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0:温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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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德拉科，男孩们都穿上了由乔治提供的挠痒拖鞋变形的深蓝色游泳短裤。女孩们则换上了深红的连体泳衣——它们是由赫敏从枕套变形而来的。
“真可惜我们能没有提前得到要泡温泉的通知……”罗恩看着自己有些紧的泳裤，抬起头羡慕地看着德拉科合身而舒适的黑色泳裤，“而且我对于乔治的产品变成的东西很没有信心……”
德拉科轻轻嗤笑了一声，摇摇头，随手拿起自己厚厚的米白浴巾搭在一边的肩膀上，往浴池走去。
哈里他们跟着走了出去，看见女孩们已经在温暖的水池里嬉戏了。他看着德拉科姿势优雅地跳进水里，自己也小心翼翼地滑了进去。他的后面，罗恩被乔治恶作剧地推了一把，头朝前栽进了水里，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引发了一阵响亮的大笑。纳威边笑边加入了他们。
罗恩从水里冒出头，怒吼一声，划着手脚去追早已跑得远远的乔治。
金妮咯咯笑着游到哈利身边，哈利忍不住拨开她湿漉漉的火红长发，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金妮开心地回吻了他。
他们靠在一起，欣赏着众人在美丽的大池子里或狼狈或安逸的姿态。乔治不知从哪里放出了几只会潜水的大橡皮鸭子，它们一会儿变成鳄鱼一会儿又变回来，不停地追着罗恩跟纳威跑。赫敏看着罗恩游来游去，自己却紧紧抓着岸边的扶手——看来她不大擅长游泳。卢娜自在地游起了仰泳，姿势十分优美。浴池另一边，比尔宠溺地看着芙蓉得意地对他示范着蝶泳。德拉科斜靠在离哈利跟金妮不远的地方，似乎眯着眼睛——在袅袅的热气中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模糊。
“哈利，”金妮打量着从浮桌上拿了一杯火焰威士忌的德拉科，“我敢说德拉科家的浴池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你是说他会不习惯吗？”哈利问。
“不——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拉他加入大伙好好玩闹一回，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斟自饮。”金妮摸着下巴说。
“那么，你有什么主意吗？”哈利微笑着看着她。
金妮理了理粘在脖子跟后背上的长发，对着哈利挤了挤眼，转身往浴池中央跑去，一边大声地喊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来一场水上魁地奇——怎么样？”
乔治拍了拍手，“棒极了——怎么玩？”
“四对四，一个守门员，两个追求手，一个击球手。乔治的橡皮鸭子可以当游走球。”
罗恩挥着手示意他要加入，甚至想拉着神色紧张的赫敏游过来，赫敏摆脱了他。
哈利转头看着德拉科。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活动着手腕，慵懒地走向金妮的方向。他慢慢跟了上去。
最后决定，哈利、金妮、罗恩跟卢娜一组，德拉科、乔治、芙蓉和比尔一组。哈利和金妮充当这边的追求手，罗恩是守门员，卢娜恍恍惚惚地同意了担当击球手。另一边，德拉科和乔治是追求手，比尔当守门员，芙蓉勉强答应当击球手。赫敏坚定地只肯当裁判——她觉得留在岸边是现在最明智的选择。纳威同样坚定地只当观众，他宁愿跟食死徒决斗也不打算参加一场魁地奇——哪怕是没有飞天扫帚的那种。
