干磨成粉,无声无色无气无味,没有毒,能溶于酒水,不过喝了会有一段时间身体发麻不能动弹罢了!大小姐记得吗?那还是跟大小姐学的呢?”
      “你要为他报仇吗?”
      “报仇?”锦葵轻笑起来,眼里透出怨毒的光,稍转即逝,“我只恨不得他死,我又怎么为他报仇?看着他惊恐又淡定的样子......他以为我必然会出手救他......最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死去,那实在有意思极了!”
      “你是要当这里的主人?”
      锦葵笑而不答。忽然往门外轻呼一声,“阿龙——”
      阿龙走进来。锦葵轻声说,“大小姐都快要知道胭脂小姐的下落了,就没有必要麻烦东堂主白跑一趟了!你去告诉他,泰国不用去了!去地府吧!”
      “是!”
      “他很聪明很识相。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锦葵目光随着阿龙离去,解释般对兰容止说道,“真正能做到小章那样忠心的人,现在这个社会,真的不多了!可惜,小章只有一个,也没了!不然我也真想也有一个!一条听话、忠心的狗,多么感人,让人欢喜!”
      “你也想知道小章怎么样是吗?”锦葵微笑着欣赏兰容止难看的脸色,“我把刀子捅到了他身体,就好像你让你大哥把刀子捅到我义父身体一样——”锦葵神秘地微笑,站了起来,走到兰容止身边,她把手放到她肩膀,手掌轻柔地滑下,又抚摸而上,最后停在肩膀处轻柔的摩挲着,语气比动作更温柔,“大小姐向来善于揣测别人心意,大少和我义父那样的人物,也能轻易的玩弄股掌间,那么大少姐,现在能猜出我想干什么吗?”
      兰容止抿着唇。锦葵微笑,“猜不出吗?还是不想说?”她捏着她的肩胛骨,用力一拧,“那么让我告诉你!”
      兰容止一声控制不住的惨叫,差点没痛晕!
      “我就这样的把你的小胭脂的肩膀卸下来了!”锦葵抬起兰容止的手,动作温柔,就好像她一贯服侍她的动作那般,轻轻的摸着她的手腕处,然后用力,兰容止又是一声惨叫,只是今次比起刚才的失控多了些隐忍——“然后就这样,把她的手腕、脚踝都捏碎了!一定很痛,我听得她叫得很惨的声音,比你的还惨!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像大小姐你那般懂得忍受!”
      锦葵继续说道,“然后呢,我就把她交给那一船的男人玩了!大概玩坏了,扔到了大西洋,所以泰国那边才没接到人吧!”
      她说的声音、姿态、神色都十分轻柔,行为和内容却叫人战栗,兰容止微微眯着眼睛盯着她,“锦葵,你隐藏得好深!”
      “当你自小被人当一条狗训练、使唤,你就学会隐藏自己了!”锦葵微笑,仿佛别人在赞美她,她在客气的接受。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会看人,原来我也不过长了一双残废的狗眼。”
      “你没看错。我一直对你很忠心。是你破坏了我们的游戏!”
      “什么游戏?”
      锦葵笑了笑,没回答。“大小姐,你说我义父和你大哥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么我和你,我们所有人又算什么呢?一箭双雕、一网打尽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你到底谋划了多久呢?”
      “我?不是我!是我义父。我不过是帮凶。”
      兰容止紧紧抿着唇。“所以,这里的人,都是你的人,我无法逃脱了是吗?”
      “警卫班的人都被阿龙换掉了。这里,这里本就是我在打理!”
      “锦葵......你做得好!你做得真好!”兰容止眼神复杂的看着锦葵。锦葵微微的笑——她今天笑得特别多,特别开心。等待总是值得的,因为胜利的滋味特别美好!“你知道吗?素秋特别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因为她觉得那样的你才真正像一个人,可是我觉得,痛苦的表情和忍受痛苦的表情更适合你!”
