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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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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暗夜做了新王。
他破不及待的将暴雨所有的妃子们尝了个遍,除了朝阳。
朝阳小心翼翼的躲藏着他,带着波波尽可能的远离他的视线。
暗夜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却顾不上,他正贪婪的攫取着身边年轻温柔的女体。
朝阳稍稍放了些心,只要能留在族群里,波波就有存活的机会,作为猴子,是不能落单的。
暗夜高高的坐在樟树之顶,得意洋洋,他不止一次想象过居高临下的滋味,原来是这么好,他高兴的大声尖叫,猛烈摇晃着树枝。树下栖息的猴群听见皆仰首而视,目露敬畏。
暗夜环视着脚下,将族众的敬畏收在眼底,这时,他看见了朝阳。
朝阳坐在族群的最外围,巨岩的边上。她正在太阳下专心致志的替怀里的波波理毛,对樟树边的一切惘若未闻。
暗夜不由恼怒。他本来并不将年老色衰的朝阳放在心上,可这会他站在樟树上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孩子,才想到那是暴雨,那是他曾经的王的妃子和孩子,最受宠爱的妃子和孩子。他忽然觉着他只有占有她,在全族众面前占有她,才是宣告暴雨统治的最终完结。
朝阳浑然不觉危险的来临,她低着头在阳光下一手揽紧波波,一手温柔的梳理着波波柔软的毛发,直到暗夜粗重的呼吸喷上她的后颈,她才惊叫着转身对上一双残厉赤热的双眼。
没有逃脱的路,后面是深丈的岩底。
朝阳对着在不远处观望的族群大声疾呼,声音焦灼满含渴求,可除了漠然的回视,别无希望。
暗夜的手伸上了朝阳的肩膀,朝阳愤怒的尖叫,用力甩开那只粗壮的手,往一边闪躲,她紧紧抱住怀里的波波,作出反抗的姿态。
暗夜冷冷的瞪视,朝阳用最警戒和最敌视的目光与暗夜相对,最终,她还是在那样危险的注视中软弱下来,目光闪躲,身体微颤。
暗夜满意的发出两声低呜,再次向朝阳伸出手去。忽然有尖锐的哭喊从朝阳怀里传出,让她浑身一震。她看见暗夜的眼睛一刹间发出狠烈绝决的目光,他的目光对着怀中惊哭的波波。
波波的记忆里始终有那日一双暴力的大手将父亲扔下巨岩的记忆。当他在母亲怀中醒来,看见同样一双大手向母亲伸来时,忍不住的尖叫大哭。
暗夜看见朝阳原本投弃的眼神又变得戒备,不由恼怒,他发出生气的威喝,伸手便去夺她怀中的波波。在他的手刚碰到波波柔软的茸毛时,朝阳想也未想,低头狠狠的咬上了那只倾犯的手。
她咬的又急又狠,仿佛所有的愤怒只有唇齿间的肌肉和血才可安抚。
暗夜痛苦的大嚎,他能感到朝阳的厉齿咬噬到了他的手骨。他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挥向朝阳的脖颈,朝阳发出一声闷哼,口齿一松,暗夜急忙将手抽回,另一只手随势将朝阳用力推开。
朝阳被推的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再也没有后退的路,脚下是空空的岩底。
暗夜楞楞的看着朝阳从眼前消失。
暗夜没有下岩去检验朝阳的尸体,只是俯在岩边往下看了看,那么高的距离什么也看不清楚。
在夜里他听到岩底有细嫩的哭喊,可他没有理会。失去母亲和父亲的幼猴,没有族群的保护,即使没有摔死,也难以存活多久。
波波趴在母亲怀中哭了一天一夜才弄明白母亲和父亲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母亲用她柔软的胸膛承接了他下坠的力量。
他成了流离失所的孤儿。
波波仰着小脑袋望了望高处的巨岩,又望了望身边已经冰冷的母亲,默默离开了。
波波在周围的森林里游荡,饿了就摘些果子,渴了就喝些露水,再也没有母亲温暖的保护,波波夜夜独自蜷缩着小身子窝在树上,黑夜里各种奇怪的声音无论大小都让他胆颤心惊。
波波天性的喜欢亲近猴群,他在森林里遇见了好几族和他一样或不一样的猴群,他就傻傻的跟在他们后面,渴望分享一点族群的关爱。他们总是能寻找到最好的食物,母亲们也总是给幼猴最无微的照顾。有时候王的心情好,波波可以被允许在地盘内分一些食物,而那些母亲却从来不愿接纳流浪的波波,甚至小猴子们也不爱与他玩耍,波波只有蹲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他们。一旦王发出不耐,波波便飞一样的逃离,逃的慢了,身上便会留下威胁的咬痕。
森林很大,可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有它的归属,没有哪一个族群的动物愿意和波波分享,即使波波只是只又瘦又小又可怜的小猴子。
波波在森林左躲右藏,渐渐被追逐到了森林的边缘,在那里他第一次看见了人。