比赛在一片混乱的水花中开始了。乔治施过魔法的大橡皮鸭子发了疯一样地袭击每一个离它们最近的人。金妮没能躲过，面朝下被扑进了水里，哈利匆匆游过，伸手拉了她一把。卢娜悠闲地跟过来，用黄油啤酒瓶充当的击球棍把它们赶到了一边。哈利牢牢抓着一只赫敏帮忙变出来的水球，悄悄游到对方的阵地，打算神不知不知鬼不觉地射门，却很不幸地被德拉科拦了下来。他赶紧一缩脖子躲开了芙蓉击过来的橡皮鸭子——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芙蓉竟然玩得非常好，这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没人注意的时候，乔治冲过来进了一球，比尔大叫着欢呼起来，罗恩不服气地甩了甩胳膊。
“我真吃惊你怎么不去当追求手！”德拉科进了三个球后哈利对他喊道。
“那样我就不能在球场上直接跟你做对了，哈利。”德拉科再自然不过地解释道，哈利哈哈大笑。
“说的对——不过我没想到作为一个追求手我竟然这么平庸。”
“你当然不平庸，”德拉科说，“只不过我们这边有一个强大的韦斯莱守门员。”他指了指比尔。
罗恩听到了，一脸备受冒犯的表情。
“如果你现在再认真点，大概不会跟你哥哥差这么远，韦斯莱王。”德拉科懒洋洋地笑着，“你还是有那么几个精彩救球的，哪怕数量很有限。”
“哦，你会看到的，小白鼬，我会拼尽老命拦住你！”罗恩毫不示弱地反击。
“我简直等不及了。”德拉科挑着眉毛笑，看起来他很喜欢惹恼罗恩。
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恩倒是真的拦下了德拉科几个球，德拉科撇撇嘴角，以非常马尔福的态度表示了认同。罗恩得意洋洋地朝赫敏抬了抬下巴，赫敏无奈地摇摇头。
中场休息时，哈利拿了一杯黄油啤酒喝了一口，舒适地欣赏着德拉科跟罗恩斗嘴。
“他是个英俊的小男孩。”芙蓉皱着眉头打量德拉科，直率地赞扬道。她看向比尔，比尔耸耸肩，对着她笑。
哈利呛了一口——他不惊奇于芙蓉喊德拉科小男孩，事实上她习惯于叫任何人小男孩，可是他还从来没听过有媚娃血统的她赞扬过别人的容貌。
他忍不住转过头看德拉科。
德拉科正在气定神闲地嘲弄罗恩。他靠着一张浮桌，修长结实的手臂撑在上面，铂金色的头发微微凌乱地贴着额头，银色的瞳孔异常明亮。湿暖的水汽给他苍白无色的肌肤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只是在黑色的泳裤的衬托下仍然显得很白。他看上去像一只浑身放松的小雪豹。
哈利终于非常直观地——不仅仅是概念上的——明白了德拉科吸引女孩的原因。
——不过，说不定不只是女孩。他摸着下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布雷斯赞比尼。
德拉科突然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忽然转头看向哈利，惊讶地对上了他的眼睛。
哈利对他笑了一下，指着浴池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比赛了。他向金妮走去，没有注意到德拉科一直在他背后注视着他，微微失神。
下半场比赛的激烈程度有增无减。
每一个人为了自己队伍的胜利简直有点不择手段了
“他们疯了！”当罗恩第二次用粗暴的方式把乔治拦截下来的时候，赫敏难以置信地惊呼。她看着罗恩把乔治摁进了水里，同时自己也被扯了下去。
“他们碰到魁地奇就会疯。”纳威理解地感叹，“我想这不再是一场比赛，更像一场肉搏——在失去了扫帚之后。”
仿佛是为了响应这句评价，一只橡皮鸭子突然毫无预兆地撞向金妮，金妮翻倒在水里躲过了这次袭击，与此同时，比尔跟哈利扭打在了一起。芙蓉惊呼一声，把橡皮鸭子赶向哈利。卢娜愉快地把金妮从水里救出来，指挥着另一只橡皮鸭子冲向乔治和罗恩。
“嗷！！！”罗恩突然从搏斗中跳出来，捂着屁股不管不顾地到处乱跑，一边惊恐地大叫，“它有什么问题！？它咬我屁股！！乔治，我不会放过你！”
乔治笑得弯下了腰，德拉科趁机接过着水球游向罗恩本来守着的地方。
哈利手忙脚乱地躲过橡皮鸭子跟比尔的围攻，急急忙忙地奔向的德拉科——
他猛力扑到毫无防备的德拉科背上，抓着他的肩膀，大笑着看着德拉科惊慌的表情，和他一起滚进水里。
哈利边呛水边看着德拉科狼狈地扑腾，庆幸自己给眼镜施了防水咒，可以欣赏到这极其罕见的一幕。
德拉科紧闭着眼睛，使劲地想要摆脱哈利的禁锢冒出水面。平时整整齐齐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边起起伏伏，和气泡一起闪烁着，身躯在水下显得更加苍白。