      “你是不是想说,‘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话?”
      “我没有!”
      “哦,对!大小姐又怎么会是这种愚蠢没头脑的人呢!其实,只有无耻和自以为是的人才会说出那种笑掉人大牙的说话。”
      锦葵又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不想!”
      “难道大小姐除了胭脂,就什么也不再感兴趣吗?她有什么好的?”
      兰容止看着她,忽然轻笑起来,“我的确只喜欢她!我爱她!其他人,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锦葵心里针扎般的抽搐了一下,她面色难看,“只可惜,她人已经没有了,而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轻易的去见她!”锦葵的声音针似的尖了起来,兰容止淡淡的说你现在不杀我,也许哪天我就杀了你!
      锦葵又微笑,“大小姐还奢望着谁来救你?”
      “那你到底又想对我怎么样呢?”
      “大小姐你不是早知道了?你身上还有价值的,不就只有这个帮会了?我知道你给大少的帐是假的——大少自以为聪明,却早被你看透了懦弱无能的本性,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也真替他可惜!大小姐把真的给我如何?”
      “你不是对我一切了如指掌吗?自己去拿如何?”
      锦葵挑起她那只软绵绵无能为力的手,“大小姐是不想要这支手了吗?我既然可以割下我义父的头让你祭拜你父亲,自然也可以斩下你的手去开密室的门!大小姐想那样吗,好死不如赖活,说不定......大少姐还有翻身机会!”
      兰容止盯着她,“锦葵,自以为聪明才智不输任何人却处处得看人脸色才能生活是什么滋味?很痛苦吧?好不容易能爬到今天地位,趾高气扬,能折磨我是不是很爽?”
      锦葵脸色一变,又笑道,“大小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学棋,明明是我学得比较好,可是我却得假装我不如你,你觉得,那是什么滋味?”她还记得,小时候她下赢了兰容止得到的不是奖赏,而是她义父的巴掌,她义父说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赢她?从此以后,不管学什么东西,她都必须隐藏起自己天分,假装自己不如她,那种憋屈难过的滋味,她一直记在心里,她小时候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超越她,她要报仇!
      兰容止脸色露出了奇异的神色。她当然记得小时候下棋的事。她下赢她棋的第二天肿着一张脸来见她,她知道白锦堂打她,所以她跟她父亲说要她服侍她,不让她回去了,她让她睡在她的房间的侧间,并且,再也没怎么下棋了。她没再下棋,不过是,不想她难堪!——兰容止说的确不怎么好滋味;锦葵笑,那就是了!所以我现在能趾高气扬、对你报仇雪恨我能不高兴吗?
      “好了,大小姐,聚旧的时间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现在就先说正事如何?”锦葵轻轻的拍掌,来了两个人,锦葵说,“好好侍候着大小姐,我们到她房里拿点东西!”
      那两人架着兰容止走在前面,锦葵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锦葵看着兰容止破落的背影微笑,谁想到心狠手辣的青龙会大小姐也有今天?她站在高楼上说“我要他们的命”时是何等的气势?现在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可怜女人!这种落差,别说是别人,就连一手造成的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来到了兰容止房前。架着兰容止中的一人抓起兰容止的手掌放到感应器前。房门开了。他们走进去。锦葵环视四周,心生感概,她呆在她身边十几年,她却让一个出现不到了两年的小鬼走入了她的围城,她说她喜欢她,她爱她——她想起兰容止故意说那句话的语气神情,心又针尖似的扎了一下,爱?你怎么可以有这种东西?你怎么可以爱她?
      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密室。锦葵说,“大小姐,我已经计算过面积,这里应该还有一间房,你就不要拿那些装着普通账本的房间来儿戏我了,你知道我要什么的!我想大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要我慢慢找的是吧?”