他忽然眨了一下眼，睁开了它们。他瞥了一眼抓着他肩膀的哈利的双手——那双手的温度好像被什么魔咒提高了一样，滚烫地烙在他的皮肤上。
而那双手的主人站在他面前。翡翠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浅色的眸子里瞬间填满了某种汹涌而来陌生的情绪，如此强烈，耀眼，就好像被关在牢笼中的野兽忽然自由，就好像沉寂已久的大海忽然解冻，就好像死去多时的生命突然复苏，就好像清晨藏在薄雾和云霞后的第一缕日光，要立即喷薄而出——
德拉科往哈利这边靠了过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哈利无意识地退了一步，不由得立即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他破水而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过了几秒，德拉科也从水里冒了出来。湿淋淋的金色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他拨开了一边的刘海，一只浅色的眼睛露了出来。他看见哈利站在他面前拼命擦着自己脸上的水，一边咧着嘴对他迷惑的笑——就好像他们刚刚经历了一个正常无比的恶作剧。只是德拉科令人难以理解的反应稍稍影响了一些它的正常。
——这是一个恶作剧。男孩间再正常不过的、单纯的恶作剧。没错。
德拉科动了起来——除了哈利和旁观的赫敏还有纳威，其余人都在打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抡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朝哈利砸去。
哈利似乎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只拳头向他的脸冲过来。
只是脸上却没有出现预期的疼痛。那只拳头半途改了方向，似乎也减少了一些劲道。它落在了哈利的肩头，他完全没感到疼。
哈利抬起头，看向德拉科。那双眼睛现在变成了暗淡的灰色，里面很平静，甚至没有愤怒——就好像刚才水下它突然充满了感情的样子只是一个短暂的幻觉。
哈利彻底糊涂了，他不确定德拉科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他甚至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他决定试着确定一下。“嘿……你不喜欢被人拖到水下，对吗，伙计？”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赫敏跟纳威远远看着他们，纳威跟他同样疑惑，赫敏显得既担心又若有所思。
良久，德拉科撩开了脸上所有的头发。他的脸上一派淡漠。
“我想没人会喜欢。”他干巴巴地回答。
“抱歉。”哈利嘟哝道。
德拉科摇摇头，脸上有不明显的痛苦一闪而过。他挑起眉毛，忽然微笑了一下，“至少，我不喜欢毫无准备的呛水。”
哈利注意到了那个笑容，松了口气。“我有点失去分寸了。”
“不，我想水上魁地奇就该这么玩。”德拉科自嘲的说，“我只是缺少练习。”他不再看哈利，而是转身注视着水花乱溅的水池。被呛得满脸通红的罗恩追着乔治打，金妮和卢娜奋力对付一群失控的橡皮鸭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恼怒和狂欢。
他忽然撇到芙蓉跟比尔。他们俩又开始旁若无人地亲吻对方。
哈利也看到了他们，无奈地摇摇头，“哦……你会习惯的，他们一直如此。”
德拉科背对着哈利闭了闭眼睛，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也许吧……我想去休息一下，如果你不介意。”
说完他一个人往浴池一个放着软椅的角落走去。
哈利注视着他用大大的浴巾把自己裹起来，蜷起两条长长的腿，懊恼地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把什么搞砸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0:温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