      兰容止没说话。她把手掌放在感应器上,输入密码,放账本的密室大门“碰”的在他们面前打开——
      “移开最里面那个架子,后面就是你要找的房间。”
      “大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还是麻烦你一起来证实下。”
      锦葵不管她意愿,执着兰容止受伤的肩膀就把她扯进了密室内,两个手下搬开里面的贴墙的架子——
      锦葵看着一面白墙壁,“门在哪里?”
      “把下面的插座壳拔开,里面有一个按钮,按一下,门就开了!”
      “大小姐不会骗我们吧?不会一按开关这里就倒塌吧?我可还不想与大小姐同归于尽!”
      “也许是也说不定!你知道,就算我不说,我心里也是憎恨你的!”兰容止微弱的笑着,淡淡的说。锦葵也笑,“我想也是。”她扯着兰容止退到密室门外,叫两个手下按开关,门缓缓打开,什么事也没发生,两手下看着门里世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锦葵喝问发生什么事,手下声音都结巴了,“白管家,你快来看!好多金子!”
      锦葵又扯着兰容止进去。
      随门打开映入人眼脸的是一堵二米来宽、四五岁岁小孩高的金砖墙,金光灿灿,虽比不得探宝电视电影演的华丽夸张,可现实中见到,也着实惊人。左面摆着两架子的名贵古董,右面摆着二十来个大小木箱,不知道装着什么宝贝,一个手下迫不及待打开一个箱子,便惊呆了,里面铺着锦绣缎子,倒放着半臂长的赤红珊瑚;再打开一个,是一套碧玉碗;再一个,是一面白玉观音,精美绝伦,栩栩如生,并且是以前皇宫里用的东西,珍稀至极——
      锦葵笑对兰容止说,“看来青龙帮果然存了不少宝贝!大小姐,真正的账本呢,放在哪里?”
      兰容止沉默。
      “大小姐......”
      “第二个架子最上层。”
      锦葵走过去,目光在架上巡梭一番,然后踮起脚尖把手探到了架子顶上摸索——她两个手下还在兴奋的打开一个个木箱——
      兰容止用尽力气就跑。锦葵大吃一惊,马上就追,她的手还搭在架子顶上,用力一抽,加上身体的猛然转身的力道,竟然碰翻了几个细小的薄胚瓷器砸在她身上,这久延迟了几秒追赶的时间,这几秒为兰容止赢得了时间,锦葵还差两步就要到门口的时候,密室的门关上了。两个手下也抛下了满室财宝赶出来,惊恐的问,“白管家,怎么办?”这里没吃没喝,就算有再多的金银珠宝出不去也没用啊!
      锦葵冷笑,心里有愤恨的怒火在燃烧,她飞快的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套带上,按在感应器上,输入密码,“大小姐,你太小看我了!”
      门“碰”的再次打开。锦葵一言不发的飞踹出去,刚好看到对面的门关上的一刹那。
      锦葵冲了过去,依样打开了房门,是兰容止练功的房间,靠墙的地方有一块地板被刨了起来,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口,一个身影正在艰难的往下爬,锦葵轻松的走下去,一把扯住了兰容止头发,微笑,“大小姐你要去哪里?”
      锦葵扯着兰容止头发把她拖了上来。兰容止的脸上有着恐惧和扭曲,锦葵微笑着欣赏,说大小姐你是不是很不解我为什么可以出来进来?大小姐,高科技也是可以仿造的!我采集你的掌纹做一个你的‘手’就可以了!锦葵叹气,说大小姐你真是不让人放心啊!你非要逼我对付胭脂那样对付你吗?把你漂亮的手和脚都捏碎你才不会逃是吗?
      她温柔的抚摸着兰容止脚踝,然后残忍的用力——
      兰容止从喉咙发出一声低沉哽咽的痛苦声,脸都白了,汗水不停的流泻而下,锦葵温柔的伏在她耳边,“大小姐,你别晕过去,我告诉你一件会让你振奋的事!”
      “你妈妈......”锦葵微笑着弓起身,看着兰容止的脸——“是我放到带子上的哦,她以为是你派来杀她的,冷冷的,一点反抗也没有。我亲眼看着她‘蹬蹬蹬’的蹬了几下腿就死了!”
      “啊!”兰容止真的震惊了,从喉咙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的尖叫,发疯的向锦葵扑过去,锦葵轻易的推开她,站起来,“你看,果然是很振奋的消息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兰容止双目赤红,尖锐的咆哮。
      “你说呢?当然是为了折磨你啊!心爱的妈妈死了,很难过吧?可怜的大小姐,你妈妈可是以为你要杀她的!”
      锦葵轻轻的叹息,仿佛有几分感概,“她怎么就没看出你多么心爱她呢?人的眼睛,都是会被仇恨蒙蔽的!大小姐,知道你心爱的妈妈为什么那么恨你吗?”
      兰容止脸色变得有些木然,像是冷静下来了,决心对她说的任何话语都无动于衷。
      “因为你亲爱的爸爸杀了你妈妈心爱的人啊!你爸爸也真够心狠手辣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就干掉了自己的兄弟,为了博得同情,还可以在自己肚子上开一个洞——然后你妈妈就上当受骗了,嫁给了你爸爸,可是呢,你妈妈跟你一样聪明,她不久就发现了可疑的蛛丝马迹,她就发狂了。其实她不是想杀死你,她不过想杀了你然后自杀罢了!可是你爸爸回来救了你一命,你妈妈念拜经佛,不过是为自己的罪孽赎罪,你竟然还跑去讽刺她,哈哈哈,你们母女可真有意思,明明那么相爱,却互相仇恨!”
      兰容止麻木的表情开始崩溃,眼泪已经绝望的涌了出来,锦葵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仿佛包含了爱惜怜悯了解和同情,“大小姐,你爱的、心爱的,一个个都没有了。不在了。”
      兰容止猛然发狠朝锦葵扑了过去,完好的手拼命的朝锦葵脸上抓去,锦葵猝不及防,她以为她已经完全击溃了她心房,没想到她还有勇气力气反抗,而且是用女人最原始的手法和方式——撒泼!脸上被指甲划到的地方一阵火辣,锦葵恼羞成怒,一把捏住她喉咙把她甩开,锦葵站了起来,摸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看来大小姐受的教训还不够!”
      她怒火冲冲的上前一把抓住她长发,一路拖着她出了房间、走廊,穿堂过亭,到了地下的刑房。云纵正敞开了衣怀舒服的翘着二郎腿在喝酒,那张方桌摆满了酒肉,还有她那根乌黑发亮的鞭子,前面吊着一个血肉淋漓已经昏过去的人。
      锦葵像扔死狗一样把兰容止扔到了云纵面前。“给你玩!就当是你投诚我的礼物。”
      云纵吃惊的看着地上的半昏迷兰容止。“大......大......大小姐,这这这......”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她!我把她给你了!”
      云纵惊喜的看锦葵一眼,不住的舔舌,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喜悦,“这......这可真是......”
      锦葵悠然的屋子里唯一的一条长条形小板凳坐下,“你喜欢怎么玩都可以。”
      “那个......那个......我我想......”
      “可以啊!”锦葵懒洋洋的笑着,仿佛在说着一个美好话题,“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男人蹂躏我也想看。她高潮的时候会尖叫吗?”
      云纵急不可耐的撕开兰容止衣服,又僵笑着抬头,“白管家......你......你看着,我那玩儿不能起来!”
      “你不过一条不知廉耻的老狗,也学人难为情?”锦葵冷哼,云纵嬉笑着,“白管家,你看......嘻嘻......这不是......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啊?或者让我带......带回房间玩!”
      “大小姐可是个很不安分的人!你有把握吗?”
      云纵按着兰容止完好那边肩膀,“咔嚓”的拧了下来,笑,“这就十足把握了!”
      兰容止彻底的昏了过去。锦葵满意的笑笑,起身,走了出去。
      云纵看着她离去,飞快的掩上兰容止衣服,警觉的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然后蹿到门边“咔嚓”的把门关上,回来,把桌旁边的一块石板掀开,背上兰容止,下去,然后小心的合上了青砖地板。
      锦葵听到身后一声“咔嚓”关门声猛然转身,门已关上,锦葵直觉不对劲,她飞跑回去叫着云纵的名字,没有回应,锦葵气得发抖,好你条老狗,竟然敢骗我!
      锦葵马上派人去青龙会附近搜捕,同时让人把门炸了。几个手下搜索一番,发现了石板下面的地道,锦葵带着几个人追了下去。
      地洞不长,在附近一片荒野草丛出口。锦葵循着地上被践踏得东倒西歪的痕迹一路追踪,然后痕迹到附近一片废弃工厂建筑就消失了。锦葵指挥着几个手下散开去搜寻,她自己握着枪,从侧门进去了。锦葵一边小心的隐藏着自己,一边大声的叫道,“大小姐,你的香水味好香,我已经发现你了,你藏着还有意思吗?”
      没有反应。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也那么鬼祟了?就凭你两个,你以为逃得了吗?”
      锦葵游走着,一双眼睛警惕的四下张望着,猛然,她看见一台废弃机器有一小块青绿的地方,机器布满灰尘,就那一小块,极小的一块是干净的,锦葵想象着:云纵背着兰容止走,兰容止的膝盖不小心碰着了机器某个地方,所以那地方才没有灰尘——
      锦葵小心的向前走,然后发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来到一个像是仓库的地方,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倒是十分适宜藏身。
      在一堆被绿色帆布遮盖的物体前,锦葵停了下来。帆布下摆的灰尘明显不“匀称”——锦葵轻轻的说,“大小姐,你还不出来吗?”她猛然的揭起帆布,里面没人。只有大堆乱七八糟叠在一起的废弃物。锦葵了愣住。猛然背后声响,锦葵机敏的转身,一条大棒椎凶猛朝她扑面而来,锦葵仓促闪避,棒椎落在她肩膀上,力道之大,痛得她半身发麻,握枪都快握不住了,云纵的攻击一半落在了那堆乱七八糟废弃物上,打得它们散落了一地,锦葵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身形,云纵接二连三的攻击过来,锦葵开始没站稳,只能狼狈的闪避,然后云纵不小心踩在一支生锈的铁棒上,身形一时有些站不稳,锦葵一个飞踢,云纵庞大的身影硬是被踹飞,踹出老远,锦葵握着枪直指他,走近,“大小姐呢?”
      云纵“嘻”的笑,“大小姐......大小姐早已经逃了!我......我是留下来引开你们的。”
      锦葵冷笑。“我以为只有小章,想不到你对她也忠心耿耿啊!”
      “我怎么会背叛大小姐?你以为我喜欢她......我就想得到她吗?大小姐......”
      锦葵一枪打在了他心口上,。她冷冷的说,“闭嘴,你不过一头恶心的狗,你也配喜欢她?”
      血从云纵嘴边和心口冒了出来,云纵喘息着,“我不配,你以为你就配了?你不过是个婊子!”
      锦葵连续几枪“砰砰”打在云纵身上。云纵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锦葵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他在她眼里,不过是条微不足道的狗,连狗也不如。锦葵走到了入门口的地方,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兰容止手足皆被废,就算云纵帮她接上了手,她拖着一条废腿,她能去哪里?去多远?她一定在刚才那仓库!锦葵马上翻身回刚才的地方,她一路搜寻,仓房的尽头,还有一扇门,通到生产车间,布满流水线和机床,在车间的尽头,锦葵看见破旧破烂的窗帘其中的一个细小的破洞,在风吹过的时候,露出了一点点白——
      锦葵微笑,“大小姐——”她上去一把撕开窗帘,大概窗帘购置松动的原因,窗帘哇啦啦的被她扯下了大半片——兰容止站在窗帘后!
      “又见面了!”锦葵微笑打招呼。
      兰容止淡淡的看着她,“小时候抓迷藏,你总是能找到我!”
      “现在也还一样。”
      兰容止淡淡的笑。
      “锦葵,如果我告诉你,你背后站着一个人,你相信吗?”
      “大小姐,就算我回头。就算你有机可乘,你觉得,你能打赢我吗?你有胜算吗?”
      “我没有。”
      “所以我是应该回头,给你一个机会?”她飞快的回头——身后自然没人——又回来,“好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你这么淡定?你一向都很有风度!我从不怀疑!”
      “你带了那么多人来追我,可是为什么一个也没出现?”
      “你......”锦葵也觉得有点怀疑,她的枪握得更紧了些,“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阿虎就站在你身后!”
      “阿虎?”锦葵疑惑。
      “对,阿虎!”
      “大小姐,这个笑话不好听!”锦葵笑得有些难看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人。”
      “他在你回头那一刻才站在了你身后。”
      “......”
      “知道我为什么不紧张洪四的下落吗?因为我一早就肯定他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不公布出来呢?”锦葵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她感到了压迫力。
      “因为我是故意的。我知道我身边有内奸!锦葵,告诉我,那场车祸——我在发廊附近受袭后那种车祸,是你叫人下手的吗?”
      “是!因为你好像很期待有人继续袭击你的样子,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安排了这一出。虽然我早知道你根本不在那台车上!我以为安排得还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锦葵,你说得对,只要没死,总有机会报仇!锦葵,记得我说过我要杀了你的吗?”
      “你用什么来杀我?”
      兰容止淡淡的说,“我说过,阿武站在你身后!”她话音刚落,锦葵身子一软,倒了下来,胡须邋遢的阿武持着一支抢站在锦葵身后、兰容止面前,乌漆漆的枪口正冒着烟。
      兰容止对着锦葵的尸体,轻声说,“你问我是一石二鸟还是螳螂捕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是黄雀在后!”她脸上冒出了冷汗,急喘着气,再也无法支撑了,人滑倒在地上,阿武把枪别回腰间,赶紧上前扶起她,“大小姐,你没事吧?”
      “阿武......”
      “大小姐!......
      兰容止艰难的捉着他的手,露出虚弱的危险,“阿武......谢谢你!”
      “大小姐你说什么话。是我回来迟了!”
      “没迟!”
      “大小姐,别说话了。”阿武蹲下身,背起兰容止,“我马上带你离开!”
      外面忽然传来了车辆的声响。阿武警觉的闪到窗边,只见外面围了十几辆警车,阿武说“有条子,我们快走。”
      他利索的背着兰容止离开车间,离开车间时,外面传来警告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走出来!再重复一次,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兰容止说“阿武,把我放下。”
      “大小姐——”
      “他们人多,你带着我逃不了的!”
      “不会的!我一定会突围的!”
      “阿武,如果你也被捉了,以后,谁来救我!这是命令,你离开一阵子,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兰容止咬牙,“我命令你,马上放下我,即刻逃走!”
      “大小姐!”
      “锦葵......将我的手骨脚骨捏碎了,就算你救了我出去,没有医治,我就算不死,也会残废!你想我这样吗?我被捕了,还可以有救!阿武,放我下来!”
      阿武强硬的背着她继续跑,“我一定会救大小姐的!”
      “阿武,趁现在,他们还可以逃出去。放下我!”
      “大小姐!”
      “阿武,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跪在我脚下,发誓一辈子效忠我,听我命令?你忘了!没忘,就放下!忘了,我也不需要你救!”
      “大小姐......”阿武一咬牙,把她放在地方,“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一转身,飞快的走了!
      兰容止轻轻的笑了笑,够了!救不救都够了!你欠我的,早已经还清了!
      阿武,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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